朱俊閔很快就回去了,他要回去研究解決辦法。
回去的朱俊閔心裡在哀鳴,明知對方資金不夠,居然還要幫對方想辦法把房子租下來,關鍵自己是甲方啊,這到底叫什麽破事啊。
最關鍵的,還要合理合法。
對朱俊閔來說,這要求確實有些過分,周大小姐你就一句話,不給租金他都認,可關鍵既不想多花錢,還要合理合法,讓人抓不到把柄,這就有點難為人了。
你有本事你提個法子啊!
可處在朱俊閔的位置上,對於這種過分要求他隻能盡量滿足。
畢竟對他們這些辦公室的人來說,領導有要求要滿足,沒有要求創造要求也要滿足。
朱俊閔離開後,丁一跟周雲舒倒沒直接離開,他們要好好觀察一下。
丁一領著周雲舒滿屋子的亂竄,指點江山,“這邊是櫃台,那邊放倆沙發,這弄個工藝格……”
“裝修要以玻璃,木製品為主,淡,雅為主題。”
“我們要跟現在那些金碧輝煌的飯店有區分,因為我們飯館定位本身就是不同的。”
總之,用後世的話說,丁一構想的飯店將是現在餐飲界的一朵純潔的小白花,哪怕不是小白花,也得是白蓮花,跟外面那些妖豔賤貨肯定要不一樣。
聽著丁一侃侃而談,雖然這兩天他的表現,太超乎周雲舒的預料了,至少顛覆了丁一以前留給她的印象,不過聽起丁一談起裝修,一臉詭異的說道,“話說房子都沒訂下來,你就打算這些了?”
真不知道哪裡來的信心!
丁一自信十足的說道,“如果沒有意外,基本沒問題的。”
蜜汁自信!
周雲舒想到,之後,兩人一起吃了晚飯,最後丁一把她送到小區門口,才自己回家。
回家的路上也是一路踩著星光哼著小曲的。當然,現在他哼的已經不是無所謂了,而是我相信。
“想飛上天,和太陽肩並肩,世界等著我去改變。
想做的夢,從不怕別人看見,在這裡我都能實現。”
柳晴正在院子裡,剛巧聽到路過的丁一唱著要和太陽肩並肩,忍不住恍惚了一下!
“你日了天?”
劉陽的話這時也從外面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柳晴臉色一變,劉陽又喝酒回來了,趕緊進屋倒水,準備毛巾……
看著劉陽醉醺醺的一搖三晃,丁一沒理他略帶挑釁的問題,皺著眉頭說道,“這又從哪喝來了?”
“跟莊頭的幾個小子!”劉陽大著舌頭,言語不清的說道,“對了,我說話算話,改天把王……”
沒等劉陽說完,丁一抬抬手把他接下去的話堵了回去,他可不想跟劉陽交流這個問題,接著說道,“好了,我還有點事!”
說完,丁一頭也不回的走了。
“改性了?”留在原地的劉陽看著丁一離去的背影嘀咕道,然後四十五度抬頭望月……
難道這是自己喝多了,一切都是錯覺?
“呸!”劉陽很快吐了口吐沫,丁一要能改性,泰迪都成大家閨秀了,聳聳肩,走到門口砸起了自家大門,“柳晴,開門。”
之後沒過三秒,就聽劉陽繼續喊道,“我說柳晴你死屋裡了,皮又癢了?”
聽著身後的動靜,丁一忍不住搖了搖頭……
這個柳晴啊!
這種日子也就她能忍了。
再晚個二十年,就柳晴這外在條件,
隻要不往死裡作,多的是有人能忍她。 時代!
……
丁一跟周雲舒說不出意外,事情基本定了,可惜,意外很快就來了!
真是一語成讖!
四月四日,周四,清明節。
晴,氣溫九到二十一,東南風,二到三級。
丁一一睜眼,太陽又升到老高,起來洗簌一下,打開電視,早間新聞還是台海危機。從九五年始的台海危機,上個月達到高峰,哪怕到了現在也不消停。
稍微看了一下,丁一就沒繼續關注,畢竟已經知道這次危機很快就要煙消雲散。
確切的說,九六年四月,台海危機實際已經傑出了,現在隻是後續而已。
丁一站在院子裡洗簌,聽著新聞。電視裡很快就變成了本地新聞,其中一個詞,引起了丁一的注意……
盤活資產!
“咕咚,咕咚!”
丁一咕噥了兩聲,把嘴裡漱口的水吐了出去,之後洗了把臉,還沒來得及吃飯,就接到了朱俊閔的電話。
接到電話之後,丁一也顧不得吃飯,出門跟朱俊閔見面時,然後得到一個不好的消息,那塊地方很可能不能租給丁一了。
嗯,不是錢的事!
哪怕朱俊閔不強調,丁一也知道肯定不是錢的事。在周雲舒出面的情況下,錢不錢,那都是小事。再多的錢,那也是公家的,這年頭還有幾個愣頭青會為公家的事去得罪人?
要知道人家的帳可是會算到私人頭上的。
丁一此時就神情嚴肅的盯著朱俊閔,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麽,問道,“你這什麽意思?”
“你就別為難我了!”朱俊閔一臉苦笑,告饒道,“你能不知道什麽意思?”
朱俊閔也很委屈!
這都什麽破事,得罪人的事永遠是自己來。
丁一當然知道什麽意思, 不就是有人盯上了這事嗎,不過丁一還是裝作不知的問道,“我自認沒得罪你吧?”
朱俊閔見丁一步步緊逼,如果自己什麽話都不留,恐怕丁一就會把帳記在自己身上。
丁一記恨不記恨的沒什麽……
問題人家身後也是有人的,誰想憑空得罪人?
要不是領導壓下來,他才不想過來呢。思考了半響,朱俊閔才為難的說道,“你是不是在市委得罪什麽人了?”
“市委?”丁一疑惑的問道。
市委很大,也很陌生……
誰來壞自己的事,丁一並不清楚,不過他估計還是周學峰的仇家幾率更大。
丁一仇家確實多,可是能把手伸進市委,讓建設局都要改口的人還真不存在,否則他之前怎麽可能這麽悠閑?
丁一明白,朱俊閔能說到這一步,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便說道,“行,我明白了!”
朱俊閔解釋道,“這可真不是我的意思!”
丁一點頭,“我說我明白!”
都是跑腿的人,誰比誰容易?
見丁一說的不似作假,朱俊閔才松了一口氣,苦笑道,“那好,以後有時間請你喝酒,就當我賠不是!”
丁一笑了笑,“怎麽能叫朱哥賠罪,這又不是你能控制的,是我該請朱哥的!不管怎麽說,朱哥也幫了我不少。”
朱哥來,朱哥去,聽的朱俊閔一陣別扭,不過他也明白,丁一就是借此發泄不滿的。
朱俊閔能理解,換他也一樣不滿。
丁一不把所有矛頭指到他頭上,他已經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