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寒風有些冷！從高家出來，丁一心情還是有些沒恢復。

明明是個意氣風發的年紀，明明是個高興的日子，卻因為一句話，總是高興不起來，真是一場盛世流年裡的落魄。

陳仙兒長款風衣，曲線玲瓏，近一年，日子愈發滋潤的她倒是發育了不少。出來後，因為懟了高飛幾句，倒是挺高興。感覺平時從丁一身上吃的虧，也算找補了一點。

反正陳仙兒也說不上來，感覺丁一對高飛很特別。

他對高飛那種莫名的敵意，以及心底似乎還有些豔羨，居然讓陳仙兒感覺兩人有種相愛相殺的感覺，真是說不清，道不白。要不是她知道丁一直的不能再直，她還有可能誤解。

想著這些，余光卻瞄到略有些蕭索的丁一，陳仙兒歪著腦袋，奇怪的問道，“你沒事吧?”

聽到陳仙兒的話，丁一回過了神，收攏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

要走的風，攬不住，去留無計，去便隨他去！

想著，丁一反問道，“我能有什麽事。”

“好吧，丁堅強！”

看著依然嘴硬的丁一，陳仙兒撇撇嘴，心道，愛死不死，誰稀罕關心你。

想著，陳仙兒還偷偷瞄了一下丁一，神情還是有些化不開的思緒，讓人想一探究底。

哎呀，不對，我才不關心他呢！

想著，陳仙兒頭一撇，四十五度仰望天，一臉傲嬌往前走去，小皮鞋噠噠的踩在青石路板上，馬尾辮一甩一甩……

“……”

……

時間總是走的很快，春節轉眼即過。

而風向標在春節期間的業績，原地螺旋爆炸。

一天近千萬……

初八上班時，風向標的春節假期期間的數據就大致出來了，營業額突破了六千萬，為九八年開了一個大大的開門紅，這個數字真是嚇到了很多人。

這個銷售額，在中國企業排前一百一點問題都沒有，要隻說民營，前十的檔次。

當然，這只能說是風向標在春節大高峰的短期的爆發，不可能全年維持這個數字，問題風向標到現在成立還不到兩年……

成立不到兩年的企業，創始人年齡不到二十五，已經走到這個地步，誰敢信?

六千萬！

七天，一周，這一組數字，讓丁一都有些失神。

這是要上天?

好吧，之前工行貸款之後，風向標是分出去一部分資金去推廣，弄的現在很多時尚，服裝類的雜志上，有著相當多關於風向標的軟文，又給從去年十一月開始帶起的潮流大大增加了能量，幾乎讓風向標形成一股席卷服裝界的趨勢。

現在看起來，丁一感覺還是小看了這年頭潮流的威力。

也是，九八年，年輕人還不像後世那麽特立獨行，各有愛好，潮流這個東西，會影響的人也更多。

“七天，六千萬！”

遠在臨江，江海生嘀咕著這個數字，這個數字，就像最後的暴擊，讓他徹底絕望。

六千萬！

去年江海服飾全年營業額都不到兩億，人家現在隻用七天，就完成他們小半年的銷量。

競爭?

現在江海生一句p，一句呵呵，真特麽不知道說什麽。

雖然現在江海服飾的去向已定，他也沒了翻盤的余地，甚至建國路那邊的門面都交了出去，真是臉都被人打腫了。

整個春節，他都不敢在江東那邊出現。

總有一些賤人，見面招呼的方式就是一句，嘿，哥們，還有什麽門面要一百萬脫手嗎?

比如說，孫鴻。

只是現在看著風向標越走越快，真是難望其項背，江海生就有些泄氣，

想找回場子，真是越來越難了。想著，江海生失魂落魄的問巫天澤，“過了十五，風向標就來人接手?”“嗯！”巫天澤點了點頭，之後頓了一下，像是考慮什麽，半響才說道，“不知道江總以後有什麽打算?”

“有什麽打算?”江海生嘴裡咀嚼著這句話，略有些失神，“是啊，有什麽打算。”

巫天澤看著一片茫然，失神的江海生，心裡歎了口氣，七天過億，這真是一記重拳，徹底把江海生的精氣神打掉了。

不過這個數字，讓巫天澤也是怎舌不已。

春節是一年的最高峰沒錯，可是風向標十二月銷量都不過七千萬，這一周過六千萬，確實太誇張。

又是百分之幾百的增長，好像從去年開始，風向標動不動就來一次百分之幾百的爆發增長，帶動月平均漲幅也在百分之四五十的樣子，一年下來，風向標恐怕已經是上年銷量的百倍……

這些真的不能算，太讓人絕望。

要是回憶九六年底，九七年初， 他跟江海生建立江海服飾，對標風向標，僅僅一年的時間，風向標就一起絕塵的讓人絕望。

好吧，回憶總想哭！

不過巫天澤很快就收攏這些沒用的思維，又想起了之前周雲舒邀請他去負責風向標的事情，好像他也很快就是這家神話般企業的醫院了，同樣可以見證風向標神話般的發展速度……

這麽一想，好像又有點激動。

巫天澤感覺現在談判也差不多了，負責人也不再是他，似乎是時候離開了，一面惹來閑言碎語。

想著，巫天澤就說道，“那個，江總，我想也是我離開的時候了。”

“啊！”一時間，江海生都沒反應過來，隨即問道，“你說你要辭職?”

巫天澤點了點頭，應道，“嗯，江總，你看，之前我也只是負責溝通，現在我也完成了牽線搭橋的任務，現在江海服飾馬上就要被風向標接手，我感覺似乎是離開的時候了。”

如果換成一年前，江海生恐怕立即就爆發了，最近接連不斷的打擊，反而讓他有了一些成長，至少現在能耐得住性子了，“有下家了?”

對江海生的問題，巫天澤沉吟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風向標……”

“……”

突然從巫天澤聽到風向標的名字，江海生發現自己居然不是勃然大怒，而是萬念俱灰。

就這樣，江海生神情有些蕭索的坐在那裡，半響，才歎氣道，“風向標來挖你?看來江海服飾的失敗，大部分原因在我身上。”

語氣蕭索，充滿一種窮途末路的感覺。

大概江海服飾選擇對標風向標時，就已經窮途末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