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些散打拳擊之類的高手像縮頭烏龜一樣,現在全都抬起頭,詫異地看著盧衝:“這個高中生是不是瘋了?”
“竟然敢挑釁內勁高手,簡直是活膩味了!”
“二十歲不到就活膩了!太可惜了!”
蕭彪扭頭看了看盧衝,搖搖頭:“雖然你激怒了我,但我這個人是不會亂殺無辜的,你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子,殺了你,辱沒了我的身份,趕緊滾吧!”
盧衝輕蔑一笑:“區區一個內勁圓滿而已,連化境都沒進去,談什麽身份,你以為有身份證就是有身份了嗎?”
蕭彪大吃一驚,這個小子他怎麽能看得出來我是內勁圓滿?
這時,盧衝對劉大浪說道:“你還是問問那個彪子,他饒你一命到底是什麽意思?”
劉大浪心裡一驚,連忙問蕭彪:“你說饒我一命是什麽意思,是一點都不動我嗎?”
蕭彪這麽自傲的人,並不屑於欺騙劉大浪,冷笑道:“你想得美!我把你四肢,不,把你五肢打殘,讓你從此之後只能躺在床上苟延殘喘,那樣才能消了我的仇恨,不過,這樣也算饒你一命啊!”
“五肢被打殘,躺在床上苟延殘喘,生不如死!”劉大浪望著蕭彪的目光不再恐懼,取而得之的是不屈,既然對方無論如何都不願放過自己,那麽就跟他血戰到底。
畢竟是做過十幾年扛把子的人,劉大浪骨子裡還是有點血氣的,這一刻,他骨子裡的血氣迸發出來了,他決定,放棄送上表妹傅藝韋那根稻草,抓住盧衝這個稻草。
劉大浪衝盧衝說道:“兩千萬,還有我表妹,希望您能出手救我一命!”
盧衝無奈地搖搖頭:“跟你說了,你表妹那個只是開玩笑!不過,那兩千萬你一定要給我,到時候反悔,你的下場比那個彪子說得更慘!”
劉大浪連忙說道:“盧先生,您放心,只要你能幫我把這個人打敗,我就把兩千萬拱手給您!”
蕭彪終於忍不住了,走向盧衝:“小子,你一個高中生,不好好念書,跑到這裡幹什麽,趕緊滾!”
盧衝淡淡地瞥了蕭彪一眼:“這是不是你的戰書?”說著把唐家人送來的戰書扔到蕭彪面前。
蕭彪眯著眼睛看著盧衝,再看看地上的戰書,瞬間明白:“原來是你!你就是唐家說的那個盧衝!”
“沒錯!”盧衝看著蕭彪,神情說不出的厭倦:“我以為唐家能找來一個宗師,沒想到,就一個區區內勁圓滿,實在太沒勁了!跟你打,我提不起勁,要不,你回去把你師父喊過來,他也許能接我幾招!”
那個從昏迷中醒來的雷德陽看到這一幕,暗道:“這個高中生真尼瑪活膩味了,你踏馬沒看到他打我的時候的恐怖嗎,你還敢挑釁他!”
劉大浪驚詫不已,那次在酒吧前面,他就領教過了盧衝的狂妄,沒想到盧衝現在竟然這麽狂妄,人家蕭彪你都未必能對付,還想對付人家化境宗師的師父,簡直是瘋子啊!
蕭彪對他那個化境宗師師父是敬若神明,這十年來,他師父縱橫東南亞罕有敵手,曾有無數高手敗於他師父手下,在萬軍中殺人猶若探囊取物,曾經輕松擊殺一小國總統,而該國數萬軍隊傷不了他師父半點毫毛,他師父在海外華人世界裡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無數華人社團都敬若神人,現在聽到盧衝竟然這麽戲謔地說他師父,蕭彪頓時勃然大怒,眼裡殺氣騰騰:“小子,你是想死啊!我會把你打得渾身破碎,
再把你丟到清水河裡喂魚!” 這個時候,盧衝握著手中的茶杯,隨手一潑,茶杯裡的茶水向蕭彪飛濺過來。
蕭彪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便索性坦然受之。
他以為,不過是淋一身水罷了。
可茶水快要潑到身上那一刹那,他大驚失色,他能感到,那茶水中挾裹的強大勁力,就像是數百兆帕高壓水槍噴出的水,超過子彈的威力。
他連忙躲閃,卻已經有點遲了,躲過了臉,身上的襯衫、褲子盡被射破,身上血肉模糊,像是被亂槍掃過一樣。
這一刻,雷德陽等所謂的高手全都目瞪口呆,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蕭彪身上的傷痕。
只是潑出去的水竟然就有這麽大的殺傷力,如果真的動手,那該有多麽恐怖!
雷德陽想起原來自己還譏嘲盧衝,現在不禁渾身顫抖,大汗淋漓,比剛才面對蕭彪恐懼多得多。
蕭彪傷人都是拳拳到肉,不過是比他的力量大些、速度快些,可盧衝這隨意潑出去的水,竟然能把蕭彪傷成那樣,這完全超出他的想象。
雷德陽死死地盯著蕭彪身上的傷痕,喃喃地說道,傳聞化境宗師能摘花落葉皆可殺人,我一直以為那只是傳說,沒想到,今天終於見到了,真是死而無憾。
這個時候,雷德陽看到,蕭彪身形急轉,往外面飛奔而去。
他想不到,剛剛屢挫高手談笑風生不可一世的蕭彪竟然被盧衝潑了一杯水就被嚇跑了。
蕭彪剛才感受到那茶水挾裹的強大勁力把他的胸腹雙腿打得血肉模糊險些洞穿,他就知道,面前的少年沒有吹牛,真的只有他師父才能跟這少年打上幾招。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回國只是想報個仇裝個逼,竟然遇到了一個世間罕有的化境宗師,比他師父年輕幾十年的年輕得過分的化境宗師!
蕭彪有個化境宗師的師父,當然比任何人都清楚化境宗師的恐怖,不但摘花落葉皆可殺人,甚至能吐氣殺人,便說他一個,就是一百個他,也是送死的!
他心中暗想,我師父那樣的神人,也是到了將近六十歲才入了化境,這少年還不到二十歲,竟然已經到達化境,假以時日,那還了得,一定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師父,讓師父務必警惕!
他思想著,雙腿不停,跑得飛快。
劉大浪看著蕭彪的背影即將消失不見,心中急得要死,萬一讓蕭彪逃走,以後再悄悄地找自己尋仇該怎麽辦呢。
他想讓盧衝趕緊殺了蕭彪,卻發現盧衝竟然還在倒茶喝。
劉大浪心急如焚。
而就在他即將絕望的時候,盧衝手指輕輕一抖。
盤子裡一顆瓜子彈指而飛。
蕭彪以為自己即將逃脫出去,心中暗自得意,這番逃出去,一定要殺了這個宗師的親人,報了今日之仇,再回去見師父。
他心中剛這樣想的時候,腿上忽然被什麽東西擊中,劇烈疼痛,緊接著,他看到一顆瓜子從他大腿前側穿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