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裡,張天福的神情並沒有多少變化,而跟在王軻身邊的張雅婷,臉上則流露出一抹難受滋味,因為她感覺到,心頭仿佛像是被壓住了一塊石頭,有種沉悶呼吸不暢的感覺。
王軻轉頭看了張雅婷一眼,隨即控制著真氣破體而出,快速把張雅婷的身體用真氣籠罩起來,以防這裡的晦氣和煞氣侵入她的身體,對她造成傷害。
他雖然不是很喜歡這個刁蠻女,但他也不會看著她被晦氣和煞氣侵害,畢竟他和張雅婷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兩人只是互相有些看不對眼,在言語上希望對方完敗。
此時此刻,王軻倒是對張天福脖頸處懸掛的那枚石頭戒指,更加的好奇起來,很明顯,張天福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那說明覺得是那枚黑色石頭戒指起到了保護作用。
而那四名風水師,隨著越往前走,他們的面色變得越來越難看,甚至在一眾人走到這塊地的中央位置後,四名風水師的臉都綠了,雖然他們都懂風水,也能夠改變風水地勢,但他們全部都是陰陽師境界的風水師,甚至其中最厲害的一人,也只是陰陽師中級境界,這裡充斥著的晦氣和煞氣,讓他們有些束手無策。
他們平時高傲無比,但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這裡的風水實在是太差了,實屬他們平生僅見。
“諸位,這裡就是這塊地的中央位置,你們看看周圍的環境,感覺一下這裡的風水如何?有沒有辦法能夠改變這裡的風水格局?”趙天福視線從遠處收回來,開口詢問道。
四名風水師面面相覷,一時間他們支支吾吾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種差的令人難以想象的風水格局,以及這裡充斥著的晦氣和煞氣,讓他們實在是不知道怎麽回答張天福的問題。
他們每個人都化解過晦氣,都改變過風水很差的地勢,但那種程度和眼前的風水格局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啊!
張天福看著四名風水師支支吾吾的模樣,頓時心中一沉,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
如果這塊地皮的風水格局沒辦法改變,如果這塊地皮沒有開發商願意購買,那恐怕對兒子的仕途生涯極為不利,甚至兒子達到市長位置,算是已經走到頭了。
王軻也沒有回答趙天福的話,他轉頭看了看其他人,便朝著周圍走動了一下,並且釋放出心力感應,發現方圓數百米的范圍,是充斥著晦氣和煞氣最強烈的地方。
幾分鍾後,他登上了一處石堆,這個石堆並不是很高,但也足足有三四米高。
舉目朝著四周望去,當他的視線看到西北方向露出一半的寺廟建築物後,頓時整張臉的神色,都變得極其難看,嘴角抽搐幾下後,默默搖了搖頭。
在風水中,不管你風水再好,只要旁邊有一座寺廟,那麽,你的財運就不會很旺,因為所有的財氣生氣,都會因為那座寺廟的緣故,被牽引到那個位置。
他曾經在一本風水類的書籍上面,看到過這麽一個風水格局:大山之中一條靈脈,甚至隱隱能夠達到龍脈的級別,原本這裡應該算是極佳的風水場地,可是因為附近被修建了一座寺廟,結果導致靈脈絮亂,靈氣泄露,從而被那座寺廟吸去。
最後,那座寺廟香火很旺,而那處靈脈則被廢掉。
在風水學中,寺廟、道觀,那可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地方,和這種地方搶風水,純粹是找死,上天有它的天道軌跡,逆天而行,與天作對,絕對不會有好的下場。
王軻的眼神中,一道道思索之色不斷閃現:這裡的風水格局即使能破掉,
那這個寺廟則很難辦,如今看那個寺廟上空升起的煙氣,就能夠證明那座寺廟有人燒香,很明顯裡面也會有僧人,如果把寺廟裡面的僧人趕走,那就犯了大忌。畢竟,和空門之人搶風水,還把僧人趕走,最終的結果只有一條路,那便是等著遭殃吧!怎麽辦?
如果不把寺廟清除掉,這裡的風水格局就算是被改變,那些晦氣和煞氣就算是被清理掉,恐怕也不能維持多長時間。
如今,這裡的生氣一點都沒有,靈氣也稀薄的可憐,就算是想盡辦法改變這裡的風水格局,也是治標不治本啊!
一旦改善了這裡的風水之勢,這塊地勢必會被賣出去,如果開發商用這塊地建築工程,讓人居住或者建立商場,那以後如果風水格局再次被那座寺廟所破壞,再次恢復到如今這種情況,恐怕就會出現天大的麻煩,會讓很多人都遭到傷害。
“喂,怎麽樣?你有沒有辦法啊?”站在石堆下面的張雅婷,仰著頭看著王軻叫道。
她很不喜歡這樣仰視著王軻,尤其是王軻的頭頂上,太陽光芒四射,從她這個角度看上去,王軻簡直就像是戴了一個如光輪,那帥氣的模樣散發出一股無形的魅力,那種魅力讓她那顆小心肝,都“噗通噗通”跳動了幾下。
王軻沒有說話,不過對於張雅婷會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自己身後,他還是比較滿意的,畢竟自己要控制著真氣幫她阻止晦氣和煞氣的入侵,如果她不跟著自己,那自己想要用真氣把她籠罩住,就會很麻煩。
“王軻,到這邊來,這塊地很大,我給你講講這塊地的具體情況。”遠處,張天福大喊聲中,對著王軻擺了擺手。
分布在張天福四周的那四名風水師,聽到他的話後,頓時臉龐上浮現出不滿之色,雖然那個小年輕離張天福距離比較遠,但也用不著隻叫他吧?
而且,他們都有種感覺,覺得張天福對那個叫王軻的小青年太客氣了,這種客氣讓他們心裡隱隱有些嫉妒。
“咱們走吧,你爺爺叫咱們了!”王軻跳下石堆,對著張雅婷說道。
張雅婷仔細看了看王軻的神情,嘴角慢慢勾勒出彎彎的弧形,這才嗤笑道:“你不是挺厲害的嗎?連我爺爺都能忽悠住,現在不行了吧?連我的問題都不敢回答,肯定是沒有辦法。要我說啊,你還是別當什麽小神棍了,想要騙人,冒充這種身份是不行的。要不要我幫你想想,冒充什麽身份能夠不容易被人家察覺到?我有個很好的建議,你……喂喂喂,你別走那麽快啊!你有沒有聽我講話啊?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堂堂張大小姐……”
王軻大步朝著張天福走去的同時,一邊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對於這個刁蠻女,他還是第一次發現,這丫頭是個小唐僧,羅裡八嗦讓人頭痛。
突然間他有些後悔招惹這丫頭了。
距離張天福最近的三名風水師,此時也已經返回到他的身邊,除了那名叫做蔣細良的中年風水師。仿佛是故意在等著王軻似的,當王軻快要走到他身邊時,蔣細良臉上帶著一股傲氣,瞥了眼王軻,這才不緊不慢的問道:“小王,能不能告訴我,你師從何處?學習風水多長時間了?”
王軻心中不想搭理蔣細良,這家夥的那副神情實在讓他倒胃口,不過,礙於張天福的面子,他還是淡淡說道:“我剛剛學習風水不久。”
“不久是多長時間?”蔣細良看出來王軻那副拒人千裡之外的神情,頓時心中暗暗惱怒,一邊和王軻一起朝著張天福那裡走去,一邊再次追問道。
王軻沉默幾秒鍾,這才淡漠的說道:“幾個月的時間吧!以前接觸古玩和法器比較早,對於風水接觸的時間不是很長。 ”
“我就知道,他學習風水沒多久,肯定屬於那種高不成低不就的狀況。”張雅婷跟在王軻身後,突然插嘴說道。
蔣細良仿佛很是認同張雅婷的話,毫不猶豫的點頭,在三人快要走到張天福身邊的時候,才再次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師承何處?真是不知道,是什麽樣的風水大師,竟然能夠教出你這樣的弟子,剛剛學習風水幾個月,就敢出來給人家看風水,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對啊!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人物,竟然能夠教幾個月弟子,就能夠讓弟子出師,竟然能夠有膽量出來,難道他就不怕弟子丟了他的臉?”另外一名六七十歲的風水師,臉上帶著譏諷和不屑之色,嘿嘿笑道。
他的聲音有些尖細,甚至還帶著一絲嘶啞,就像是泡沫摩擦玻璃似的,讓人聽了很是刺耳。
王軻神情一冷,他從這兩個風水師中,感受到對方竟然對自己產生了敵意,快速瞟了眼張天福,發現張天福眼神中也流露出好奇之色,臉龐上還有幾分無奈,他這才淡淡說道:“我出師何處和你們有關系嗎?而且,就算我說出來,你們也不會知道的!所以我說不說都一樣。”
他說的沒錯,因為師父趙門豐的風水師級別,恐怕這些人根本就沒有聽說過,況且師父他老人家很多年前就隱居起來,他自然也不願意透露師父的名字。
“切,連自己師承何處都不願意說,到底是怕丟人?還是怕謊言被拆穿?算了算了,就當我什麽都沒有問。”蔣細良鄙夷的看著王軻,冷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