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他的話,飛兒伸手在他的背後用的捶著:“你就是想讓我欠你人情,你就是想讓我一輩子都還不清,如果你真的在這裡有什麽散失,讓我怎麽心安……怎麽心安……”
石逸和白冥在一起,兩人不由都別過頭去,白冥的表情也緩和了許多,想到當年那種只能用步行來此地的佟修潔,為了復活飛兒所做出的努力,說不驚心是不可能的。
而石逸是真真的被佟修潔的舉動所感動了。
陳述和蘇冷也是一樣,沒想到,眼前這位古董級人物,執著起來,真的與他們任何一個人都不差,隻無奈,老天真的不開眼,他和飛兒是有緣無份,前世無份,今生也沒有。
兩世來,只能一世看著心愛的女人慘死,一世看著心愛的女人嫁與他人婦。
佟修潔的手在飛兒背上輕拍著:“差不多得了,你夫君可是瞪著眼在看著你,你再這樣,就是有違婦道了,不好的……”
“說什麽呢?我家小白狗才沒那麽小心眼呢?算命的,你一定要好好活著,以後就長駐我那裡,我給你養老送終……”飛兒說完就離開他的身前,站在那裡抹著淚。
“滾一邊去,養老送終我用你……你只要沒事就行了,別再讓我東奔西走給你求藥就好……”佟修潔這個來氣呀,這丫頭怎麽說話這麽嗆人呢。
原本挺感人的氣氛,在飛兒說完這句話後,徹底破功,大家又開始輕聲笑了起來。
白冥將飛兒攬回到懷裡,伸手為她擦著淚,還輕聲道:“你呀,就會欺負老實人……”
飛兒卻道:“他才不老實呢?他就是假正經,天天板著老成的臉,其實他可腹黑了……”
“我腹黑你看到了?我黑你了嗎?說話也不拍拍良心……這丫頭,我是白疼你了……”佟修潔瞪了她一眼,轉身向山上走去。
石逸也蹦了過去,摟著佟修潔的肩,兩人哥倆好的說笑著。
一行人出了梅林,就看到百步開外的一扇朱紅大門,而此門並不是倚房而建,更像個牌樓一樣的立在那裡。
大家停在門前,飛兒對跟在身後的任闊父子倆招了下手:“怎麽進去,直接敲門嗎?”
任法點了下頭後,直接上前,因為他的一隻手被打傷了,就與任闊一起,用力的推開了那兩扇厚重的大門。
而當大門打開後,就看到在那門後的大廳院內,整齊的站著足有二十幾個人,全都是一水水的灰色的仆人服飾,而就在他們圍著的中間,正有一個年紀看上去四十歲不到的婦人,一身華服的端坐在椅子上,正看著他們。
任法和任闊上前一步,恭敬的給她施禮,嘴裡叫道:“奶奶(太奶奶)!”
飛兒同時也微眯了下眼,站在大門口外,卻沒有前進一步,兩人就這樣的互看著,她想從飛兒的眼睛裡看出一些端倪來,而飛兒卻是正在讀取她腦中的所有想法。
兩人就這樣,互看著對方,足足有十分鍾。
飛兒最後收回了目光,扭頭看了眼,正一臉關切的注視著她的動態的白冥一眼:“這個老太婆,很不喜歡我,她想讓我死在這裡,成為祭品,來祭她這個老怪物。”
飛兒的語氣中,有著些撒嬌的意味,可聽到此話的所有人,都是憤怒和驚恐。
憤怒的自然是飛兒這邊的人,一個個全都回瞪著那大門裡端坐在那裡,已經露驚恐的婦人。
而驚恐的,當然就是那個婦人,這個被任法稱之為奶奶,被任闊稱之為太奶奶的人。
飛兒伸手挽上白冥的手臂:“老公,我們快點處理了吧,然後,早點回家好不好,這裡一點都不好玩。”
“好!”白冥低頭溫柔的看了她一眼後,再次抬頭看向門裡的那些人時,目光已經從淡漠,變成了陰冷一片。
陳述拉了下蘇冷:“我還真想看看,那個怪物是怎麽形成的,會比我們鬼域的魔族還強大?要知道,我們才是真正的魔。”
蘇冷也聳了下肩:“你是魔,而我是翼族的聖女,但不知道,這裡鎮壓的那位,是個什麽東西,以魔自稱呢?還是以神自稱。”
石逸依舊的懶散的倚在佟修潔的身邊,嘴角痞笑著:“管它是個什麽,反正滅了就對了,如果天界的那些負責的話,就收走,如果不行,就散落在天地間吧,反正天地間散落的魂魄也不少了。”
站在門口的任法和任闊感覺自己就是夾在中間的肉片,左右為難,再怎麽說,這個婦人也是他們的祖輩,而站在門口的這位,卻是任家現任的嫡女,哪個都得罪不得。
飛兒一看,他們的戲也演的差不多了,也站直了身體,對著門內揚起笑意,對身邊的人道:“大家注意,進入一級戰鬥準備,進去後,無論有什麽情況,只要能保住命,下手就不要軟,我們處理完,早點回家就是。”
“好!”大家異口同聲的應道。
飛兒與白冥雙手緊握的向前走去,他們跟在身後。
帶著一行人,飛兒大大方方的站在了那位婦人的面前,但她身邊的那二十幾個人,馬上將那婦人圍在了中間,生怕飛兒會對她不利,飛兒嘲諷的一笑:“告訴我們,後堂的祠堂怎麽走?對你,過後再處理也行。”
“少主,就是她,就是她決定,讓小姐和姑爺引開那些叛逆的,就是她,說小姐已經無用,多留也是禍害,一切都是她的主意……”黑袍突然衝上前來,伸手指著坐在那裡的婦人。
飛兒微扭頭的瞄了黑袍一眼,嘴角那嘲諷的笑意沒減:“芳姨,你忘了我說過話嗎?對於你們的個人恩怨,我無意插手,我要找的只有一個,就是那個與我約定的,你的主子。”
黑袍馬上放下手,穩了穩情緒後,恭敬的對飛兒施了一禮:“我帶少主子過去。”
“任芳,你敢!”那婦人用力的拍了下椅把,猛的站了起來,厲聲的大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