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是啊是啊。”布魯斯也連連點頭,笑的嘴角都要咧到後腦杓去了,“你槍法好,待會你先開槍!”
“好嘞!”說著,菲利普拉動了一下槍栓,然後緩緩正過身子,從石頭後面探出頭瞄了一眼。
但這一瞄嚇了菲利普一跳,趕忙將頭縮了回來,還順手將爬出一半的布魯斯也給拉了回來。
“你幹嘛?”布魯斯也嚇了一跳,但他是被菲利普嚇得,“你看見啥了嚇成這樣?老虎啊?!”
“llle……”菲利普顯然驚魂未定,說話都結結巴巴的。
“le (法語“獅子”)?你別開玩笑了,這是樹林,le 在非洲呢……”說著,布魯斯又想往外探頭。
結果他又被菲利普拉了回來。
“les allemands!(德國人!)”這次菲利普終於說順溜了。
“什麽?!德國人?!”布魯斯瞪大了雙眼低聲驚呼道。
菲利普做了幾個深呼吸穩住情緒後,緊張的對布魯斯告誡道:“不信你自己看,記住小心點,要被他們發現我們就完了!”
“了解。”布魯斯點點頭,然後轉過身小心翼翼的探出頭看了一眼。
果然如菲利普所說,在他們前方不遠處,一隊約莫20個德國步兵在兩名軍官的帶領下小心翼翼的向前搜索前進,其中一名軍官手上還拿著一大張地圖,一邊走著一邊在上面畫著什麽東西。
布魯斯看了一會就縮了回來,緊張的握著槍的手都在抖道:“我去,這麽多德國人?!怎麽辦?!”
“我靠,我哪知道怎麽辦?!”菲利普沒好氣的說道,“話說這群人打哪冒出來的?德國佬的部隊不全在鐵路橋那嘛?”
“不不不知道……”布魯斯搖著頭,“這段河上也沒橋啊,他們怎麽過來的?”
菲利普聞言沉吟了一下,然後道:“不行,我得去看看!”
說完,他就向坡下慢慢挪去。
“你幹嘛?!你瘋啦?!”布魯斯被菲利普的舉動嚇了一跳,“光我們眼前這隊就有二十個人,鬼知道他們後面還有沒有更多?!你這樣去,不是送死嗎?!”
“我必須去看看河那邊發生了什麽!”菲利普義正言辭地說道,“但是你得回去,部隊需要知道森林裡有德國佬——盡管不知道他們摸這裡來是為了什麽。”
“如果你不回去,那我也不回去!”布魯斯搖頭拒絕道,“萬一你死了怎麽辦?”
“呸,喪氣話!”菲利普先是吐了口痰去晦氣,然後對布魯斯勸道,“你必須得回去,不然這隊德國佬摸上陣地怎麽辦?”
“陣地有哨兵呢,光這20個人能拿我們陣地怎麽辦?”布魯斯無所謂地道,“我不管,反正我們要回去就一起回去,要往前就一起往前!”
“行吧行吧!”菲利普揮了揮手,“你愛跟著就跟著好了。”
說完,他便從坡上挪了下去。
布魯斯見狀也跟了上去。
森林很大,兩人沒費什麽勁就躡手躡腳地從德軍小分隊的側面繞了過去,趕向河邊。
沒過多久,湍急的水流聲就由小轉大,森林也慢慢變稀了許多。
再往前走了一小段,雄闊的索姆河便出現在了兩人眼中。
與之一起出現的,還有一座浮橋,浮橋上還有不少德國工兵在忙碌著。
毫無疑問,他們是在拓寬加固這座橋,以供河對岸停著的坦克通過。
“shit!我說這群德國佬是怎麽過來的!”布魯斯趴在地上,一邊觀察著德軍一邊說道。
“沒想到啊,這些德國佬還挺陰!昨天還在上遊的兩座鐵路橋發起聲勢浩大的攻勢,轉眼間就在這裡修了一座浮橋!”菲利普冷笑著說道。
“中國有句古話怎麽說來著?明修棧道,暗…暗…暗擼陳倉?”布魯斯摸著下巴道。
“是暗度陳倉,你個白癡!”菲利普嘲笑道。
“哦,哦,原來是暗度陳倉啊……”布魯斯尷尬地撓著頭,“我說這個棧道無緣無故擼陳倉幹嘛,人家自己不有手嘛……”
“唉,你沒救了……”菲利普搖搖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話說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布魯斯連忙轉移話題道,“要不我們把橋炸了吧?”
“炸橋?你有炸藥?”菲利普疑惑地看了一眼布魯斯。
“我沒有,但德國佬有啊!”布魯斯說著指了指堆積在浮橋旁的一堆炮彈箱,“你看,他們那裡堆著那麽多坦克炮彈,要是我們把那給引爆了,肯定能把這橋炸進水裡!”
“如果引爆那些炸彈的話,倒是的確能把橋炸斷,但是……但是你怎麽引爆?”菲利普問道。
“當然是用槍了!”說著布魯斯就從背後取下步槍,拉動了一下槍栓將子彈頂上了膛。
“你是傻逼嗎?”菲利普見狀趕忙壓下了布魯斯的槍口,“先不說你子彈能不能引爆炮彈,但就這快300米的距離,德國佬擺開了讓你射你都絕對射不中!”
“你放開我!不就300米而已嗎?我們的神射手能打800裡,我怎麽可能300米都打不中?!”
“你哪看來的打800裡?”菲利普吃驚道。
“上次團裡組織我們看電影,電影主角不就是800裡開外一槍乾掉了德國的機槍手嗎?”
“人家那是神仙!上帝下凡!聖母瑪利亞附體!你是個啥?”菲利普沒好氣地說道,“我們還是回去把這情況向上級匯報吧,指不定還能撈個勳章呢!”
說完,菲利普就拎著布魯斯向陣地撤去。
四十分鍾後,德軍在下遊架設了一座浮橋的消息就被層層上報,最終到了戴高樂手中。
“哼!不愧是施韋彭堡啊,第五裝甲師果然並不虛傳!”戴高樂看著手中的報告,冷笑道,“昨天還對我的兩座鐵路橋發起大規模進攻,轉過頭就在下遊給我修了座浮橋。厲害啊!”
“呃將軍, 對面的指揮官好像不是施韋彭堡了……”一名副官提醒道。
“啊?”戴高樂尷尬地愣了愣,“那是誰?”
“隆美爾!”
“隆美爾?!嘿嘿嘿……”聽了這個名字,戴高樂興奮地搓起了手,眼睛都笑彎了。
這ying蕩的表情,引得指揮部內一眾軍官側目相看。
“咳咳……你們別誤會,我和他沒有奸情!”戴高樂一看軍官們都這眼神,連忙澄清道,“只是一直想和他過過招,現在終於有機會了!”
“呃,對了,發現這情況的那兩個士兵呢?他們有沒有來?我要見他們!他們立了一件大功啊!”他轉移話題道。
“還在原部隊呢。”副官道。
“這樣啊……”戴高樂摸了摸下巴,“那告訴他們,等這場仗打完了,我就娶……啊不,親自給他們申請一枚勳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