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佛朗索瓦被越拖越遠,徹底消失在了視線所及之處,加斯帕爾的身子抖得愈加厲害了起來。
“想好了麽?要和我說嗎?”羅賓把玩著手中鋒利的手術刀,居高臨下的看著加斯帕爾,就像獵豹在看已經失去行動能力的綿羊一樣。
“不……我不會和你說的……”加斯帕爾眼中充滿恐懼,但仍然顫抖著嘴唇拒絕道。
“嗯……好吧……我無所謂的。”羅賓蹲下身子,湊近到加斯帕爾眼前,斜著嘴唇譏諷道,“其實也就你沒看出來罷了……”
“看……看出來什麽?”加斯帕爾問道。
“看出來你同伴究竟是個什麽貨色啊。”羅賓吧最湊到加斯帕爾耳朵旁,低聲道,“他之前不說只不過是你他面前,他說不出口罷了,現在你們倆分開了,你覺得他還說不出口嗎?何況他現在還有性命之憂。”
“不,不會的……”加斯帕爾往後縮了縮,“我相信他不會出賣我、出賣祖國的,不然他沒臉再來見我。”
在加斯帕爾說這話的時候,羅賓一直直視著他的眸子。
他成功的從加斯帕爾的眼眸中捕捉到了他希望看到的。
“哈哈,你覺得你還有機會見到他嗎?你覺得我還會再給你們相見的機會嗎?”羅賓一邊嘲諷著一邊把刀貼在羅賓的臉上緩緩移動著。
刀在臉上劃過的冰涼感覺再次將加斯帕爾帶上了恐懼的巔峰,徹底的擊潰了他那本就接近崩潰的心理防線。
“上帝啊!你離我遠點!”加斯帕爾的臉突然扭曲了起來,他瘋狂的在地上掙扎著,妄圖掙脫綁著自己的繩子逃離這裡。
但直徑一厘米粗的麻繩那裡是他能掙脫的?
“好好好,我這就走。”沒想到羅賓真的站了起來,不過他嘴角邊那摸冷笑卻顯得那麽扎眼。
加斯帕爾停下了掙扎,呆呆的看著羅賓。
“我去給你盛碗意大利面吧。”羅賓滿面“慈悲”的說道,“我會讓意大利人多放點肉醬的,畢竟這是你的最後一餐了,吃飽了,待會‘玩耍’的時候就不會感到那麽痛了……”
“啊!”加斯帕爾發出歇斯底裡的一聲喊叫,眼淚從眼眶中噴湧而出。
“不想死麽……”羅賓看著滿臉眼淚鼻涕癱倒在地上的加斯帕爾,重新蹲下身子湊到他耳邊,用充滿誘惑的聲音說道,“那就告訴我啊,你們有多少人?在哪裡?說出來你就不會死了……哦,對了,你也不用擔心會再見到那個正準備背叛你的人,因為他會代替你去見聖母瑪利亞。”
“我說,我說……”加斯帕爾無聲的哭著。
十多分鍾後,羅賓從加斯帕爾口中得知了一切,他滿意的站起身子。
就在這時,那個懂法語的意大利士兵也走了回來,這讓地上的加斯帕爾害怕的瞪大了雙眼。
讓他感到恐懼的不是那名士兵,而是士兵拖著的一個人。
正是佛朗索瓦。
“為什麽?為什麽?你答應過我的!”加斯帕爾驚恐的大叫起來。
“你怎麽還沒死?”另一邊的佛朗索瓦也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道。
兩人的話一出口,都愣在了原地,好幾秒之後,他們都明白了對方想致自己於死地。
“你這個叛徒!”“懦夫!祖國因你而蒙羞!”兩人幾乎是同時向著對方破口大罵道。
“看樣子你那邊也搞定了?”羅賓饒有興趣的看著地上的兩人輪番問候對方的母系親屬,向士兵問道。
“是的將軍!”士兵敬了個禮,滿臉崇拜的說道。
他現在是真的服了面前的這個德國人了,按照意大利以往審問戰俘的歷史,經常要花上好長時間打的被審問者遍體離傷才能問出口,要是倒霉的碰上一個真正的勇士,還得白費力氣。而現在竟然隻用了半小時不到就從俘虜口中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這簡直是審問界的裡程碑啊!
而且都審問過程都還沒動手,士兵美滋滋的想到。
哦,不要以為意大利士兵心懷慈悲不願見血,而是打人實在太累了,對意大利人來說,有那功夫還不如去吃一碗PASTA呢。
“據我這個俘虜講,他們是隸屬於法國第一山地步兵軍第37團的,這個團總共有2765個人,團部以及大部分軍隊都在在距離此地5公裡外的一處低谷中,他們倆是出來做遠程警戒的,沒想到被我們逮住了。”士兵快速的將得到的情報復述了一邊。
羅賓仔細的聽完了士兵得到的情報,然後在腦海中和自己得到的做了下對比,然後笑道:“和我的差不多,看來這兩個人倒是挺誠實的。”
士兵聞言斜撇了眼地上還在互相辱罵對方的兩人,冷笑道:“諒他們也不敢騙我們。”
“好了,既然搞清楚了一切,那就去和少校先生說下吧,讓他下令準備突襲。”羅賓拍了拍士兵的肩膀。
“是!長官!”士兵敬了個禮,然後看了眼兩名法國士兵,又看了眼羅賓那滿是刀具的包,猶豫道,“那,這兩個人呢?您真的要……”
“啊?”羅賓聞言愣了愣,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士兵的意思,趕忙擺手道,“當然不會,我又不是變態殺人狂,既然他們倆招供了,那再費力氣折磨他們作甚?”
“那……怎麽處理他們?”
“嗯……”羅賓摸了摸下巴想了會,道,“如果放在平時,我是肯定會解開他們倆的繩子讓他們打一架的——我發誓,看他們倆打架會非常有意思——不過今天嘛,時間比較緊,沒這個時間玩了呢……”
“那帶上他們?”士兵疑惑道。
“帶上他們?不不不。”羅賓笑了,“帶上他們不是平白給自己添累贅嗎?”
說著,他從腰間的武裝帶上抽出了自己的手槍,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根手槍消音管裝在了槍口上,拉動了一下槍栓發出“哢嗒”一聲。
地上的兩人看見“惡魔”掏出了武器,立馬停下了罵戰,轉而拚命的向後蜷縮著。
然而這又有什麽用呢?
羅賓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向兩人,然後踩住了趴在後面的佛朗索瓦的身子,將手槍對準了他的腦袋。
“噗噗”兩聲輕響過後,地上的白雪漸漸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羅賓拆下消音器將手槍插回武裝帶,走回到意大利士兵身旁。
羅賓此刻的殺伐果斷與先前的冷靜睿智成了鮮明的對比, 或者說兩者相輔相成,總之這鎮住了士兵。
“嘿,小夥子,不要走神了。”羅賓拍了拍士兵的肩膀。
士兵被拍了一個激靈。
“我嚇到你了嗎?真是抱歉……”羅賓看了眼兩具扭曲的屍體,撇了撇嘴,“沒辦法,黨衛軍信條就是絕不容忍背叛的存在,而我自認為是個合格的黨衛軍……”
說著羅賓頓了頓,然後意味深長的看著士兵道:“話說,你們意大利不會背叛德意志吧?”
“當然不會!”士兵被嚇得打了個寒顫,趕忙立正道,“意大利和德意志是最堅定的鋼鐵盟友,我們怎麽會背叛你們呢?”
“那就好。”羅賓滿意的笑了,“你叫什麽名字,小夥子?我很欣賞你!”
“我,我叫阿裡桑德羅!阿裡桑德羅·羅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