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讓弗格森來總結陳詞吧,“坎通納就是冠軍!”即使在坎通納已經宣布離開之後的夏天,弗格森依然還在懷念這一個特別的法國人,弗格森說,“坎通納和我們一起度過了俱樂部歷史上最富有戲劇性的時光。
早在他第一次訓練時,我就預見到他將給我們帶來什麽影響。當完成常規訓練後,他要求兩名隊員幫他進行個人訓練。”
弗格森指出,“正是坎通納的加練讓我留意他。而他的30分鍾練習給我兩個啟示。
第一,它揭示了英國足球比賽中的問題,或許它說明了為什麽我們球員與歐洲和世界級球員相比在技術上略遜一籌。
到那時為止,我在訓練中一直沒想到要去利用不適於戶外長時間技能訓練的冬季氣候(特別是在蘇格蘭)。
坎通納的常規訓練開闊了我的眼界。第二,他展示了訓練的價值。
塑造球員的不是比賽,而是訓練。感謝坎通納,現在我肯定,訓練是提高比賽水平的唯一途徑。
其他因素也有,如球員的性格、速度、戰術能力以及自信心,但訓練可以強化技術,使你超過對手。”
弗格森的回憶其實還一直停留在我們1993年1月曼聯對諾丁漢森林隊的比賽時候。
那場比賽中坎通納的那腳傳球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記憶。
當時坎通納背對球門,接球後半轉身,將球傳給包抄上來的馬克-休斯,後者為曼聯打進第二個球。
弗格森說,“這難以置信,這是對空當多麽強的洞察力呀……一般情況下,坐在教練席上可看到比賽的整體情況,因而我可以比球員更早的發現空當,但是那天我卻沒有看到!”
弗格森說,“盡管老特拉福德這4年半時間裡是他的第二故鄉,可我一直知道有一天他會離去。然而,無論他何時決定,我們都永遠心存感激。”
“如果真有天生就是為曼聯踢球的人,他就是坎通納。”
“坎通納是一個極為有趣的人,英國人甚至將他當成一個哲人。紀錄坎通納的話顯然是一個好主意,因為他那些飽含哲理和幽默的話語,將一直在歷史上閃光。”
曼聯一直到今天也沒有給坎通納在老特拉福德球場樹立雕像,在很多曼聯球迷特別是坎通納死忠心裡是不能接受的。
曼聯也一直沒有給坎通納更加特別一點的紀念,命名一條小路?命名一個看台?或者命名一個入口?這些都沒有。
沒有雕像、沒有紀念,曼聯球迷或者坎通納粉絲自有紀念這一位偉大國王的辦法。
來自法國、阿根廷、智利、泰國……等熱愛詩歌國度的無數球迷紛紛給他寫詩,給他禮讚。
在無數的詩人筆下,坎通納就如同一個神奇的、充滿魅力的多面體,就是一顆巨大的無時無刻不綻放光彩的鑽石。
在詩人和墨客的筆下,坎通納大概算是這個樣子的:“總有一種激情四射的力量讓你淚流滿面,總有一種無與倫比魔性讓你熱血沸騰,總有一種熱血澆鑄的霸氣讓你癡心不改,總有一個響亮動聽的名字讓你無法忘記,他就是那個天使與魔鬼的化身——永遠的國王,他就是我的埃裡克-坎通納。
獅子王的壯觀源於王者歸來的氣勢,蠍子王的強悍源於萬千仇恨的釋放,但坎通納卻不僅僅擁有氣勢或者仇恨,他霸氣的力量源於無限的叛逆。單就一個‘霸’字而言,已不是區區一個‘王’就能相媲美的。
總會讓你心潮澎湃,總會讓你瘋狂喝彩,總會讓你感動不已,總會讓你顫抖戰栗,總會讓你終身銘記,他就是坎通納,埃裡克-坎通納——那個天使與魔鬼的化身,那個曼徹斯特永遠的國王。
法國人更為抒情,“在英國這個國度裡,只有兩個法國人被當作圖騰。
一個是以後阿森納的溫格,他被看成是他們的基督,而另一個是曼聯的坎通納,坎通納被看作是他們的國王。
圖騰的現象是讓別人頂禮膜拜,圖騰的本質是讓精神有所依托,圖騰的精神所在是忠誠!
無論坎通納走到哪裡,他都和曼徹斯特這座城市聯系在一起,總是和曼聯這個俱樂部聯系在一起。
他屬於這裡,他在這裡成為了一個曼徹斯特的法國人,一個深受曼徹斯特和整個英國熱愛的法國人——這就是奇跡!
你可以陶醉於小羅的匠心獨具,你可以癡狂於齊祖的馬塞輪盤,你可以沉溺於舍瓦的驚豔一擊,你可以銷魂於巴喬的憂鬱眼神,你可以驚歎於迭戈的上帝之手,但曼徹斯特會告訴你:醉心於霸氣的只有一個——坎通納。
那沉鬱的眼眸,飄揚的紅衣,魁梧的身型,高傲豎立的衣領,舍我其誰的氣質,他天生就該是國王,不是嗎?
或者你會沉醉於別的那些巨星,但曼聯球隊會告訴你,永遠也不要忘記了,那個最後一擊為球隊帶來冠軍、那個進球後原地接受全場球迷歡迎,那個將曼聯7號演繹到歷史新高、那個天使與魔鬼的化身、那個最終成為夢劇場霸王的坎通納!
當然,還有人將情感凝聚成為了一些有趣或者肉麻的文字。例如這個:
一個號碼——七號;
一種顏色——紅色;
一種霸氣——豎領;
一種意境——領袖;
一種傳說——永恆;
一個男人——坎通納。
與詩人們的浪漫情懷相對應,球迷們發現更多有趣的宣傳和紀念坎通納的辦法。
沒錯,那就是收集和整理坎通納在加入曼聯之後發表的精彩語錄。
《坎通納語錄》這樣的書籍在英國和法國都有銷售,坎通納在說話裡面的智慧、幽默,他的風趣和哲理,都非常的吸引人。
好吧,讓我們來看看一些著名的語錄。
對英國球迷,坎通納充滿感情,“我不知道為什麽我喜歡你們,但是,我就是喜歡你們。
有人說英國人狂妄自大,我說,他們有這個資格!
我特別喜歡英國球迷,如果我們被攻進一球,他們會一刻不停的在後面給我們加油。這一點,和我們法國正好相反。”
而對英國足球坎通納的評價也相當有趣,“足球在這裡能牽動人心,球迷紋在胳臂上的球星照片,心愛的球員離開俱樂部時他們流下的淚水,情感無處不在,英格蘭足球是世界上最好的。
坎通納自然要談到曼聯,“我愛曼聯,我好象找到了理想中的夫人,我和她的婚姻晴空萬裡。我熱愛曼聯,在這裡我度過了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
那是迄今為止世界上最好的一支足球隊。我對他們總是充滿了信心,沒有比他們更好的球隊了。
無論是在世界球迷還是在英格蘭球迷心目中,他們都是最好的。他們太棒了,我找不出更好的形容詞來表示我對他的感覺。
總而言之,我對他們充滿了信心。而且隨著這批球員年齡上的增長,他們的實力也將越發強大,而我對他們也越有信心。”好吧,這是無數次說起曼聯的其中一次。
坎通納對曼聯主帥的位置充滿著各種奇思妙想,“我自信能當好曼聯主教練。不過接任弗格森將是一件非常有挑戰性的工作。
我會說曼聯是特別的那一個,當然值得我去接受,今天我在紐約宇宙,但如果有天出現這個機會,我為什麽拒絕呢?就像跳入海中,看著並且與魚蝦蟹說話。”
當然,坎通納最出名的是這一句,在飛踹事件之後對著媒體說的,“海鷗追著漁船飛,是盼著人家給它們扔幾條沙丁魚。”
沒有解釋,沒有後續,沒有前言,法國人就這樣讓英格蘭人著迷。
坎通納對於馬拉多納和貝利的評論也很有趣,他切入的角度完全不是足球,“馬拉多納令足球生輝。
他是個天才,他是唯一的天才。貝利?現在這個球王穿著件Master信用卡的皮夾克在球場邊轉悠,他要給那些國際足聯的大佬們點頭哈腰。
很可憐,他成了一名靠從人家企業領工資為生的職員。
馬拉多納還不會墮落到非得化裝成個信用卡的地步,馬拉多納是個金童,是部小說,是名魔術師。”
對於法國隊友服興奮劑的醜聞,坎通納抑製不住自己的憤怒,“我不嘲笑他們,但是我就是不明白,他們怎麽能臉不紅、心不跳,去給孩子們簽名?”
生**漫的坎通納對家庭充滿了愛,“我們家裡人都很簡單,我們每天在餐桌上待好幾個小時,是個典型的意大利式家庭,有爭論,有歡笑。
我不願意看見我喜歡的人無緣無故的爭吵,現在我是個大人了,每次我看到父母親吵架,我還會流出眼淚。”
坎通納還說,“當我退役時候我並沒有回到法國,而是隱居在巴塞羅那,在那裡我和我的祖父生活了很長時間。”
關於金錢與財富,坎通納說,“對我來說,興趣和愛好比金錢重要。我球踢得好壞不會因為錢掙的多少而改變。
罵我虛偽吧,罵我鼓惑人心吧,隨你們的便!我什麽都承認:我性格不穩定、喜怒無常,我說話欠思考、缺少教養,這些都對。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金錢不會讓我跑的更快,跳得更高,總之,金錢不會讓我超越自我。”
對於法國隊的恩怨,坎通納通過評論法國國歌來宣泄,“《馬賽曲》對我一點兒作用也沒有。我給國家隊踢了四十多場球,聽了四十多次國歌。
就象聽多了一個光盤裡面重複不斷的歌曲,你就會不想再聽了,會把它收進櫃子裡。別和我扯什麽歌曲代表國家榮譽——我想為國效力的時候,光唱歌有用麽?!
我踢球是為了讓自己開心,是為了讓球迷高興。我從不看任何法國隊的比賽。”
關於馬賽假球事件,坎通納提出了辛辣無比的諷刺,“我向所有將和我們馬賽隊踢球的俱樂部的主席提個建議,別忘了把比賽的獎金整高一點,不然你們的球員經不起金錢的誘惑。
你們最好也別忘了檢查一下賽前別人給你們送的橘子水是不是有問題。”
關於退役:“我離開曼聯,是因為我已經對足球這項運動失去了激情,也因為我無法掌控商業方面的問題。
有時候在很多人眼裡,坎通納就是商品,意味著利潤。既然這樣,我只有離開。”
關於壞脾氣:“有人說我是足壇的麥肯羅,哼!你們說,麥肯羅雖然有很壞的性格,但他能和博格網球水平相提並論麽?不可能!我曾經試了一把,想自己的壞脾氣改一改,結果,我不會踢了!”
對於貝斯特,“在上天堂後的第一堂訓練課裡,喬治-貝斯特踢的是他最喜愛的右邊鋒位置,而打左後衛的是上帝,貝斯特把上帝戲耍的團團轉,最終讓上帝絕望無比。我希望自己也能在天堂的那支隊伍裡預留一個位置,不過我得去問貝斯特的意見,而不是去問上帝。在足球的領域裡,我覺得貝斯特更像上帝多一點。 ”
在坎通納的眼裡,沒有藝術靈感的球員是被鄙視的。所以,他對於德尚從來沒有什麽好臉色,“德尚得到機會只不過因為他總是百分之百投入,但是他永遠只不過是一名挑水工。”在1996年曼聯和尤文圖斯於歐冠交手之前,坎通納面對媒體給國家隊前隊友德尚起了個“挑水工”的綽號,挑起了雙方的火藥味。“你們能在每條大街找到像他(德尚)這樣的球員,現在迪迪埃喜歡扮清教徒和衛道士,但是他最終仍然會沉湎於種種惡習。在意大利踢球的法國球員只有兩個人不錯,那就是德約卡夫和齊達內,其他的都沒什麽特別。”
還有很多,坎通納不僅僅對足球發聲,他甚至對足球領域之外出言評論。
坎通納就對他心目中的吸血鬼角色——銀行系統發出強烈譴責,“今天,革命其實很容易。什麽是社會制度?社會制度是建立在銀行的勢力上的,所以必須完全摧毀銀行,那才是真正的革命!”
另外,在某個時間段,他還宣稱自己要競選法國總統。
他說,“我覺得我應該出任總統候選人,人民熱愛那些真正關心他們艱苦生活的人,而不是只會誇誇其談,不是只會賣弄文字遊戲。我覺得我自己天生就應該出任總統,為人民服務。”
“踢足球是為球迷服務,出任公職是為了給更多人服務,我決心貢獻自己。”坎通納這麽表態。盡管他最終沒有當上法國總統,也沒有真正出任公職,但畢竟他真的有想過,有努力過。
偉大的人物總是會有一個政治夢,一點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