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歷史上希特勒是在進攻蘇聯後的第3天才發布進攻宣言一樣,萊因哈特的反擊宣言也晚了14天。
之所以要這麽久才發布宣言,並不是因為幾天后才寫出演講稿,而是因為演講稿的內容要想最激勵人,就必須等到盟友們都表態。
對於萊因哈特來說,為了等芬蘭人確認一起反擊,他整整延遲了7天時間。而芬蘭人也確實沒有辜負萊因哈特的等待,在德軍成功與蘇軍對峙一周後,芬蘭的曼納海姆元帥與他們的總統確定了德軍的實力,確實看到了擊敗蘇聯的希望。
於是,芬蘭外交部終於對裡賓特洛甫表示,他們願意與德軍並肩作戰,一同發起對蘇軍的反擊。
本來萊因哈特這就該離開宣布同盟國的態度,拉起國聯的大旗,以多國聯合部隊的名義,宣布對蘇聯侵略者的反擊,發動一場聖戰。
只可惜,施陶芬貝格的刺殺,讓萊因哈特身陷險境、驚魂未定,演講宣言再度延遲。
於是,直到蘇德兩軍交鋒後的第14天,萊因哈特重新開始準備起了演講。
而這次演講之前,他特意去見了一個人最後一面。
柏林政治監獄,身穿與普通國防軍士兵完全不一樣黑色製服的軍官與士兵們,在走道上行來往去,步履整齊。
這裡,是專門用來關押各種政治犯,間諜,還有貪汙官員的特別監獄。這裡的軍隊,都是一些二線的非作戰黨衛軍官兵,他們雖然軍銜不高,但是一位駐柏林的黨衛軍普通士兵,都是掌握極大權力的“特別存在”。
在這個3層監獄的第二樓,關押著一位瘋狂的“叛國”軍官。
這就是萊因哈特最後見的那個人。
監獄的一樓大廳,一位文職女性秘書,正抱著文件從大廳一頭急匆匆的趕往另一頭二樓的監獄長辦公室去。因為元首的命令,國內很多能夠使用女性的崗位,都在盡可能的用女性任職,以騰出更多的男丁充當兵源。
而這位抱著文件的女性秘書,在剛剛走到監獄長辦公室門口的時候,突然被一位門口平日裡沒有見過的黨衛軍少校給攔了下來。
兩人說了幾句話,抱著文件的女秘書焦急地衝緊閉的辦公室門看了幾眼,終於還是離開了。
厚重的房門將所有的喧囂,都隔離在了辦公室之外。有幾分昏暗的空間裡,平日裡威嚴無比的監獄長像個孩子一樣靜靜的正襟危坐在客位上。
在他面前坐著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德國元首,那個全德國最威嚴的男人。
“帶我去見他。”萊因哈特衝監獄長簡簡單單的說了一句話後,便從監獄長騰給的辦公桌後面,緩緩站起來。
監獄長馬上點了點頭,然後也一刻不敢耽誤的立即起身,為萊因哈特帶路去找那個被關押的瘋子。
本來所有人都認為應該吧那位叛國的瘋子除以極刑,讓他痛苦的死去。可是元首卻阻止了這種建議,並且一直留著那位瘋子的命,直到今天。
見元首開門出來,守在門外的黨衛軍,飛快的跟隨其後護衛。而大廳裡來往的其他黨衛軍人員,也立正敬禮。
“嗨,萊因哈特!”
這個守衛森嚴的地方,關押著數十名政治犯和幾位等待被送上軍事法庭的叛國軍官。
而刺殺元首的那名叛國軍官,施陶芬貝格,就被關押在這裡。
甚至都不需要將身份證件交給衛兵進行例行檢查,又監獄長和一位黨衛軍少校跟隨在後,全德國無人不知的元首萊因哈特,很快來到了2樓長長的監獄走廊。
一道又一道鐵門,在他面前開啟。
鐵門後,有剛剛被關押進來一年多的一些容克貴族,也有幾位柴爾德家族那些被關很多年的猶太人。萊因哈特的腳步聲,在這孤寂的空間中,顯得特別響亮。
他甚至沒有多看這些人一眼,因為這些只顧自己利益的自私小人,根本就不值得他多付出一絲目光。
終於,在最後一道鐵門的後面,萊因哈特見到了他要見的人。
施陶芬貝格,靜靜地坐在狹小的,四周鋪滿了稻草的囚室地板上。
這位幾天前還瘋狂想要取下萊因哈特人頭的人,就坐在那裡,緩緩的回過頭,看見了門口的萊因哈特。
兩個人靜靜地對視著。
良久之後,似乎在萊因哈特的眼神中,讀到了什麽,施陶芬貝格苦笑著搖了搖頭。
“起來吧。”萊因哈特淡淡的說道。
出乎一旁監獄長意料的是,施陶芬貝格沒有半點不配合的樣子,剛等萊因哈特說完,他就拍了拍灰塵起身。
昏暗的光線中,這位殘疾軍人精悍的身軀,被一身白衣襯托得無比挺拔。
支開兩位忠誠的跟班後,與施陶芬貝格獨處的萊因哈特走到鐵門旁邊,面對面道:“你肯定有很多想問的。”
“來不及了,,,, ,,哎.....”施陶芬貝格再次歎了口氣,然後緩緩道:“在我進入監獄這段時間,想明白了很多事,也注意到了很多之前沒有注意到的事。”
或許是知道自己時間不多,即將被處決,施陶芬貝格都沒有任何客套和多余的話。
事實上,與眼前這位差點被自己殺死的人,也確實談不上什麽客套話了。
“抱歉,我冒昧能問一問和英國的戰爭,現在怎麽樣了嗎?”沉默了幾秒後,施陶芬貝格實在安奈不住內心的好奇,開口詢問起來。
“我們同盟國的聯軍打到了倫敦,馬上就要打下這座城市。非洲那邊,隆美爾也開始了反擊。”萊因哈特沒有帶一絲架子的回答了施陶芬貝格的問題。
望了一眼專程前往,然後又解開了自己問題的元首,施陶芬貝格一時竟有些失神,良久,才緩緩的說道:“謝謝。”
萊因哈特聽得出來,這句謝謝,沒有一絲奉承的意思。雖然只有一個詞,但是卻是一個完全發自內心情感的詞。
“德國的元首,抱歉,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但是,我能再問您一個問題嗎?”施陶芬貝格站的筆直。
他沒有叫:我的元首。而是稱呼萊因哈特為:德國的元首。
萊因哈特明白,對方是不好意思在稱呼自己為元首,這才換來一種說法。
他做了一個繼續的手勢,善意的讓對方說下去。
“那麽......元首,您介意給我這個死人說說,您到底是誰嗎?”施陶芬貝格懇切求問道:“或者說,您到底來自哪裡,又是靠什麽才做到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