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玩笑到此為止。”維克在對講機裡安排道:“因為113號坦克出了故障,所以我們偵查排現在就咱們111,112兩輛坦克,一切都要以小心為上!”
僅憑3坦克裝備的127機槍,也不可能平推波軍一個師。真遇到波軍主力,維克還只能帶著他這個殘缺的偵查排溜掉。
“112號!你們前方好像有波蘭騎兵!”魏特曼突然在對講機裡大聲喊道:“就在你們兩點鍾方向!他們看上去不像是潰兵!”
“我看到了!五名波蘭騎兵,看上去應該是一個偵查班!”維克在耳機裡回復道:“估計周圍有他們的大部隊在,否則那群被我們嚇破了膽的波蘭人是不會平白無故派出偵查兵的。”
雖然德國裝甲兵仗著坦克一路壓製著波軍,也不乏做出以少擊多,一個連的德軍追著波蘭一個團打的戰績。但是,憑兩輛坦克,去面對未知數量的波軍,那也只有瘋子才做得出來的!
“盧卡斯,調整方向!萊希特,檢查炮彈!雷奧,給我瞄準那幾個波蘭騎兵的方向!”不等排長下達命令,魏特曼就自顧自的做出了迎戰準備。
“好的!”
“沒問題!”
“小意思!”
恰好,111車組這四位成員就是全裝甲師膽子最大的幾位瘋子。其中魏特曼更是夢想著成為德國最成功的坦克指揮官,時時刻刻都在爭取立功。
“魏特曼!你瘋了嗎?萬一對面出動大部隊,我們就要成為開戰以來第一批被俘虜的德國裝甲兵了!”維克被魏特曼近乎瘋狂的作戰計劃給震撼到了。憑借兩輛坦克,面對一支即將出現的規模不小的敵軍,他們兩輛3坦克就算再怎麽自持武力也不應該這麽大膽。
“112號,更上我們!我們現在應該馬上開到四點鍾方向的那個小土坡上搶佔製高點,等會兒就能居高臨下掃射敵軍。”魏特曼仿佛確信這就是一次難得的建功機會,居然還自作主張的指揮起了排長所在的112號坦克。
隨著盧卡斯駕駛111號坦克往魏特曼口中的小土坡開去,維克在猶豫了兩秒後也不太情願的讓他的駕駛員跟了上去。
“如果我活下來,我會親自替你們111車組申請勇敢勳章。要是我死了,我會在地獄裡不斷詛咒你們!”維克拿起對講機吼道。
“準備好替我們申請勳章吧!”魏特曼囂張的回復道。
此刻維克的耳機裡,回蕩著111車組成員滿不在乎的聲音:
“有什麽好怕的,無論如何也總比輸的傾家蕩產,生不如死好吧。”這是賭徒雷奧的聲音。
“反正剛剛也把臉丟乾淨了,這趟要不拿個勳章就虧大了。”這是剛被嘲笑一番的萊希特在大喊大叫。
“大不了我開坦克撞上去,我們這可是大塊頭的3坦克,不是二號坦克那種輕飄飄的薄皮坦克。”適合開碰碰車的盧卡斯也叫囂起來。
維克在他的112號坦克裡乾笑兩聲,輕聲自言自語道:“瘋子,都是瘋子。下次再也和這群瘋子搭夥了。”
不過事實上,維克和魏特曼都明白一點,那就是他們的處境並不算太危險。畢竟波軍這一路來丟盔卸甲,為了逃命把能丟下的火炮都拋下了。沒有重武器,光靠子彈可打不穿3坦克的裝甲。
“魏特曼!看到沒!剛才那個方向出現密密麻麻的騎兵了!他們至少有一個營的人數”維克突然在耳機裡緊張的喊起來。
“讓你的炮手瞄準那個方向,裝填手馬上裝榴彈!”魏特曼大聲打斷維克道:“我們現在等112號十秒,十秒後我們將立刻發射榴彈!”
維克畢竟也是一名少尉軍官,很快理解了魏特曼的言下之意。十秒後,維克所在的112號坦克心領神會的和111號坦克一同發射了共計2枚榴彈。
一瞬間,兩枚落入波蘭騎兵方陣中的榴彈瞬間爆炸,大量的破片掀起一片血霧,將正準備反擊的波蘭騎兵方陣炸的人仰馬翻,鬼哭狼嚎。
原本以為對方會和自己按照傳統方式列陣廝殺一番,可是沒想到,對面只是遠遠的打來了兩枚四散開來收割生命的恐怖榴彈。這和他們認知中的戰爭完全不一樣,敵人的戰法也完全不符合他們學習的騎士精神。
這時波蘭騎兵們才發現,德國人已經利用戰敗後短短的十幾年,發明了一種全新的戰爭模式,一種他們根本不熟悉的模式!
由於他們是剛從東線輕裝趕回來的波蘭第13騎兵師,所有的火炮武器都因為不便攜帶留給了還在東線作戰的防禦部隊。他們本以為,只有憑借自身騎兵衝鋒的衝擊力,就算是表面強大無比的德軍也不足為慮
可是,他們的觀念從頭到尾都是錯的!他們錯誤的拿出三十年前的軍事觀念來設想德軍這個敵人,並以此為基礎制定了應對計劃。等到面對面與德軍交鋒的這一刻,他們才發現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可惜,晚了!
他們手裡的子彈,就算頂著德軍的坦克開槍也絕對打不穿。馬刀長矛?那就更不可能有用了!
“不能在這樣下去了!”他們的團長反應倒還挺快, 在被榴彈狂炸了一陣
後終於想出了一條臨時對策:“帶上炸藥包,組成人牆衝上去!”
“為了波蘭,衝鋒!”這名波蘭團長雖然愚蠢,但卻不乏勇氣。他高舉起一支長矛,雙腿一夾馬肚,單手架馬,帶頭衝鋒在前。
“衝啊!”
“為了波蘭!”
“殺!”
越來越多的波蘭騎兵們回過神來,跟隨勇敢的團長大人向遠處土坡上的德國人衝去。
“嘭!”又一枚榴彈在騎兵們身邊炸開。飛濺的鮮血撒到了不少人的臉上,可是卻沒有任何人露出半點膽怯的表情。這一刻,他們都是勇士!
遠處,兩輛德國3坦克離他們已經是越來越近。
“一群傻子,居然主動送上來找死。”探出身子觀察的魏特曼冷笑一聲,一邊鑽進坦克,一邊關上頂部的艙蓋道:“再發一枚榴彈,然後就可以用機槍收麥子了。”
一直瘋狂往炮膛裡塞榴彈的萊希特聽完長松一口氣,一把塞入了最後一枚榴彈。自參軍以來,這是他第一次這麽緊張。一想到自己每塞一顆榴彈就能收割一大片波蘭騎兵,他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收割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怎麽會這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