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秦良玉出現在趙康面前,趙康差點吐血。
仔細打量著這位白發蒼蒼、起碼六十歲以上的老阿婆,一米九左右的身高、腰圍甚至比趙康的肥腰還粗、兩隻手上全是厚厚的老繭,腰間還挎著一柄又寬又厚的斬馬刀,趙康目測光那刀都起碼五十斤......
趙康可不敢小看這個女人,連忙作了個揖說道:“秦總兵為國為民征戰了一輩子,真是女中豪傑!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秦良玉連忙還禮,眼角卻瞟了瞟趙康那細皮嫩肉的手:“屬下怎麽敢受督師大人之禮。不過外界盛傳督師大人武藝高強、刀法如神、金剛不壞,拔劍必會見血。今日一見卻發現大人似乎不懂武功。”
趙康笑道:“謠言!那些都是謠言!我是一個正牌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看到血、看到屍體就會頭暈目眩、四肢無力。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我從小到大,連隻雞都沒殺過呢,有一次不小心撞死了一條狗,我都心塞了好幾天......”
秦良玉一臉不信的看頭趙康那張微笑著有些謙和的臉,心想:尼瑪當我老糊塗了是吧?你塔碼沒殺過雞但是殺過人啊......聽說草原上的蒙古人都快被你給殺絕種了。
口中卻說道:“果然謠言不可信!看得出來督師大人真是一個大善人!”
......
農歷九月三十,在各路人馬全部到齊後,趙康決定在督師衙門(原總督府換了個牌匾而已)的後院中,設宴招待自己麾下各大巡撫、總兵。
正午時分,被邀請來赴宴的人幾乎早已到齊,又等了大半個時辰,趙康才穿著嶄新的緋紅色一品官服,帶著鳳冠霞帔的正牌大老婆章有湘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中,特別是官服肚子繡著一個大大的白色仙鶴非常戳大家的眼睛。所有人都一臉羨慕忌妒恨的看著這個一身肥肉、面帶微笑的年青人走到宴會的主座上坐下。這時原本熱鬧的場面也安靜下來。
見多了大場面的趙康也不拘謹,舉起酒杯大聲說道:“我趙康今日竊居五省總督之位,在今日各位同僚齊聚之時,我謹代表陝西、河南、山西、四川、湖廣五省百姓,向大家表示熱烈歡迎!向各個前來西安參加整編的士兵、將領以及文工人員致以最恭敬的問候!”
這時底下響起熱烈的掌聲。趙康雙目巡視了一翻,看到大家都在邁力的鼓著掌,於是點點頭,對於領導講話這種會讓人口乾舌燥的事情,趙康是非常不願意去做的。於是給站在旁邊的趙福貴使了個眼色,趙福貴便很懂事的拿起演講稿,站在趙康左前方,代替咱們的趙督師繼續開始長篇大論:
“已經過去的這幾年,是不平凡的幾年,這些年裡各位在座的同僚團結進取、奮力拚搏,在鎮壓各路反賊、流寇的工作中做出了傑出的貢獻,也取得了令人囑目的成績。成績的取得,得益於五省總督趙康趙大人、趙伯爺的正確指導,得益於前線將士們的浴血奮戰,更得益於皇上的英明神武!......”
聽到這時,眾人均想:這尼瑪還要不要臉,打勝仗就全是你趙督師的功勞,打敗仗就是我們不夠拚命......再說對鎮壓反賊這件事,這兩年取得個屁的成績,李自成、羅汝才在中原耀武揚威、張獻忠在湖廣橫行霸道,官軍連戰連敗、幾乎整個河南、大半個湖廣都已經淪陷,哪裡有什麽成績可言?
不過眾人還是表現出一副興高彩烈、眉飛色舞的表情,一面還將掌聲拍得震天響。
趙福貴拿著演講稿抑揚頓挫的念了大半個時辰,直念得在座的各位大人昏昏欲睡,趙康才站起身來宣布:宴會開始!
對於這次宴會趙康是非常重視的,在大家狼吞虎咽的吃著東西的時候,還專程叫最心愛的小妾馬喀塔出來為大家表演了一支蒙古舞。以表示對在座諸人的遵敬。
在看到大家酒足飯飽之後,趙康站起身來,大家也知道重頭戲來了,全都放下碗筷和酒樽作洗耳恭聽狀。只聽趙康侃侃說道:“今日叫上大家前來,整編軍隊只是其一。更重要的事是我要將陝西的行政模式向河南、山西、四川、湖廣四省推廣。這兩年我在陝西的所作所為大家都看得到,陝西省在我主軍政這兩年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大多數的百姓都已經不再為吃飯而煩惱,對生活充滿了希望, 都相信只要有我趙康在一天,他們的生活就會越過越好。這就是我趙康的功績。大家有什麽異議沒有?”
趙康所說的都是事實,這一點沒人敢反駁。
趙康則繼續道:“所以我現在正式要求各省的官吏編制完全複製陝西。所有官員的薪水、福利也同陝西一樣,統一由五省總督府發放。各位巡撫所轄的所有鄉、鎮、縣、州、府各級官員、吏員必須統一造冊,分批送往西安的官吏培訓學校進行為期半年的技能培訓,考核合格過後才能回到原職。同時我要求我負責的這五省,除開淪陷於賊手的河南、湖廣之外,山西、四川兩省必須同陝西一樣,每縣必須設有警察局、衛生局、教育局、財政局、稅務局、農業局、交通局、工商局,各局局長僅需要配合由各縣縣令、主簿工作,並不由縣令、主簿管轄,而是由更高一級的相同機構管轄。鑒於咱們西部地區的百姓識字率普遍不高、文化水平低下,我決定治下所有公民,只要是識字,即可參加吏員的選拔、考核,對於在任上表現優秀的吏員,同樣也可以提拔成官員。但這只是暫時的,以後我治下所有官吏,必須由各所大學裡畢業的學生來擔任。對於我的意見大家有什麽看法沒有?”
在座的都是聰明人,也都研究過陝西的行政模式,聽了趙康的話都沉吟不語。半晌過後,四川巡撫陳士奇才站起身來有些拘謹的發話道:“督師大人,如此一來,咱們五省的行政制度和官吏選拔制度會和朝庭起很大的衝突啊!這已經是割據一方了,難道督師大人不怕朝庭怪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