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東遊記(二)

　　崇禎十四年八月，陝北大地上各地已經陸陸續續開始了秋收，一個個碩大的紅薯、土豆從地裡刨出來，一個個玉米棒子從玉米杆上被掰下來，農民伯伯們的臉上充滿了喜悅和興奮，也充滿了對新生活的希望。

　　這也是趙康的“攤丁入畝”政策執行的第一年，各縣新成立的稅務局的小吏們被安排到各鄉、村、鎮執行稅收任務，趙康擔心地盤上那些地主士紳們又鬧出什麽妖蛾子來，精神時刻保持著緊張，不過令他欣慰的是一切還算正常，因為之前做了海量的宣傳工作，“攤丁入畝”也算得上是深入人心，除了少零星的小打小鬧，到是沒有弄出什麽大亂出來。

　　等趙康出發的時候已經是九月底。七個大小老婆哭得花容失色的送趙康出征，聲音怎一個“悲”字了得，章有湘幾姊妹甚至還用昆腔為趙康演繹了一曲《穆桂英出征》，那昆曲中特有的那種軟綿綿、悲切切，讓趙康感覺好像到了自己的頭七。

　　窩著一肚子火從榆林出發，帶著大軍一邊行軍，一邊沿途考察東勝煤田的開發、包頭集和歸化城的建設、甚至還跑到北方的白雲鄂博地區去狂了一圈，一個月才走到烏蘭察布。

　　話說那額哲的命還真大，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等趙康趕到的時候居然還沒嗝屁歸西。等得趙康和他弟弟阿布奈心急如焚:要死就快死，這樣半死不活的有什麽意義?因為搶了別人老婆，臉皮一向很薄的趙康看著他總覺得有些別扭。裝模作樣的慰問、安撫了一下，趙康便帶著眾人離開了額哲的專用蒙古包。

　　在阿布奈的蒙古包中，趙康及手下諸將與察哈爾部高層聚餐時，趙康隱約的、委婉的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意思，說額哲這樣受到病痛的折磨，簡直是生不如死，還不如早些解脫。說完還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第二天一早，阿布奈便來告訴趙康，額哲昨夜“突發惡疾”，駕鶴西去了。趙康很奇怪，昨天好像那額哲還能下地走路，今天怎麽就死了呢?難不成昨天那是回光返照?至於額哲脖子上的抓痕、七竅中流出的汙血，則被趙康選擇性的忽略了。

　　安葬了額哲，趙康和王吉祥聯名給朝庭發了一封請求阿布奈承襲察哈爾郡王爵位和察哈爾濟農職位的湊報，便又從帶著大軍從烏蘭察布出發，前往察哈爾左翼前旗張勇、陳二典、王輔臣的駐地。

　　由於特木爾、阿布奈以及張勇等三大總兵在察哈爾邊境集結軍隊，讓昭烏達盟盟主色布騰以及各旗的的旗主高度緊張。去年冬天察哈爾部的悲劇還歷歷在目，加上很多去年冬天逃亡到昭烏達盟境內的牧民到處宣傳趙康大軍的恐怖和惡行，搞得整個昭烏達盟人心惶惶。

　　色布騰一邊率領各旗組成的聯軍前往西邊的克什克騰旗邊境布防，一邊緊急派人前往沈陽和科爾沁求救。

　　看著昭烏達盟的偵騎在四處遊蕩，趙康召集眾將商議召開作戰會議。

　　特木爾、阿布奈以及麾下六大打手都來齊了，趙康說道:“咱們這次出征的主要目的是攻打位於偽清腹地的科爾沁部，逼黃台吉分兵來救，減輕洪督師在松山的壓力。但是要攻打科爾沁，必須要徹底打垮昭烏達盟諸旗才能保證咱們的後勤線和徹退路線的安全。而且只要打敗了昭烏達盟的各旗，到時候只要沿著西遼河而下便可以直撲科爾沁的老巢。”

　　對於喜怒無常的趙康，王吉祥總有一種恐懼感，但是看到趙康似乎鐵了心不去救錦州，

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趙伯爺，既然都打垮了昭烏達盟的蒙古各旗，為何不趁勝南下，直撲錦州，與偽清主力在大凌河決戰?就算趙伯爺不想和偽清決戰，只要趙伯爺率大軍直接朝沈陽方向進攻，那黃台吉、濟爾哈朗、多爾袞必然撤軍回防，就可救洪督師於危難之中了，反正從昭烏達到沈陽和科爾沁距離都差不多。”　　趙康道:“好吧！阿布奈聽令，你率領麾下五千騎兵聽王公公指揮，明天就出發攻打昭烏達盟各旗，把他們打垮後立即南下大凌河去跟黃台吉決戰。”

　　說完又對王吉祥說道:“這樣總行了吧?”

　　王吉祥氣得吐血又不敢發作:“五千騎兵怎麽能打得過昭烏達盟各旗上萬聯軍?更別提蟻聚錦州的偽清十幾萬大軍了。 ”

　　趙康假裝發怒道:“你也知道打不過啊?我們現在才不到七萬人，人家黃台吉在錦州有十幾萬大軍，咱們怎麽打得過?直撲沈陽這種戰術也虧你想得出來，沈陽城高牆大咱們怎麽攻得下來，到時候又攻不下沈陽，後路又被截斷，哭都哭不出來。”

　　王吉祥弱弱的道:“我覺得韃子撞上裝載機，一樣也得碾成肉泥......趙伯爺軍隊雖少，但是裝備精良，真要對上韃子大軍，未必會輸。”

　　趙康當然不會怕什麽韃子，只是不想去救洪大漢奸而已。不過面子不能丟，說道:“你一天就知道裝載機、裝載機的，人家韃子可是有紅夷大炮、弗朗機炮的，萬一一排火炮轟下來，把裝載機、運輸車給轟爛幾輛，那不就虧大了?你知不知道一輛裝載機價值三十萬兩銀子，一輛運輸車也要五萬兩，到時候你賠我嗎?”

　　王吉祥心想:一輛裝載機真值三十萬兩，那你給自己的軍隊裝備那麽多，那不得花幾億兩?

　　當然這些事也只能想想，卻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

　　這時只聽到趙康用十分猥瑣的聲音說道:“聽說那科爾沁部專出美女，偽清后宮全是科爾沁女人的天下，比如說什麽布木布泰、哲哲、海蘭珠......”

　　說完還不合時宜的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在座眾人差點集體吐血身亡。

　　這時李老官那十分不和諧的聲音響起:“伯爺......這不太好吧，那哲哲是你的小妾馬喀塔他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