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文學大宗師趙康(下)
看到趙康的一瞬間,趙百萬的滔天怒火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五代單傳造成的後果就是極度溺愛。特別趙康還是朝庭正二品大員、封疆大吏,絕對光耀門楣、光宗耀福、光輝萬丈的存在。
趙百萬關切的說道:“康兒,雖然你還年輕,但是還是要注意一點身體才行。”
“知道啦!知道啦!”春梅給趙康打來了一分水,趙康一邊洗臉一邊不耐煩的說道。
趙百萬問道:“有湘她們幾個還沒起來嗎?”
趙康道:“她們?好像昨晚一夜沒睡,現在還床上呢。估計一時半會是起不來了。”
這時趙百萬旁邊,趙康的二娘說道:“唉......現在的小娘子啊,真是一點都不懂事,竟然連新婚第二天要給公婆敬茶這件事都忘了。”
趙康一愣:“還有這習俗?我怎不知道勒?”
眾人齊齊無語。
趙康也發現氣氛好像有些不對,連忙打了個哈哈:“我先回去一下,才想起來還有點事情要做。”一煙溜跑回了臥室,將正摟成一堆睡在一起的大小老婆們叫醒:
“喂喂喂!你們幾個別睡了,趕緊起床,聽說今天你們還得去我爸媽那敬荼呢。”
章有湘等幾人驚醒過來:“哎呀!完了完了!怎麽把這給忘記了。”然後急急忙忙的開始穿衣、梳洗、化妝。
......
第二天,同上。
......
第三天,是新娘子回門的日子。當然不可能回江南松江府,只是回到章簡夫婦暫住的地方而已。不過此時卻沒有一般新娘子回門時的哀傷、哭泣、眼淚。
章有湘、章有渭、章有閑、章有澄四姊妹一排站在大廳中,章簡和李氏坐在椅子上,兩人的表情明顯很不好。
李氏非常氣憤的說道:“你們出嫁前我怎麽交待你們的?《女范捷錄》有雲:德貌言工,婦之四行;禮義廉恥,國之四維。勤者女之職,儉者富之基。勤而不儉,枉勞其身;儉而不勤,甘受其苦。儉以益勤之有余,勤以補儉之不足。若夫貴而能勤,則身勞而教以成;富而能儉,則守約而家日興。而你們是怎麽做的?”
“我聽說你們姐妹嫁到趙家以後,每日不睡到午時三刻不說,還要康兒親自己去請你們起床。你們幾個真的是臉大啊!看你們幾人體態腰肢,和婚前幾乎毫無變化,可見康兒根本沒和你們行過房事。嫁人之後不想辦法早些懷孕,產下一兒半女,反到將爹娘平時教導你們的禮義廉恥忘得一乾二淨,咱們章家的名聲早晚得被你們幾個敗壞。”
年齡最小的章有澄紅著臉,有些不服氣的說道:“是夫君他自己說的,我們幾個還小,太早那個行......行那個事會傷身,所以才沒有的。又不怪我們。”
李氏一臉憤慨,剛想繼續說話卻被章簡打斷:“夫妻之事,他們自有主張,夫人就不必再說了。而且康兒說得也很有道理,也是為了咱們女兒著想。”
章有澄嘟噥道:“就是!”
李氏氣得暴跳如雷:“你還說!那你們每天睡到大中午都不起來,反而要康兒百忙之中去叫你們起床吃飯。這又怎麽解釋?”
這下章有澄真不知道怎麽解釋,這事大概好像似乎真的是自己幾個做錯了。不過出於小孩子的逆反心理,口中卻說道:“他哪裡忙了嘛,整天都往春梅、冬梅、馬喀塔那裡跑,沒見他處理過什麽公務。
” 聽章有澄這麽說,章簡也有些發怒了:“那你們就不知道起早一點孝敬公婆?”
章有澄道:“是夫君聽說我們喜歡看書,便把他寫的書全都拿給我們看,因為寫得太好,不知不覺就看得入了迷。而且我們的房間有一種不需要加燈油的電燈,整夜都亮堂堂的,所以看著看著書咱們就忘記時間了。”
章簡驚訝的問道:“康兒還寫了書?我就說以前怎麽沒聽說他有什麽作品流傳出來,原來他都自己藏起來了。”
說到書,章有湘、章有渭、章有閑、章有澄臉上都露出一種崇拜的神色出來。章有湘有些興奮的說道:“夫君不僅書寫得好,詩詞更是一絕。不過夫君說,他這個人,一向都是低調奢華有內涵,不喜歡四處炫耀。以前我一直以為大明年輕人當中最有才華的莫過於陳貞慧、侯方域、方以智、冒襄四人。 但是看了夫君的書,我才發現,夫君比他們強了不止一點半點。怪不得”
“哦?康兒不僅寫書,還精通詩詞歌賦?他有什麽作品你們可以找個時間帶過來我看看嗎?”對於四個女兒的眼光章簡還是很相信的。盡管年紀不大,但是在自己夫妻的精心教導下,四姐妹真的是可以稱得上讀書破萬卷。
章有湘道:“我帶著呢!”說完便從自己帶過來的行李中取出一本《石頭記》遞給章簡。章簡問道:“你們這樣隨意就把康兒的心血之作帶出來怕是不大好吧?”
章有澄又說話了:“夫君說只要我們喜歡,那些書全送給咱們,就算燒了都沒關系。我也帶了一本!”說完又遞給章簡一本《老殘遊記》。
章簡瞪了她一眼:“瞎說!康兒只是疼愛你們,但是你們可千萬別乾出那種傻事。康兒到底寫了多少書啊?年紀輕輕就寫了兩本了?”
一旁的章有渭也拿出一本書說道:“不止呢,我最喜歡的是這本《儒林外史》。”
就連最文靜的章有閑也拿出一本《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出來。
不過除了《石頭記》之外,其它都是被趙康撕掉封面和尾頁的普通豎排繁體打印版。章簡和李氏拿起《石頭記》翻看起來。
剛看到第一頁就不禁讚歎道:“好字!”
不過很快章簡和李氏便不再言語,被書中的內容吸引了進去。
他們兩人看書去了,章有湘四姊妹便慘了,有心想找個地方坐下,卻又不敢,隻得一直站在在旁邊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