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愛國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事情,不過,他想起簡丹那樣神秘的氣功能治好即將去世的父親,他覺得簡丹估計是萬能的,只不過她不說,他也不會這麽沒覺悟地去問。
“所以說,還多虧你姐那邊沒啥檢查出來的,所以你們的事情才解決了。”彭愛國說道。
簡嶽氣憤地說道:“氣死我了,如果上面的人是這樣想的,那我以後退出研究院,回家給我姐研究家用電器,以後她還能多掙錢呢。”
彭愛國忙安撫住炸毛的簡嶽:“怎麽說話呢,不過是有那麽一小撮人不好,你怎麽就為了那一小撮人放棄自己的理想。”
簡嶽恨恨地說道:“我為國家做了那麽多的事情,可只要有人誣陷,就能將我隔離。對了,我姐那邊呢,是不是我姐那邊也遭受了無妄之災?”
彭愛國說道:“你姐那邊的事情也查清楚了,不然也不會這麽容易把你放出來的。”
“查出來是誰汙蔑我的嗎?”簡嶽咬牙切齒地問道。
彭愛國說道:“是你那個周師兄,據說是嫉妒你的成績,認為翟院士偷偷教你東西,而不教給他,所以就想了個這麽樣的法子。”
簡嶽聽了氣得一個勁地拍大腿:“哎呀,難怪他沒事總問我家裡的事情,特別對我姐開工廠的事情感興趣,我隻當他是真心對我好,他問我什麽我都說。我被抓的那天,他也在跟前,還在那說風涼話,引得同事們都用那樣的眼光看著我。哎,說起來都怪我,他怎樣了?”
彭愛國說道:“還能怎麽樣?誣告同事,害得上面興師動眾的,自然是沒有啥好果子吃了,已經被抓起來了。”
簡嶽哼了一聲:“活該,這種人就應該關上一輩子,在那個地方好生反省反省。”
“他就算是不在那被關一輩子,以後也不會準許他離開的,因為他知道你們內部的東西太多了,怎麽說也要關到你們現在研究的那些動解密以後了。”彭愛國說得有些幸災樂禍的。
“哈哈哈哈,太好了,這樣才對麽!”簡嶽隻覺得老天爺還是睜著眼呢。
彭愛國又說道:“所以啊,你就別生氣了,怎麽說咱們也是為了自己國家好,要不是你發明出來這麽多的好東西,那些敵視咱們國家的人早就蠢蠢欲動了。”
簡嶽歎了一口氣,這個道理他何嘗不知道,只是自己為了祖國的軍工事業廢寢忘食的,可到頭來還得這麽個結果,他雖是不會再說離開研究院了,可還是想休息一段時間出出心中的鬱氣。
對了,正好他要結婚,一直沒有時間請假,如今正合適,他趁著這段時間把以前的假都請出來,好好跟季素芳去度個蜜月啥的。
簡嶽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這個彭愛國倒是覺得挺好,只是等彭愛國把簡嶽送到彭家時,彭老爺子可是把簡嶽好一通說。
對於這個把國家的事比自家事還要重的老人,簡嶽倒是很羞愧,他這點子事比起彭老爺子一家人在十多年前遭遇的事情算什麽。
老爺子一家為了國家的革/命事業付出了多少犧牲和心血,到頭來還得到那樣的對待,可老爺子除了覺得自己愧對兒女家人,一點都沒有埋怨過祖國。
簡嶽等彭老爺子氣喘籲籲地將他罵完以後,方才將自己要結婚的想法說了出來。
彭老爺子也不是那不近人情的,知道這個小夥子為了軍工事業付出了多少,如今都二十六歲了,確實是應該考慮個人的事情了。
他這才笑著說道:“行,你先去把自己個人的事情都辦好了,換換心情。不過,對於國家的事情可不能兒戲,知道嗎?”
簡嶽點頭猶如雞啄米:“彭爺爺,您放心好了,您的教導我可都是放心上了,保證不會誤事的。”反正自己最近接手的那個項目都已經到了收尾的階段,他休息一段時間其實也真的沒事。
“你這臭小子,什麽叫我的教導放心上了,你一定要把dang的教導放心上,都入dang這麽多年了,還這樣說。”彭老爺子瞪他。
彭老爺子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犀利,那可是在戰場上開槍殺過敵的,簡嶽才經歷過多少事,都不敢抬頭看彭老爺子。
倒是彭老太太拉過簡嶽說道:“好孩子,別理你爺爺,奶奶知道你為國家做出了許多貢獻,要繼續發揚下去,咱們國家才能強大興盛,只有國家強了,老百姓的日子才能好過。”
簡嶽點頭:“是的,奶奶,我會繼續努力的!”
“這就對了,你把你對象帶奶奶這裡來,奶奶要跟她好好說說話。”彭老太太囑咐道。
簡嶽知道這是彭老太太給自己媳婦兒長臉呢,說道:“謝謝奶奶了!”
“客氣啥,你姐姐是我的孫女,我看你一直都當是我家裡的孫子一樣,你說有啥謝的。不過,這回你姐姐也被牽連了,你還是要回去安慰安慰你姐姐的。”彭老太太囑咐道。
簡嶽過了兩天果真就帶了季素芳給彭老爺子和彭老太太過目,彭老太太拉著季素芳看個不停,還送了季素芳一對白玉鐲子,倒是讓簡嶽不好意思起來。
季素芳也不肯要,結果彭老太太說了一句話:“長者賜不可辭!”
這一下,她也只能收下了。
簡嶽和歐工兩個去了季家提親,季家都是搞科研的,對於簡嶽自然是滿意得不行,馬上答應了,簡嶽把自己準備好的聘禮都奉上了。
季素芳和簡嶽兩個去領了結婚證,他們才領著歐工坐火車回去了。
沒過幾天,簡丹看到簡嶽帶著媳婦兒和歐工回勝利村來了。
雖是早就知道弟弟要回來休假,可簡丹心裡還是心疼弟弟,為了事業簡直就是把自己的事情都忘記了,好幾年都沒有回來過了,卻是得了這麽個誣陷。
彭老太太早就打電話跟她說過了,她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得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好了,回來休息休息也好,正好把你和素芳的事情都辦了,等休假過去了再好好工作。”
簡嶽說道:“我的事情就請家裡人吃個飯好了,不要大辦,等吃過飯,我就和素芳兩個去蜜月旅行,用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假期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
簡丹一想也是,這幾個月的假期呢,不出去玩玩簡直就是對不住人。
只是弟弟在那樣的單位上班,想出國可能是有些困難,只能在國內的地方遊遊了。
沒過兩天,簡丹就通知了簡文曉和劉玉成,家裡的親戚,她和簡嶽兩個也就認這兩個了。
對於只見過一面的張怡,簡丹還是印象不錯的,所以在跟簡文曉說的時候,讓他帶上張怡和她女兒張茜。
簡文曉聽了心花怒放,這是女兒要接受他的節奏麽。
一掛了電話,簡文曉就想著自家小兒子結婚,自己要不要叫上老爺子和老太太呢。
“小怡,你說咱們這回去參加小嶽的婚禮,是不是要把我爸媽也叫上,畢竟是小孫子結婚呢。”簡文曉還沒忘記跟張怡商量。
張怡連連擺手,自己這個公公和婆婆據說是跟繼女的關系糟糕得很,如果這次沒跟繼女說就把兩位老人帶過去了,只怕不是結親而是結仇了。
“文曉,這不成吧,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丹丹和她爺爺奶奶的關系都不怎樣呢,這要是不跟丹丹說就帶過去的話……”張怡說得很含蓄,而且還給簡文曉留了想象的空間。
簡文曉聽了也一個激靈,可不是麽,自家老娘跟簡丹的關系和劉玉良跟簡丹的關系差不多,再說了自家老娘那就是個重男輕女的祖宗,如果看到自己帶著後來的老伴和繼女過去,不定會鬧出什麽樣的事情來呢。
算了,還是別帶兩位老人去,不然連自家小兒子都會和自己離心了。
而劉玉成那邊,很快就帶著劉虹過來了,這事情是大事,簡家姐弟也只剩下這個這一個沒結婚的了,他這個唯一的舅舅自然是要撐場子的。
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和小女兒坐長途車出發的時候,卻是讓大女兒劉倩看到了。
劉倩這天也是沒事在街上閑逛,突然看到自家老爸和妹妹衣著光鮮地拎了個包包往長途汽車站去了。
因為結婚這麽長時間,她也沒有能為婆家誕下一男半女的,這段時間她可是讓婆家給擠兌得厲害,家裡根本就呆不下了。
廠子那邊卻是效益不好,有兩個月沒有發工資了,劉倩覺得這班上不上都兩可了。
正好手裡有錢,劉倩也不知道怎麽的腦子一熱就偷偷地跟著劉玉成和劉虹上了長途車。
如今省城到嶽州那邊的長途車一天能發兩趟了,明天是簡嶽的正日子,下午過去正合適。
省城到嶽州的公路也重新修了,這長途車開起來比原來要快多了,不過三個多小時就到了,這讓劉玉成和劉虹兩個很高興,他們帶的水和食物都沒怎麽吃。
而劉倩卻是慘了,她是臨時起意跟著來的,身上除了錢就沒有別的東西了,中飯還沒吃就上了車,一路上聞著別人吃東西的香味,她的肚子一個勁地叫。
更加讓她難受的是,她沒帶水,嗓子眼裡都要冒煙了。
劉倩很想跟劉玉成和劉虹要吃的,可惜想起自己跟娘家決裂的那一刻,她還是心虛了。
好不容易忍饑挨餓地看到劉玉成和劉虹兩個下了車,她不敢馬上下車,而是記住了他們下車的地方,過了一些距離方才又叫司機停車下去了。
等劉倩下車的時候,這公路上已經是沒有人了,看著遠去的長途車,劉倩隻覺得自己好像是有些盲目了,居然一個人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她順著公路往回走,終於在她注意到劉玉成和劉虹兩個下車的地方,發現那片小樹林有一條羊腸小道通往遠方。
劉倩看了看懸掛天空中的太陽,舔了舔發乾的嘴唇,狠了狠心就往那羊腸小道跟了去。
原來長途車都是在鎮上停的,可現在由於勝利村這邊的人越來越多,這會子在這片樹林處又多了個停車點,等於穿過這片樹林就能到勝利村了,可以說劉倩也算是運氣好了。
劉玉成和劉虹兩個卻是不疾不徐地往勝利村趕,他們只要在晚飯前趕到簡丹那裡就好。
劉倩一路緊趕慢趕的,終於在拐過一道彎的時候看到了劉玉成和劉虹的背影。
因為剛剛一路上都麽有人,劉倩終於害怕了,一看到劉玉成和劉虹,她趕忙淒厲地高聲大喊:“爸!小虹!”
劉玉成和劉虹兩個還以為自己幻視幻聽了,怎麽會在這裡聽到劉倩的聲音。
兩人對視一眼,終於還是轉頭看了一眼,這一眼把兩人都嚇了一跳,怎麽真的是她。
劉倩看前面兩個人終於停了下來,一顆撲騰撲騰跳個不停的心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怎麽說這裡還有兩個熟悉的人跟自己一起呢,劉倩原本的怯意沒了,又換上了在省城的那張刁蠻嘴臉:“爸, 小虹,你們兩個走這麽快幹嘛?害得我一路好追!”
劉虹不樂意了,這個姐姐從來沒有對自己這些人好過,她一直就是媽媽的心肝寶貝,只有自己才是那個不起眼,也不被人重視的那個。
你看她現在這個樣子,好似還是原來她是家裡的天之驕女,自己就是那個陪襯的,對自己還是那呼來喝去的模樣。
“我們要你追了嗎?”劉虹冷冷地懟了過來。
劉倩從來沒想到自己妹妹居然敢用這樣的口氣說話,她眼睛瞪得溜圓,指著劉虹說道:“劉虹,你怎麽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這種口氣怎麽啦?你憑什麽要求我對你口氣好,我又為什麽要對你這種人口氣好?”劉虹輕蔑地對著劉倩說道。
她眼裡的蔑視讓劉倩火冒三丈,什麽時候起自己的妹妹居然根本就沒將自己放在眼裡。
劉倩衝著劉玉成說道:“爸,你看這臭丫頭這樣說我,你不管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