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丹這話一說,黃勇的嘴就一直扯到耳根後去了,對著黃劍鋒說道:“你這臭小子唯一對咱們家的貢獻就是給你爹娶了個靠譜的兒媳婦。”
簡丹聽了黃勇這話真是哭笑不得,看邱明芳的臉色是越來越黑了,不過對於簡丹來說她的心情不在自己考慮的范圍之內,她喜歡生氣最好,氣死也不能怪自己。
你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你,咱們就井水不犯河水好了,反正你對我沒個好臉色,我可沒必要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你的冷屁股。
邱明芳的臉色問題,黃勇和黃劍鋒則直接選擇了忽略,畢竟簡丹沒做錯什麽,他們三人說得熱火朝天的,邱明芳坐了一會兒就實在是坐不住了,轉身回房了。
聽著門外傳來一陣陣的歡聲笑語,邱明芳坐在房裡隻覺得胸口堵著一塊大石頭一般。
黃劍鋒兩口子沒回來之前,黃勇也不跟誰說話,屋裡有個時候安靜得跟沒住人一樣。
要不是孫滿秀和黃劍明有個時候會帶著孩子過來,這屋裡真的是一點人氣都沒有。
簡丹把單獨送給黃勇的東西都直接送到了黃勇的睡房裡,而做飯的事情全都從周阿姨那裡轉到了簡丹身上,周阿姨總算是可以提前幾天回鄉下去了。
周阿姨走了,簡丹也沒含糊,反正一年不就是這麽幾天,她把廚房承包下來就是了。
簡丹每日裡翻著花樣地做好吃的,就連不怎麽理人的邱明芳都吃高興了,對著簡丹的臉也沒有繃得那麽緊了。
不過,簡丹可不在乎她對自己怎樣,所以在邱明芳高高在上地吩咐簡丹大年三十那天做什麽什麽的時候,簡丹笑嘻嘻地說道:“做啥都可以,如果是我要做的,我就不用人幫忙。如果是你要的,那麽不讓人幫我,我是不會做的。”
一句話把邱明芳差點沒噎死了,手指頭指著她“你你”了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簡丹仍是笑嘻嘻的,衝著她揮了揮手轉身走了。
黃劍鋒這個時候倒是走了過來,對著邱明芳說道:“媽,您是不是柿子就撿軟的捏。二嫂回來從來都是啥也不做,您怎麽也不說她一句。丹丹難得回來一次,已經把廚房承包了下來,您還在這裡嫌她不夠累,在這裡指手畫腳的,要不,我們就不做了,讓賢給您,您把您要做的都做了,讓我們這幾十年也沒嘗過您手藝的人也嘗一回。”
邱明芳差點沒氣得吐血,這兩個人就是她的克星,而且兩人根本就不會將她的話放在心上,這讓她在孫滿秀那裡和尚清華那裡的那點子優越感徹底給打沒了。
她也不去廚房了,隨便他們了,愛做成什麽樣就做成什麽樣吧,明軒、明輝和黃舸倒是不算挑食,應該能吃得好的,只是自己喜歡吃的那幾個菜沒戲了。
簡丹因為初二就要回勝利村,所以在做完年夜飯的準備工作以後,直接和黃劍鋒拿著東西去了洛家拜年。
洛家的人永遠都是那麽多,簡丹和黃劍鋒進去好似在油鍋裡滴了兩滴水,頓時更加熱鬧了,倒是鬧得簡丹有些不好意思。
還好的是,陳欣然和洛明宇、洛明軒都在家,簡丹跟洛老爺子打完招呼,洛老爺子拉著黃劍鋒去書房說悄悄話了,她就跟陳欣然兩個唧唧噥噥地說悄悄話。
董華珍看著陳欣然傻乎乎地跟簡丹兩個說得來勁,忍不住走過去對陳欣然說道:“小然,你二嫂子叫你呢,趕緊去看看吧!”
陳欣然是個直性子,聽了董華珍的話就對著簡丹說了一聲抱歉,起身就去找二嫂子了。
簡丹知道董華珍是想跟自己說話,就靜靜地等在那裡,也沒有離開。
董華珍撇了撇嘴,上次她受了簡丹那麽大的氣,如今卻是不太好發,主要是她看到簡丹和黃劍鋒的婚禮,彭首長和彭老太太都來捧場了。
自家老爺子雖是在省軍區裡算一把手,可比起彭首長來說可是差遠了。
董華珍露出一個自認為很是高雅的笑容:“丹丹啊,聽說你高考考得不錯啊?”
“哎,就那樣,一般般吧!”簡丹無所謂地說道。
董華珍讓簡丹這語氣和態度給氣著了,想起她考得那麽好卻是上了一個農學院,語重心長地說道:“可那麽好的成績,你怎麽就報了那麽一個農學院呢?”
其實這話就是變相說簡丹沒腦子,一手好牌居然打成了這樣。
簡丹笑著說道:“哦,因為我喜歡種地,也喜歡農村的那種氛圍,事事自己動手對身體也會要好一些的。”
董華珍沒有想到她居然說這樣的話,隻覺得跟這種小門小戶出來的人真的沒啥共同語言,她矜持地說道:“哎,種地會把你的手磨粗,也會把你的皮膚曬黑的。”
簡丹將自己十指纖纖的玉指伸了出來:“我好想覺得手也還好,種了這幾年的地也沒有磨粗,只是長了些薄繭而已。”
她又摸了摸自己白皙嫩滑的臉蛋:“哎, 我這人就是天生命好,怎麽曬也曬不黑。”
董華珍看著她比自己好得多的皮膚和手差點沒氣死,這人真是不識好歹,她冷冷地丟下一句:“你還年紀小,等以後你就會知道的。”就拂袖而去。
簡丹看著她挺得筆直的腰背,心下對這個女人很是不感冒,雖說她比邱明芳假一些,可她寧願跟邱明芳那種直來直去的人打交道,也不願意跟董華珍這種表裡不一的人打交道。
她正在那看董華珍,卻沒想到陳欣然跑了回來,一臉不樂意地說道:“我婆婆這人真是有毛病了,二嫂子說沒有找我呢。”
簡丹自己跟董華珍衝突沒有事,可如果陳欣然在這個時候跟董華珍衝突,會被董華珍覺得是自己在陳欣然面前告狀了。
她想了想問道:“小然子,你跟你婆婆關系如何?”
陳欣然也很苦惱:“沒結婚的時候,我還覺得我婆婆人不錯,見誰都是一副笑臉。可真正做了婆婆才知道,她這人太假了,總是跟戴著個面具過日子一樣,看著就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