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議明天再看,篇幅不完整】
“笑什麽呢?還蒙著被子笑?”
王蘇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聲線溫軟,仿佛耳朵都懷孕了。
“沒笑什麽。”楊笑笑掀開被子,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張久違的臉,十一年了,記憶不曾模糊,他的笑容還是那樣的乾淨明朗,那樣的讓她癡迷。
要不是因為這張臉,她也不會栽到馮毅手裡,也不會忍辱負重那麽久,更不會失去自己的孩子……
“都怪你!都怪你!”
楊笑笑突然跪坐起來,與王蘇平視,她撅著嘴,眼裡滿是嬌嗔,這是曾經的自己想也不敢想的,索性在夢裡,就任性一回吧。
“笑笑,你幹什麽呢?”還沒等王蘇反應過來,楊媽媽便出聲製止了女兒,“王同學也不是有意傷你,你現在沒事了,不可以這樣跟同學說話……”
“噗——!”
媽媽話音未落,楊笑笑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媽媽,又看了看一臉呆萌的王蘇,感覺自己此時幸福的快要上天了,隨即便伸開雙臂,撲向眼前之人。
“……”
“……”
一陣沉默,屋子裡的人全都嚇傻了,終於,媽媽出聲驚呼,她的聲音裡滿是詫異。
“笑笑,你怎麽了?你沒事吧?”媽媽衝過來,一把拉開撲在王蘇身上的女兒,滿臉驚恐。
楊笑笑看著媽媽:“我就是想你們了,做夢都在想,”她抹了抹眼角的淚,又看向王蘇,“尤其是你,王蘇,我們已經十一年沒有見面了,你還記得我嗎?”話畢,她清了清嗓子,嘴角浮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是啊,自己從中學一年級時就暗戀著班長王蘇,可由於兩人各方面懸殊太過於大,她始終沒有勇氣傾述真心。多年以後,每一個輾轉難眠的夜晚,她總會想起,若是當初自己勇敢一些,會不會就有不同的結局?
“笑笑,你別嚇媽媽啊!”
還沒等楊笑笑從傷感中回過神,楊媽媽的聲音便開始顫抖不已。她伸手搭在女兒額頭,探查女兒的體溫。
她的這個獨生女兒,雖然偶爾調皮一下,但總體還算知書達理、老實本分,怎麽可能當著自己的面給男同學表白?還又哭又笑的?天呐,到底出了什麽事?!
母親粗糙溫暖的手掌落在楊笑笑的額頭上,那暖暖的感覺通過皮膚傳至靈魂,十分真實,一點也不像在做夢。突然,楊笑笑一個激靈,她似乎想起了一件事!
“楊同學,你沒事吧?”王蘇的聲音諾諾的,臉頰上的兩抹緋紅,難掩少年此時害羞的心。
這是楊笑笑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情景,她透過母親的臂彎,清楚的看到王蘇那張盛滿尷尬的清秀面孔。
“媽,現在是哪年哪月?星期幾?”
還未等媽媽回答,楊笑笑便揮開媽媽的手,她匆匆跳下床,直奔寫字台前的日歷。
2006年6月10號,星期六!
天呐,難道她真的因為那顆藥丸,重生了?!
“笑笑!”楊媽媽衝了過來,神情慌亂的抱住女兒,她眼眶泛紅,心臟幾乎快要跳到嗓子眼了。當初她本就不放心,女兒被籃球砸傷,昏睡這麽久肯定有問題,可丈夫偏偏心大,還安慰她說要相信科學、相信醫生,看來,女兒還是出事了……
(時間:2017年5月21日。地點:汲水市萬寧路景泰廣場11樓,一家新開的鋪子裡。)
和中離躺在地上,他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又砸吧了下嘴巴,身底下是新鋪好的榻榻米,有些膈應,沒有想象中那樣柔軟。
他抬眼望去,只見一米外的左新一正盤腿而坐,趴在一張矮桌上,他將一顆藍色的水晶球捧到眼睛跟前,左眼湊的很近,似乎在上面尋找著什麽。
“夠了新一,就算你算的再準確,今天也不會有客人上門了,看來我們的生意連房租都供不起……”和中離再次打了個哈欠,順手揩掉眼角擠出的幾滴眼淚,他現在困了,想要回家睡覺!
“再等等吧,今天周末,估計還有幾個人,我們好不容易開的店,明天又要回學校上課了。”
左新一將手裡的水晶球轉了又轉,裡面突然亮光一閃,似乎出現了他要尋找的東西。
他們兩人是汲水市仁德高中的學生,由於自身擁有一些特殊的異能,兩人便合夥在景泰廣場11樓租下了一間15平米的店鋪,又因為裝修較貴,二人便采取了最簡單的布置。
這家店鋪是上個月開始營業的,門口掛著一截黑色的門簾,上面寫著:詭卜星宿。
看得懂的人,看名字便能想明白這是一家以算命為主的異能店鋪。
新店剛剛開張,生意並不算好,又因為兩人全是高中二年級的學生,所以只能周末營業,以至於生意更是蕭條……
又一道亮光閃過,左新一放下手中的水晶球,轉頭對躺在榻榻米上的和中離道:“有人要上門了,起來收拾一下。”
和中離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這才拿起兩個掛在牆上的半臉面具,他將一個黑色蝙蝠俠的拋給左新一,自己則是帶著那個蕾絲羽毛的,看起來很是滑稽。二人還未成年,又做這種和異能有關的生意,熟人自然不能見,索性帶上面具還是安全一些。
“叮咚,歡迎光臨。”門口的感應器響了,這時,只見一個身穿白色套裙的女人撩起門簾開始脫鞋子,而她的身後,還杵著一個面容凝重的年輕女人。
“哎呀,左老板,好久不見啊!”
白色套裙的女人走了進來,她莞爾一笑,捋平裙子習慣地跪坐在桌邊的坐墊上,這才回頭向自己的同伴招手。
得到招呼,那個面容凝重的女人方才脫了鞋,滿是疑惑地走了進來。
“王女士最近心情不錯?”左新一笑了笑,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和剛才完全不一樣,這種沙啞帶有莫名的神秘,完全隱藏了他的學生身份。
白色套裙的女人笑得更加燦爛,“我周三來過,你們沒有開門,害得我白跑了一趟!”
“我們只在周末營業,這個您是知道的,對了,那東西效果怎麽樣?”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當時我怕不夠用了,說起效果啊,這東西實在太神奇了,自從用了以後,我老公再也沒有去找那個狐狸精, 他每天下班回來,都會幫我做家務、帶孩子,還有啊,他竟然把所有的銀行卡全都交到我的手裡,還說,這輩子隻愛我一個……”
王太太的紅唇一張一合,惹得屏風後的和中離暗自發笑。這些光顧他們店的女人,全都因為婚姻不順跑來算命,為了拴住丈夫的心,她們買了他造的迷情劑,可是這種藥的藥效一次只能持續七天,所以這些女人又全都迫不及待的等著送錢給他們。
屏風外,左新一將一個小紙包輕輕推到王太太面前,微笑道:“這是這個禮拜的藥,您收好了。”
作為交換,王太太順手遞上一塊金子。只要能拴住丈夫的心,每星期幾百塊錢的黃金又算得了什麽呢?
左新一收了金子,這才轉頭看向這個新來的主顧。眼前的女人,神情頹喪,滿臉絕望,看來,同樣也是婚姻不順。
“請問您怎麽稱呼?需要幫忙嗎?”
楊笑笑眼神黯然,她木訥地張開嘴,對這個身披黑袍的佔卜師說:“我想重活一次,你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