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現在請大家注意看卓蕭然同學的演示,滴入酚酞試劑會變成什麽顏色?”
“紅色!”
“不要著急,我們看看再說。”
老師在講台上做著酸鹼中和滴定實驗,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注視著卓蕭然的演示,而我的身後,是不時發出呼嚕聲呼呼大睡的楚苑,我將身體前傾,盡量離他遠一點。
只見卓蕭然將無色的酚酞試劑小心翼翼的滴入老師提前稀釋好的氫氧化鈉溶液裡,然後試管裡的溶液唰的一下變成了紅色……
“說明了什麽?”
“酚酞遇鹼變紅。”大家齊聲喊道。
“好,接下來大家分好組,一起去化學實驗室,由班長帶隊。”化學老師擦了擦他油光鋥亮的腦門,然後和科代表卓蕭然一起收拾起講桌上的化學儀器。
幾個女生立即上前拉上我,其中一個是副班長任小冉,另一個是學習委員潘美玲。任小冉長著高高的顴骨,薄薄的嘴唇,因為成績好,總給人一種非常驕傲的感覺;潘美玲則是一副淑女姿態,乖乖女的樣子。
我茫然被拉入夥,回頭看時,卻見袁娜獨自一個人坐在座位上,她胖嘟嘟的臉頰擱在桌上的化學課本上,沒有人邀請她,看起來很孤獨。
“讓袁娜也來我們組吧?”我建議道。
可是當我的話剛剛說完,任小冉和潘美玲的頭便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其余幾個人也一臉的嫌棄,像是袁娜得罪過她們一樣。
“文佳你不知道,袁娜那人你還是離她遠一點,不然連你也會被她害慘的。”趙甜湊過來,一臉的神秘兮兮。
“為什麽?”我皺眉,滿臉的好奇。
“那是因為……”
趙甜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副班長任小冉一把製止了,任小冉揮著手臂低聲說:“趙甜,你還是不要說同學壞話的好,我們提醒過文佳就可以了。”
趙甜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嗯了一聲便不再作聲。我跟著她們一起去了化學實驗室,而此時,袁娜的事情卻成了我心中的一個大問號。
***
中午放學,我不準備回家,從書包裡掏出零錢,剛要前往附近的麵包店去買麵包,站起身的那一刹那,身後忽然有一股力氣一把拽住了我,我回頭,只見楚苑終於睡醒了。他頭髮亂糟糟的,像個鳥窩,戴著沒有鏡片的巨型黑框眼鏡看著我,一臉的楚楚可憐。
“幫我帶個麵包。”他對我說。
“拿錢來。”我伸出手,開門見山。
“我……沒錢,”他半張著嘴,一臉的可憐相,“你就不能施舍給我一個嗎?”
我瞪大眼睛,這家夥,沒錢還這麽理直氣壯。
“不能!”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想在我這裡博同情,門都沒有!
買了麵包回到座位上,一邊喝著保溫杯裡的紅豆稀飯,一邊吃著剛出烤箱的奶油芝士麵包,順便曬著中午的陽光,我幸福的眯起雙眼。
“喂,能不能分我一半?我好餓……”楚苑再次從後面搖我,我歎了一口氣,將另一塊奶油芝士麵包丟給他。
“欠我錢啊!記住哦!”我提醒他道。
“謝謝!”他咧嘴朝我笑笑,一臉的可愛相。哦,天呐!我竟然覺得一個沒睡醒的懶豬可愛,我真是瘋了!我在心裡腹誹自己。
我記得某個小說裡曾經說過:“就讓他欠你錢吧,這樣你們就有下一次見面的理由。”可是,我跟楚苑天天見面,不用找理由啊?對了,我為什麽要把自己跟他用這句話聯系起來啊!
***
下午上體育課,跟著體育老師做完運動後大家解散自由活動。
這時袁娜走到我跟前,語氣裡滿是傷心:“文佳,怎麽連你也不理我了?”我先是一驚,接著被她垂涎欲滴的樣子嚇到了,忙問她說:“你怎麽了?”
袁娜低下頭,吸了吸鼻子,說:“我知道我的家庭條件不好,可是你們也不能因為這個而孤立我啊?”
“我沒有啊。”我茫然的搖了搖頭,一臉的迷茫。
“沒事,”她又突然轉換了態度,抬起頭來衝我擠出一絲笑容,“我知道這不關你的事。”說罷,轉身離開了……
我茫然的看著遠去的袁娜,心中有那麽一絲不忍,可是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時,有人在後面拍我的肩膀,我回過頭,只見是趙甜任小冉她們,前者神秘兮兮的湊到我的跟前,低聲說道:“你還是離她遠一點吧,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哦,不然得了怪病小心死翹翹。 ”
“什麽怪病?”我轉過身,定定的看著趙甜。
“你加入我們吧,這樣我們才能和你分享秘密。”趙甜狡黠一笑,雙手環胸。
“加入什麽?”我問。
“我們的組織啊。”她說。
我一下子好笑了,這些高中生,竟然跟小學生一樣,還建立這種小組織。
“那是做什麽的組織?”
“當然是福爾摩斯探案團嘍!加不加入?”任小冉湊了上來,排開趙甜。
“可以啊。”我一口便答應了,因為我確實對探案之類的事情充滿了好奇與興趣。可是後來我才知道,她們所謂的“探案”,實際上是調查其他人的個人**。
“袁娜的爸爸得了艾滋病……”在我同意加入她們所謂的“組織”以後,趙甜湊到我的耳根前低聲說道。
我皺眉,“可是,那跟袁娜沒有關系啊,我們這麽對她是不公平的。”我有些憤憤。
“據說他媽媽也染上了這種病。”潘美玲湊了上來,神秘地說。
“是嗎?”我眉頭皺的更深了,“也就是說,袁娜其實是個可憐的孩子。”
“但是我們還是離她遠一點吧,不然也會染上這種病也說不準哦。”任小冉皺眉擔心道。可是,在她故作擔心的表情後面,我看見的卻是一張似笑非笑的臉。
“袁娜的爸爸得了艾滋病……”在我同意加入她們所謂的“組織”以後,趙甜湊到我的耳根前低聲說道。
我皺眉,“可是,那跟袁娜沒有關系啊,我們這麽對她是不公平的。”我有些憤憤。
“據說他媽媽也染上了這種病。”潘美玲湊了上來,神秘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