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聲脆響,跳上台的是一名黑衣勁裝男子,此人手持四尺青鋒,劍花如飛,一陣金蛇狂舞便將狼狽不堪的同門解救出來,接著兩人一刀一劍,與楚筱寒打得不可開交。
楚筱寒雖然年紀不大,可在徐家武館那是數一數二的高手,而賈佳文慧帶過來的幾名手下雖然體格健壯,但卻是武功路數一般,拿來充門面可以,用來打擂台就差了些。
幾個回合下來,兩名黑衣男子雖有寶刀在手,竟然開始漸露敗勢,而賈佳文慧自然心裡非常不爽,她拉著臉,一雙淡眉愈發的淡,一張長臉愈發的長。她惡狠狠的瞪著台上那個青衣小子,對另一個手下咬牙切齒道:“你去,以三敵一,我就不信打不過那個臭小子!”
話畢,又一個男子飛身而上,一腳踢向台前正在打鬥的楚筱寒。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楚筱寒一個靈動的後滾翻,立即躲避開來。獨留身後那個手持寶刀的黑衣男子還在原地揮刀,毫無防備間便被同門這橫空而來的一腳踹了個四仰八叉……
“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笨死了!三個還打不過一個!哈哈哈……”
台下哄笑聲一片,坐在右邊角落裡的儒衣胖子徐朝楓也拍案大笑不止,一是這場面實在太滑稽了,二是徐派子弟給自己長臉,沒讓這些外來的佔盡風頭!
同樣樂開了花的還有石櫻,她挽著黃昭的手臂大笑道:“沒想到啊!你師弟還挺厲害的嘛!”
黃昭得意一笑,搖頭晃腦道:“我們兩人那可是我師父最拿得出手的弟子,不進鏢局不入幫派那是看不上眼!三個毛賊還不是小菜一碟?”
話還沒完,又一個黑衣人飛上台去,這次上去的是個束馬尾的女子,她身披鬥篷,那黑色的長布在嘩啦啦的響動聲中猶如一陣狂風暴雨。
“哪來的臭小子,明顯是來找打!”賈佳文慧的嘴巴已經氣歪了,她瞪著身邊的另一個黑衣女子道:“你去,查一下此人是誰?有什麽背景?回來速速向我稟報!”
“是!”那女子抱拳離開,於是,賈佳氏的身邊又少了一個。
台上四名黑衣人與一名青衣人打得不可開交,不時刀劍相擊火花四迸,台下滿是不斷的叫好聲,人聲鼎沸,一浪接著一浪。
石櫻看著以四敵一的楚筱寒,心裡莫名的有些擔心,但賈佳文慧依然杵在人群之中絲毫沒有上台的意思,於是她捅捅黃昭:“你快點上去幫你師弟,把那賤人引出來,打他個落花流水滿地找牙!”
黃昭領命,又是幾個大步,直飛台上!
就在這時,那名被賈佳文慧遣出去的洪幫女子突然瞥到了石櫻,她先是一驚,接著又看到飛身而起的黃昭,頓時明白眼前的場景!
可還沒等她回去稟報賈佳氏,後者早已按耐不住,也一個縱身,一劍指向台上的青衣男子!
“咣!”又是刀劍交擊之聲,同時而來的黃昭與賈佳文慧正式出招相對!
英雄堂裡起哄的嘈雜聲更加此起彼伏,石櫻站在後排的角落裡喜滋滋的看著賈佳文慧和黃昭一對一的打,可到兩個回合以後,她似乎有些絕望了——因為賈佳文慧的武功絕對不在黃昭之下!
“完了!”石櫻不由的害怕起來,楚黃二人若是打不過那七個教徒,下一步暴露身份的就會是她!於是,她一把抓起紅鸞的手臂就往大廳外面跑,臨走時還吩咐青鳥:“叫他們無論如何都要竟到那把寶刀,還有,來醉鄉榭的桃花林裡找我!”
“是!”青鳥恭恭敬敬的拜了個萬福,
抬起頭時,石櫻早不見了。 就在兩派人馬打的昏天黑地、你死我活之時,徐朝楓終於按耐不住腹內的饑餓,起身發話道:“眾英雄,停一停,待徐某說句話……”
“……”
台上九人像是中了魔症一般,依然打個不停,有兵器的兵刃相接,兵器折損的赤手空拳!弄得好像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似的。
“來人!把他們給我拉開!轟……拉開!”徐朝楓剛想說“把他們給我轟出英雄堂”,但又想到前者競價的是五萬兩的藏寶圖,後者競價的是白銀一千兩的龍泉寶刀!算了算了!不轟了!
一眾徐家堡的家丁衝上台前,將那夥打得不可開交的幾個人拉了開來,又奉上座椅,讓他們按坐在前台的主賓位上,這才開始競刀。
“咣咣咣”“來自魔教長樂宮的龍泉寶刀,起價,白銀一千兩!”藍衣家丁再次朗聲唱道。
這時,青鳥從後面擠上前來,用袖子捂著臉在楚黃二人耳邊交代了石櫻的吩咐, 這才躲進了人群。而洪幫那個黑衣女子似是早已忘了石櫻的存在,於是,兩派就在一種不甚公平的情況下開始競價龍泉寶刀……
“我出兩千兩!”開口的是賈佳文慧,此話一出,她的手下紛紛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眼光看著她。其實她倒是想得簡單,只希望能迅速競到寶刀然後痛扁這兩個小子一頓!
“三千兩!”開口叫嚷的是楚筱寒,嚇得黃昭不自覺的吐了吐舌頭,雖然石小姐交代無論怎樣都要搶到那把寶刀,可是,三倍的價錢,會不會……
“四千兩!”又是賈佳文慧的聲音,台下眾人早已唏噓不已。但賈佳氏的眼睛已經狠狠的定死在楚筱寒的身上,似是要把後者生吞活剝。
“五……五千兩!”楚筱寒舔舔乾裂的嘴唇,不由的吞了吞口水,他已經心裡沒譜了,畢竟錢又不是他的,正主不來叫他怎麽接著喊嘛!
賈佳文慧深吸一口氣,瞪了楚筱寒一眼,再次喊道:“五千二百兩!”
還好還好,降下來了!楚筱寒搖了搖混亂的腦袋,今天早上之前,他還是個空有一身本領的窮小子,現在,他竟然在徐家堡的英雄堂裡跟人爭一個五千多兩的兵器!這、這簡直說出去倍兒有面子!
“五千五百兩!”
“一萬兩!”突然,一個空靈的女聲從英雄堂外傳來,眾人驚訝,紛紛回頭,只見飛進門的是個白衣赤足、身著唐裝的年輕女子,此女不過二十出頭,容貌上乘,淺笑盈盈。她一進門檻就“唰”的一聲甩開手中的檀香扇,輕輕給自己打起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