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英蓮離開之後,上官無名將軍感到異常失落,在自己的書房裡愣愣地出神,這時候來了他的母親。
他母親對他說:“兒子,你就不要再傷心了,不要為了他這樣無情無義的女子傷神了!看你這樣難過,我心裡怎麽能夠好受?”
上官無名將軍愣了一刻,然後想了一下說:“我在想,也許他走之後會不會過得快樂……”
“到現在你還為他著想,你就一點不恨他?”
上官無名將軍難過得說:“我怎能不恨他?如果昨天他離開的時候讓我碰見他的話,我一定要親手斃了他!可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確實真的不想讓她受到傷害,我想看看他現在到底在哪裡!”
上官無名將軍說完就走出了房子,老太太連忙問:“你要幹什麽去?”
“我要去找他!”
“如果他心裡有你,他會回來的,如果他心裡沒有你,找他又有什麽用?”
“我不相信他心裡沒有我,他已經成為我的妻子,怎麽可能心裡沒有我?”
上官無名將軍說完就匆匆而去。
甄英蓮這個時候有什麽情況呢?這時候他來到江烽平的家裡,見到江烽平和弟弟子木現在都過得很好,心裡方才舒了一口氣。
甄英蓮心裡想,也許自己是太敏感了吧!以為上官無名將軍已經對江烽平動手,可是現在他依然好好的,真是謝天謝地。
甄英蓮要走的時候,江烽平突然拉住甄英蓮的手。
甄英蓮對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感到十分恐慌。
甄英蓮感到無措:“你,你幹什麽?”
“英蓮,別走,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我真的好想你,求你再陪我一會兒好不好?我每日每日都吃不好睡不好,一閉上眼睛全是你,睜開眼睛也全是你,你好狠心,你那麽長時間不見我,我都快想你想瘋了自己!”
“你快別這樣,我現在真的沒有時間了,求求你放我走吧!”
而這一幕,又在不遠處的上官無名將軍看得一清二楚,當時他氣的都舉起了槍,想要一槍結束了江烽平。
被身邊的劉副官攔下。
劉副官勸慰上官無命將軍說:“將軍不要輕舉妄動,也許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麽糟糕,七姨太她不是一直都在拒絕那小子嗎?你犯不著因為那小子的事而失了將軍的風度!”
“那接下來怎麽辦?”上官無名將軍無力地放下槍,難過的問。
“隻好靜觀其變吧!”劉副官說,“看七姨太到底是什麽態度,如果七姨太他真的背叛了你,你再一一懲罰也不遲!”
最後甄英蓮終於離開了江鋒平,江烽平被甄英蓮狠心的拒絕,也是傷心不已。甄英蓮實在不忍心,但是自己已經身為人婦,豈能與他一起?
心不會後悔,但是眼淚落下又是為誰?
然後,上官無命將軍和劉副官帶領一隊士兵尾隨著甄英蓮,看到到底去哪兒。
甄英蓮還是回去了將軍府的方向。這讓上官無名將軍也著實也舒了一口氣。
回到將軍府之後碰上老太太,和姨太太們。
老大看到甄英蓮回來,感到很是奇怪,對老太太說:“娘,你看,老七他回來了,不是說他昨天半夜裡逃走了嗎?你看今天上午竟然回來了!”
老太太定睛一看,只見甄英蓮就在自己面前,很惱火的說:“你怎麽又回來了?你不是逃走了嗎?”
甄英蓮心裡吃驚,想是昨夜逃走之事,
事情已經敗露,但是豈能說出實話,起初有些驚詫,然後只是裝作輕描淡寫地笑說:“什麽?誰說我逃走了?我一大早就出去街上買東西去了,我回來有點晚了而已,怎麽說我逃走了呢?” 老太太氣憤的說:“如果你沒有逃走,那你走的時候怎麽誰都不知道呢?你怎麽也沒有跟誰打招呼呢?”
甄英蓮心裡一驚,然後又裝笑說:“我就是出去了一下下而已,我不是不回來了!我如果去打招呼的話,又要驚動那麽多人,多大個事,值得嗎?”
“你把將軍府當成什麽了?是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嗎?”老太太氣憤難平。
“我把將軍府當成我家了,家本來就是自由的地方,如果照娘的說法,那豈不是囚禁的禁地了?”
“放肆!”老太太動怒,“竟然說將軍府是禁地!你好大膽子!”
老大看事情不妙,連忙為老太太捶背,口裡說:“娘,你別生氣,七妹年輕不懂事,還是愛玩的年紀,人非聖賢,誰能無錯?知錯就改,善莫大焉!也許七妹他也不是故意冒犯你的,也許七妹說得有七妹的道理,娘您說的也有你的道理,哪說哪是理,誰說誰有理,說不清道不明,不要再為了這一點小事再鬧下去了!”
然後老大對甄英蓮使眼色說:“老七,你還不想向娘認錯?”
甄英蓮方才覺得自己說錯,隻低眉說:“娘,兒媳剛才口不擇言,說了不該說的,讓你不中聽了,其實兒媳不是有意的,你就原諒兒媳吧!”
老太太也是拿他沒轍,不想再追究,憤然離開。
甄英蓮心裡依舊有一絲惴惴不安,不知道這樣平靜的生活什麽時候會打破,總覺得前途堪憂,隻為江鋒平,離開江烽平的時候,留他那顆破碎的心,卻無法陪他,安慰他。
然後上官無名就裝作不知道甄英蓮逃走這件事,甄英蓮也是納悶了,他心裡想:難道上官無名將軍真的不知道自己逃走過嗎?這裡面到底有什麽隱情?
將軍府裡的日子依然一如既往。
可是江鋒平那邊就沒有那麽幸運了,上官無命將軍已經派了一個營長,到江屯去抓江烽平去充軍了。
當時江烽平和父親正在壘牆,突然院子裡就湧進了一大群官兵,個個持槍威武的站著。
為首的那個營長拿了一副畫像,看了畫像,又看了江烽平,鄙視地問:“你就是江烽平吧?”
江烽平感到詫異:“你們找我什麽事?”
那人冷笑一聲:“找的就是你,哥們,抗日戰爭打了那麽久,你一直都窩在家裡享清福,現在是你該上戰場上,磨練自己的時候了!”
“什麽?”江烽平震驚,不明白他剛才說了什麽。
那人不由分說,隻一句:“抓起來!”
然後一隊士兵過來綁住了江烽平,江烽平憤怒地說:“你們這是幹什麽?你們真是太沒有禮貌了!你們快放手!”
江烽平的父親過來求情:“求求官爺放了我兒子吧!我兒子自小體弱多病,乾莊稼活也不行,怎麽能夠去上戰場殺敵呢?”
那人怒火地說:“弟兄們都奮勇殺敵,浴血疆場,你們有什麽可推辭的?”
江烽平覺得這太沒有尊嚴,憤憤滴說:“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怎麽能夠這樣對我?”
看江烽平不服,那人也更加怒火,隻說:“讓他不服,給他點顏色看看!”
一個眼色,屬下馬上會意,然後就對江烽平一陣拳打腳踢。
一陣過後,江烽平口角流血,無力反抗。
江烽平心裡悲痛,卻一肚子委屈無法訴說。這群人有什麽理可講?這群人就是一群畜生!
那人蹲到江烽平的面前問:“怎麽啦?怎麽不叫了?你就是一頭在不馴的烈馬,照樣能夠馴服你!不老實就是因為鞭子不夠厲害!”
江烽平的父親一直求饒:“求求各位官爺,我兒子到底怎麽了?為什麽要打他?為什麽打成這樣?”
那軍官冷漠的說:“抗日戰爭都打到家門口了,身為七尺男兒,竟不報效祖國為國殺敵,不打他打誰?”
“我兒子又不是軍人,為什麽要他為國殺敵?”
“你兒子現在不是軍人,他馬上就快成為軍人了,因為我沒叫他去充軍!”
“什麽?”江烽平父親心中陣痛,“你們要抓我兒子去充軍?這絕對是不對啊,官爺,小老一生就只有這麽一個兒子,還指望他延續香火呢,怎麽能夠抓他過去呢?求求各位官老爺,放了我兒子吧!”
任憑江老頭哭鬧,那群人不動聲色,如同木頭人一般,求饒無用。
江烽平無奈隨他們走。
“爹,你不要再求他們了,我走了之後你要保重!”江烽平含淚說完回頭走去。
正在這個時候,那個為首的軍官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帽子被石子襲擊了,嘣的一聲打在頭上。
轉頭一看,看見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拿著彈弓指著自己。
他大怒:“你這小鬼,在幹什麽?”
甄子木聽聞拔腿就逃走,那人心中不平,砰地一槍開了過去,打住了腿,再也跑不了了。
那人憤憤地說:“看你年齡尚幼,暫饒你不死,如若再敢冒犯,休怪我不客氣!”
江烽平就這麽被帶走了,帶走之後,一路屈辱。
路上碰見另一群剛抓過來充軍的男人們,這些男人哪個會有尊嚴,都是幾個人綁在一起走路,突然有一個人不走了,狠狠的皮鞭就抽在了那一行人身上,簡直跟對畜生沒有什麽兩樣。
到了吃飯的時候,因為天氣燥熱,蚊蠅亂飛,那些食物已經發霉,發到每個人的手中, 然而吃了這些東西之後,江烽平感覺腹痛難忍。
那為首的軍官問:“你這小子,你怎麽啦?不要偷懶,趕快走路!”
江烽平渾身冒冷汗,有氣無力地說:“長官,我,我肚子好疼,我要去茅廁……”
“一天到晚你去了多少回了?有完沒完?”
“長官,我真的不行了,我肚子瀉的厲害,疼的不行,我胃裡好難受,讓我歇一下好不好?”江烽平乞求。
“不能,不要誤了軍機大事,否則上級怪罪下來,誰擔當得起?”
江烽平實在走不動了,往路上一蹲。
“誰允許你歇著的?給我起來!”就用腳踢他。
有一個屬下說:“他已經拉了兩天了,估計已經不行了,病成這樣,留他何用?不如先處置了吧!免得再傳染給別人!”
那軍官想了一下說:“就照你說的辦吧。”
然後一行人等拉江烽平過去,江烽平有氣無力的問:“你們……你們要幹什麽?”
“對不起了,兄弟,你就先行一步吧!本來叫你上戰場,這還沒有到戰場,你就病成這樣,要你何用?不如以死謝罪!”那些人冷漠的表情,透著殺機。
然後就一下子扔在了剛刨好的坑中,坑中已經扔了好多要死不死的病人了。
他們開始用鐵鍬封土,江烽平身上已經蓋了一層土,又一層土,卻無法動彈,奄奄一息的時候,他哭泣說:“英蓮,你在哪裡?我快要死了,你知道嗎?我真的不甘心就這麽死,如果在我死之前,能夠再見你一面,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