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奶娘登時嚇得一口氣沒上來,當即暈了過去。
謝娉婷見奶娘倒在腳下,驚得一把掀開車簾子,看到月光下穿著夜行衣的高大男子,她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抱著月姐兒後退著惶恐無措的驚叫到:“你、你是誰,你想幹什麽?”
“謝小姐不必害怕,我們主子只是有幾句話想要問問你,不會傷害你。你是自己走呢,還是我扛著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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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謝娉婷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蒙住了眼睛。她想要尖叫,卻發現自己的嘴巴被堵住了,根本發不出聲音。
魏青坐在三尺開外,慢慢的喝著茶。
薑海看到她醒了,躬身朝他提醒道:“王爺,她已經醒了。”
魏青點點頭,薑海會意,抬手朝兩個屬下揮了揮手。兩個屬下這就抓住謝娉婷的手,拿出千針器狠狠的扎進了謝娉婷的指尖。
“啊——”
謝娉婷還沒弄清自己身在何處,陡然間被人抓住手指,指尖劇烈的刺痛傳來,她痛得慘嚎起來。嘴上的布團因為她劇痛之下,嘴巴張的太大而脫落下來。
她痛得在椅子裡弓起了身子,殺豬一般痛哭慘叫起來。
“你們是誰啊,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好痛,好痛,你們想知道什麽我都說,別扎了,好痛好痛!啊——”
魏青淡淡的望著她,沒有開口。
他沒有開口,薑海就沒有叫停。
兩個人給謝娉婷手指扎了兩輪,這就又拿了滾燙的鹽開水出來,狠狠將她的手指摁進了水裡。
“啊——”
“啊——”
謝娉婷渾身幾乎痙攣起來,嗓子都叫啞了,渾身的力氣都被這無法承受的劇痛給抽走,整個人像個破布娃娃一般軟倒在椅子裡,仿佛再也抬不起手指來。
可是,酷刑並沒有因為她無法承受就停止。
鹽水被拿走之後,很快,新一輪的針又扎了下來。
謝娉婷痛得整個人猛地彈起來,幾乎連沉重的椅子都給她帶的騰空而起。
“啊——”
“饒了我吧,我什麽都說,我什麽都說,真的好痛,我說,我什麽都說啊,別再用刑了啊……”
魏青聽了她的話,這才示意薑海停手。
薑海揮退兩個屬下,走到謝娉婷面前,笑著說到:“謝小姐可要說實話。我們主子最不喜歡浪費時間。謝小姐要是覺得扎手指不過癮,我們恰好在京城開了家青樓,謝小姐要是想嘗嘗被萬人****的滋味兒,盡管胡說。當然了,謝小姐要是覺得我在跟你開玩笑……”
他還沒說完,謝娉婷就痛哭叫到:“我信,我說實話,你們問吧,別對我用刑,我什麽都說啊……”
薑海又笑了下,點頭道:“如此甚好,只要謝小姐識時務,我們會將謝小姐平安送回原地。”
謝娉婷猶如驚弓之鳥,隻管點頭:“我說,我什麽都說!”
薑海見她已經被嚇破了膽,也就沒必要再多威懾了。轉頭朝王爺拱了拱手,表示已經沒有問題了。
魏青這才慢慢開口問到:“謝老夫人買凶刺殺貴妃之事,你也參與了?”
謝娉婷聽到他們竟然問的是這個事,她渾身一顫,反應了片刻,才惶然的點了點頭,聲如蚊蠅答道:“是……”
魏青又問:“為什麽要刺殺貴妃?”
謝娉婷的腦袋慢慢垂了下去,無聲的沉默了起來。
魏青也沒有要等她的意思,見她不肯說就站了起來,薑海見狀,也沒對謝娉婷多說什麽。就轉頭對候在一旁的兩個屬下小聲說道:“直接送過去,記得別讓人玩死了。
王爺明天還要繼續問話。”“是!”
兩個屬下這就上前來伸手準備解開綁住謝娉婷的繩索。謝娉婷雖然看不見,但清楚的聽到了薑海說的話。他們竟然絲毫不跟她廢話,直接上來就將人往死裡折磨。
太可怕了!謝娉婷渾身打起了冷戰,此刻,她絲毫沒有覺得這些人是在嚇唬她,他們這是根本不想和她浪費時間!
她不能被送去青樓被千人玩弄,她寧願死!
“我說,我說!不要走,我說啊……”
她在巨大的驚恐和絕望再次痛哭失聲,被解開了繩索,卻死死抓住了椅背,不肯被帶走。
“說。”
謝娉婷痛哭失聲:“……因為、……因為貴妃娘娘她、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謝綰!她根本就不是謝家的人!”
魏青聽到這句話,古井般漆黑平靜的眼波裡仿佛跌入了一枚石子,掀起了驚浪。他猛地回過頭望著謝娉婷,慢慢的道:“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謝娉婷已被折磨的如同風中殘燭, 無力的跌坐在地,惶恐的抱著自己,渾身顫抖的縮在椅子腳處,哽咽著道:
“她不是謝綰,她不是謝綰,是她害的祖母不能說話,是她讓謝家毀於一旦,老夫人才想要殺了她啊——”
魏青眼裡透出了震驚,他瞬也不瞬的看著謝娉婷,好半晌忘了說話。
薑海聽到這個答案,也目瞪口呆。
他先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看了王爺一眼。
魏青失神了一瞬,神色才恢復如常,他重新坐下,淡淡的道:“什麽叫她不是謝綰?那她是誰?!”
薑海忙朝謝娉婷說到:“你最好如實說,若叫我們知道你說謊,說不定你後半輩子都要在青樓裡渡過。”
謝娉婷聽到青樓兩個,渾身又是一顫。她顫抖著將自己抱的更緊了,極力朝椅子底下縮去,怕他們不相信,她的聲音顯得格外急切:“我說的都是實話,真的是實話。”
薑海道:“是實話就最好了,你且說清楚來。——貴妃不是謝綰,是什麽意思?貴妃不是謝綰,那麽貴妃到底是誰?”
謝娉婷又驚又怕,忍不住啜泣起來,斷斷續續的說到:“她是誰,我也不知道,我也是今日聽祖母說,才知道她不是謝綰。”
“都是祖母說的……我就只知道這些,其余的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求你們放過我吧……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若說謊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求你們放了我吧……”
魏青的眉頭緊緊鎖在了一起,他看了一眼謝娉婷。她已經完全嚇破了膽子,接近崩潰的邊緣,說的話不像是撒謊。看來她知道的也只有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