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阿芙羅在隕石谷的地牢內與木玉說了什麽,就連與木玉在一起的火兒也不知道,因為那一天,木玉在與阿芙羅說話時,火兒正坐在隕石谷內的岩石上低聲啜泣。
自從那天過後,木玉變了,變得不再那麽好動,不總與火兒出去逛無聊的集市,常常寧願獨自一人坐在屋子裡發呆。
火兒只知道,那一天,阿芙羅在與木玉交談了許久,看著木玉哥哥表情從焦急到憤怒,再到最後吃驚愣的表情,火兒就也想了解阿芙羅與木玉究竟說了什麽?
火兒只看見,那木玉不舍地淚眼望著阿芙羅化為漫天的金光,消散在了漆黑的地牢之中,隻留下一件空空衣服落在黑色的土地上。
從那以後,火兒每每想要去尋找木玉去集市上,卻都見不到人,而每次都發現木玉坐在那隕石谷上面發呆,也不知木玉是不是對阿芙羅產生了某種奇怪的感情,以至於少年情傷無奈。
這一天木玉又坐在隕石山谷上,望著一望無際的平原,木玉又陷入了思考,回想起那日阿芙羅說的話,木玉開始懷疑自己,懷疑自己的人生,阿芙羅一屆神祇墮落為殺手,為他人所用,只為了殺死他便付出如此大的代價,難道他的存在真的是一種錯誤?
“我難道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
獨自一人琢磨是想不出答案的,且只會越想越陷越深。
這時,木玉感覺到身後走來一個人,原以為是火兒,木玉笑著轉過頭,可是轉過身來,木玉便發現,身後的並不是火兒,而是一個背著藥箱,劍眉星目,氣宇軒昂的英俊男人。
觀其打扮似乎是一個郎中,不合時宜地出現在這樣的地方,木玉先是眉頭一皺。大概是因為男人長相干擾了木玉的判斷,木玉反常沒有冷眼相對,那人一直望著木玉由遠到近走來,徑直走到木玉面前,男人極為客氣道:
“你就是木玉小兄弟吧?”木玉見了男人竟是尋自己而來,便詫異地反問道:“你是誰?”
大概是因為確認了此人就是木玉,那郎中打扮的男人,松了一口氣,一反之前恭敬的態度,男子語氣輕挑道。
“呵呵,木玉小子!我和你可是有過一面之緣,難道你不記得我了?”
木玉聽了這話,露出個戒備的表情,冷著臉,沒有答話。
不過,你記不得我也正常,但是你要相信我,我這次來是想要幫助你,。。。準確地說,是要告訴你一件關於你的秘密!”男人又向前走了幾步,徑直走到木玉身邊,不作任何鋪墊,單槍直入般地說道。
誰料木玉的回答讓他大跌眼鏡,令這個郎中打扮道貌岸然的男人大吃一驚。
“你以為我不記得你了?你就是那錢老板莊園裡的那個黃藥師罷!關於你說的秘密,那阿芙羅已經告訴了我!”如木玉所言,阿芙羅將木玉是蚩尤和幕後黑手的身份的事情,都盡數告訴了木玉。
此時此刻,在這樣的時期,就如阿芙羅口中所言的,一個背著藥箱的的男子,千裡迢迢地跑到這荒涼的世外平原地區,來找木玉的人,還能是誰?。
哪怕是木玉再傻也能猜出,眼前的人便是拘住海女靈魂,利用阿芙羅,利用牟毅辰毀滅烈山國的那個笑面狠心的幕後黑手。
不過當親眼見到時,木玉也是被驚到了,不過這份驚駭,立刻就被木玉給強壓了下去。
此人赫然便是木玉與清河他們為錢老板取食人族寶物的那次任務時,在錢老板的錢莊裡隻匆匆瞟過一眼的黃藥師。
“阿芙羅已經將事情告訴你了嗎?。。。那麽你現在是如何打算的呢?”聞言,黃藥師並沒有吃驚或是有其他的舉動,望著木玉,在一瞬的思索過後,竟露出個擔憂木玉的表情,問道。
“我並沒有做錯什麽?我活得問心無愧,即使我就是蚩尤轉世,那又如何?我倒可以利用這力量去拯救蒼生,去幫助他人!”
木玉似乎並沒有完全領會到黃藥師話裡的意思。
“唉!阿芙羅看了並沒有把真相完全告訴你,她還是太善良,那我問你,你可知道那阿芙羅究竟為何要殺你!難到真的僅僅是因為你前世是戰神蚩尤的關系?”
是啊!那麽善良的神祇,豈能會為了一屆凡人的前世過往而違背自己的神願,去傷害他。
可憐!一屆掌管地方豐收的土地神的直到最後,寧願沉默著在黑夜中香消玉殞,也還是對著一個普通的少年人,保存了隱瞞。
當年的戰神蚩尤,滿含著怨氣死去,曾立下過毒誓,要在新的世紀醒來,重新開啟他的嗜血篇章。
那麽,當蚩尤的靈魂再度蘇醒時,世間必然會再度生靈塗炭。那麽為了挽救更多的無辜生靈,知情的土地之神,只有一條路可選!
然阿芙羅卻還是太心軟,難對今世的貌似普通的少年人下手,最終打算含著這秘密消散於世間,可是,她沒有想到,自己也只不過是黃藥師的一顆棋子罷了。
聽了黃藥師的話,木玉就陷入了思索,然還沒等木玉回話,那黃藥師的魔爪便向木玉伸來
“至於真相如何,等以後我會慢慢告訴你,而你現在要和我一起走!”
而木玉還沒反應過來,黃藥師的攻擊就已經落到了身上,黃藥師來勢凶猛,饒是木玉準備周全,也完全招架不住。
剛一接觸,木玉便知道黃藥師的武功遠在他之上,至少和清河是同一級別,但黃藥師下手並不重,似乎並沒有要置木玉於死地的打算。
慌張躲過了黃藥師一個飛腿,沒有使用魔法,木玉便也沒有可恥地用道術攻擊黃藥師,一個靈巧的後空翻,木玉便距離黃藥師已有好遠距離。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木玉堅信自己逃跑的本事是尋常人難以企及的,眨眼間輕功便已經快進入了清河坊城市中,這時木玉回頭瞧一瞧,原以為那黃藥師應該不會追上來,可是這一轉身,便把木玉嚇了一跳。
只見那黃藥師竟如狼似虎般地攆了上來,這可把木玉給嚇壞了,忙迫不及待地往房屋人多的地方跑,可沒想到,那黃藥師竟不管不顧地追著木玉進入了清河坊的街市上!
慌忙中,木玉被黃藥師追趕,沒能逃到樓屋,卻被逼到了一個沒有人,四周都是廢棄房屋的一塊死路。
被逼到了盡地,木玉只能轉過身,正面對那黃藥師。
“你到底想要抓我做什麽?”絕望,木玉起氣喘籲籲地轉過身,望著跑了半天而面色不改的男子,木玉更加絕望了。
“我有個事情要你幫忙,倘若你肯幫我,我便教你如何掌握蚩尤的力量!”沒想到男人會說出這樣的話,木玉有些吃驚,同時也被黃藥師的話語給微微打動,觀男人說話認真不像是在造假,木玉一時竟有些猶豫。
“那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麽?”望著英俊的氣定神閑的男人,木玉打算先探探底細。
而不知何時躲在暗處的人,似乎被木玉這傻樣給氣得站不住腳,沒等黃藥師答話,便聽見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突然在兩人耳邊炸響:
“他想你幫他殺人!”
木玉循聲望去,抬頭便看見在屋頂上坐著的清河,正怒氣衝衝地望著自己。
一個躍身,清河落在木玉的面前,冷著臉沒有任何表情地盯黃藥師,待站穩了身形,兩人針鋒相對,那黃藥師看著清河,微微動容後,竟是笑了:“師兄,好久不見!”
師兄?這個人竟是清河的師弟,那麽這個人與清河認識!
但這個師弟控制了海女與阿芙羅來傷害清河,在與清河熟悉的前提下,也就是說這個人是真正的來者不善!
意識到男人的不懷好意,再發覺自己剛才險些中了男人的圈套,被其利用, 木玉的臉頓時黑了下來,仇視著黃藥師。
“師弟!原來阿芙羅口中的黃藥師便是你,看來當初師父把你逐出師門是對的,像你這般做盡傷天害理之事的人,實在是丟我雲仰宗的顏面!”站在清河旁邊的木玉可以感受到,清河十分生氣,但是還努力地壓製住自己。
“哈哈哈,師兄,原以為你一見到我,應該先是先找我要海女的下落,沒想到啊沒想到~”聽了黃藥師的冷嘲熱諷,清河面不改色的樣子頓時閃過一絲驚慌。
然而驚慌的樣子隻一瞬間回過神來。
“海女已成為了一個鬼妖,你又何必與她糾纏不休,放任她去轉世投胎豈不好嗎?”
“我也是如此想的,可是她究竟有沒有放棄一切安心去投胎的想法呢?你說我利用她,倒不如說是我在幫她,若是我能幫她了除心中的怨念,完成她的心願,那麽不用你提醒,我也會送她墮入輪回之中。。。”
頓了頓,黃藥師饒有意味地望了望清河,又接著道:“你說是吧?師兄!”
不用黃藥師講明,清河心裡也是明白的,海女是因自己而死,死後對清河的愛戀轉化為深深的仇恨,愛有多深,恨便有多深,況且現在海女已經成魔,再沒有人一般的理智,所以,要想化解海女的怨恨,就只有辦法——那就是讓海女殺死自己,只有這樣才能消滅海女心中罪惡的根源,才能讓海女放下執念,立地成佛。
如此說來,這黃藥師拘禁了海女,也是一件好事,若是放任成為妖魔的海女去為所欲為,那一定是會使人間大亂,生靈塗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