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嬋玉與土行孫先行んla我沒有心情繼續待在帥帳之中,便在交待繡樺等妥善安放石磯師徒靈柩並守護帥印之後,借口身體不適隨後返回周營。
“哪吒哥哥,你沒有事吧?”小倩追出帳來。
叫她這一說,我的身體不覺有些打晃。“我恐怕還真有事。”
小倩急忙過來把我扶住。
“小倩,”我說,“我的舊疾犯了。陪我一會兒。”
“好!”她回答。
返回周營我自己的營帳,小倩急忙招呼我的侍從準備了木桶和熱水,然後在帳中幫我把渾身的血汙清洗了一番。結果身上細碎的傷口太多,不一會便把水都染成了紅色。
“你的那位土行孫師兄,怎麽這麽虎啊?把你整成這樣。”小倩說著,口氣頗為不滿。
我笑笑,“別埋怨孫師兄了。這一身傷口可是換回我一條命呢!”
洗浴過後,我倒在榻上。小倩過來給我還在流血的傷口纏上紗布,然後蓋上被子。我則一把把她拉進被窩。
小倩摸著我身上的傷處,“哪吒哥哥,還疼嗎?”
我摟著她,“比這嚴重得多的傷我都不知經歷過多少次呢!不過有你陪著,就好多啦!”
我的靈識一直散開,以防不測。
忽然間,只見數個靈力光影出現在西方,正向虞城方向飛來。這又是誰?
是不是朝歌來人?
反正不像是羅宣、蘇拉或者是梅山七怪。只要不是他們就好。
所以我既沒有動作,也沒有通知鄧嬋玉他們。
光影逐漸臨近,引起兩營中的一片騷動。隨後
落入旁邊的商營之中。
鄧嬋玉進入帳中,看到床上的我與小倩,不由愣了一下。“喜媚夫人來了,已經進了商營。”
“我知道了!”我說。
鄧嬋玉出帳。小倩爬出被窩,穿上衣服。“我還是走吧!一會兒不一定還有誰會來呢!”
果然,片刻之後,碧月來到周營之中。
“公主,喜媚夫人已到大營,請公主過去呢。”
“碧月姐姐,”小倩說道,“你看哪吒哥哥的樣子,能過去嗎?”
“公主,”碧月看著我,“那我怎麽說?喜媚夫人知你病了,恐怕是會過來看你的。”
我欠起身,用被子擋住胸脯。“我還是過去吧。碧月姐姐先去向喜媚夫人通報。待我穿好衣服,讓他們用轎子抬我過去。”
碧月走後,我起床穿上一件深衣裙袍,以便遮住身上的傷痕。隨後出門上轎,讓小倩陪著進入商軍大營,一直來到停放石磯師徒靈柩的後帳。
我在小倩攙扶之下一瘸一拐地進入營帳。只見喜媚默默望著案上擺放的石磯遺骨。繡樺、狐燕、晨昱和碧月站立一旁。
喜媚依舊是一身藍衣短裙、銀色護甲,與七年前最後一次見她時的裝扮幾乎一模一樣。一切恍如昨日一般。
我沒有進前,而是在離她們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
喜媚抬眼看到我,“這不是海合公主麽?怎麽傷得這麽重?”
“喜媚夫人,”我回答,“傷得並不重,只是碰巧身上多年的痼疾發作了而已。”
喜媚望著我,嘴角不覺微微上翹。“本宮記得,我們上次見面的時候,可是公主差點把我的脊椎骨打斷的!”
我不覺失笑,隻得拱了拱手。“夫人,哪吒當初情非得已,難免有所冒犯。”
“算啦!不提那些事了。顯得本宮沒有肚量。
”喜媚說道,“哪吒,我聽說你今晨與羅宣和蘇拉交手。是他們親口對你承認了殺害石磯前輩和她的徒弟?”
“正是!”我說,“在下亦險遭羅宣毒手,差點化為白骨。蘇拉還用射殺碧雲師兄的乾坤弓射了我一箭。”
“夫人,箭在這裡。”狐燕將從我肩頭拔出的箭拿出來,交給喜媚。
喜媚拿在手裡,“震天箭,果然與碧雲中的那枝一模一樣。”她看著箭頭上的血跡,“哪吒,你傷在哪了?”
我摸摸肩頭,“皮外傷而已,不值一提。”
喜媚回望石磯的遺骨,歎了口氣。“石磯前輩縱橫天下數百年,沒想到千年修行竟毀於同門之手。”
隨後眾人返回帥帳。我讓繡樺將帥印奉與喜媚,“夫人,石磯院長昨晨曾留書,讓在下於其外出之時暫時掌管征夷大元帥印。哪吒深覺不妥,然眾姐妹相求,不得不勉為其難。今夫人作為大王特使至此,哪吒自當上交帥印。”
喜媚微微一笑,並沒有接帥印。“本宮受大王差遣至此,並無接收帥印一項。石磯前輩既將帥印托付於公主,必是以公主為最為合適的人選。”
“現有女子學院弟子之中,本以公主最為出色。七年前本宮便不是公主的對手。遑論今日?公主掌印乃是實至名歸。何必謙讓呢?”
“夫人,”我說,“石磯老師不知哪吒身有痼疾,不時發作,故有此托。實在讓在下勉為其難。況哪吒身為周將,執掌此帥印,終有不妥。”
喜媚笑笑,接過帥印。“那就權且讓本宮代為保管一日。畢竟只有大王本人才可決定繼任的人選。”
“那哪吒就先告退了。”我欠身施禮,隨後在小倩陪同下退出帳外,告別小倩,獨自上轎返回周營。
回到周營自己的帳中,我一頭扎到榻上,兩眼望著棚頂,腦子裡面亂成了一團麻。
我是誰?
我為什麽會在這裡?
我該怎麽辦?
我是哪吒。我來此地,不過是表明周國並無對抗殷商的意圖。只要能看著小倩平安無事,別人之間的打打殺殺,又與我何乾呢?
還有,師傅囑咐我弄回的九龍神火罩,我一定要拿到手。
當晚,鄧嬋玉和小倩先後來到我的帳中。
“商營那邊有什麽消息嗎?”我問。
小倩答道:“袁洪和羅宣分別上報,指控對方謀反。”
鄧嬋玉問:“那羅宣還敢上報?”
“哼!”小倩恨恨說道,“他可是連哪吒哥哥一起告的。幸虧喜媚夫人早已知道原委,又有證據在手。”
“那喜媚夫人怎麽說?”鄧嬋玉問。
“喜媚夫人還能怎麽說?”我插言,“她一定是先安撫雙方,等待壽王駕臨親自處理了!”
“真讓哪吒哥哥猜著了。”小倩說道,“喜媚夫人就是這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