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沒有大礙。.最快更新訪問:щщщ.79XS.сОΜ 。”比乾說道,“不過聽說他的一名貼身‘女’‘侍’衛受了傷。那名‘女’‘侍’衛……”說到這裡,他‘欲’言又止。
“外公,”我問,“對這種事您怎麽看呢?究竟誰會對西伯下手?”
比乾說道:“朝內反對西伯姬昌的人不在少數。無論是當初遭受西伯入侵的黎侯恭,提醒大王防備西伯的祖伊,捉拿西伯的太師聞仲,還是在西方事務上歷來與西伯有隙的崇侯虎。”
“但是若論刺殺一事,似乎以上幾位又都不像能做出這種事的樣子。”
我沉‘吟’片刻,“外公,能不能把我安排到西伯身邊去?”
“你要到他身邊去?”比乾驚疑問道,“以什麽身份呢?”
“當然是‘侍’衛的身份啦。他的‘侍’衛不是受傷了麽?現在正好需要增加保衛的人手。”
比乾想了想,“好吧!明天,你持我的令牌,前往羑裡報到。”
當晚,我溜出少師府,偷偷飛到‘女’子學院附近,想去見一見小倩。可是靈識之中,根本沒有探到她的蹤影。她的房間中空空如也,行李也不在。她去哪了?
第二天一早,我換上一身白‘色’的短裙長靴軍服,獨自駕車前往羑裡。若是腳踏風火輪,從朝歌至羑裡不過一刻鍾,乘馬車則要兩個時辰。反正我也不急於一時,要裝一個普通‘侍’衛就裝到底吧!
一路上,三日暴雨造成的積水還未完全退去。地面坑坑窪窪。車輪時不時在崎嶇不平的路上濺起一片片水‘花’。
不過田內原本已枯萎的禾苗都有了一些複蘇的跡象。時不時還能聽到農夫對以身獻祭的海合公主感恩戴德的聲音,不覺心中有些飄飄然。
時至正午,我到達羑裡。大概是因為剛剛發生刺殺事件,這裡的守衛比前次我來時增加了一倍。
我取出比乾‘交’給我的令牌,順利通過重重守衛,一直進入到比乾的院子。姬昌此刻仍像上次我見到他時一樣,桌案上擺滿了龜甲、竹簡和‘玉’簡。而他正對著其中的一枚‘玉’簡出神。
我躬身施禮:“我是比乾大人派來的‘侍’衛,特來向西伯大人報到。”
姬昌抬頭看了我一眼,“哪吒姑娘吧!不必多禮!老夫一早算出你今天會來。”
“哪吒!”我聽到一個熟悉的‘女’聲。扭頭一看,只見一個和我同樣身穿白‘色’軍服的高挑身影出現在‘門’口。
“邑薑姐姐!”我頗為吃驚,過去拉住她的手,“你怎麽會在這兒?”
不料邑薑眉頭微蹙,面上表情有些痛苦。這時我才注意到,她的左臂上纏著紗布,裡面還透出絲絲血跡。
我急忙扶她在姬昌對面坐下。“邑薑姐姐,你受傷了?外公說受傷的那位‘女’‘侍’衛,是你?”
這時姬昌說道:“這孩子,我算出前日有事,勸她到別處躲躲。可她非要留在這裡。結果我沒事,她卻被法寶所傷。”
“可是君侯,”邑薑說道,“臣‘女’奉世子和家父之命來保護君侯,怎可在危險之時離開呢?”
她又轉向我,“哪吒,姐姐聽說你被壽王下令獻祭,受剔刳之刑。簡直心疼死姐姐了。姐姐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說著潸然淚下。
我急忙替她拭去淚水,“姐姐不記得了嗎?兩年之前西伯大人曾為小妹卜卦,預言兩年之後在此相見。”我又看向姬昌,“小‘女’未曾赴西伯之約,怎敢就此死掉呢?”
“可是那剔刳之刑……?”邑薑問道。
姬昌看看我,“她已經受過了。她這是死後重生。看不出她這已經不是原來的身體麽?”
“好像是麽!”邑薑‘摸’著我的臉,“起碼比以前高多了,體型也更美了,也更白了。”
我有些不樂意,說得好像我的美都是人造的一樣。“那是我本身長高了啊!而且我原來比這胖呢!”
“哦!”邑薑不好意思地看著我,“那獻祭過程是不是極其痛啊?”
我點點頭,“是啊!現在想起來,我都能感覺到剔刳之痛。”
邑薑一聽,眼圈一下子又紅了,馬上又要落淚的樣子。我趕忙躲開她的眼睛,去問姬昌:“西伯大人,您能不能算出究竟是誰對您不利?”
“老夫不能。”姬昌說道,“再說,佔卜隻用於預測未來,以便提前做好準備。去推算過去已經發生的事情,還有意義嗎?”
“大人說得是。”我說,心想姬昌老謀深算,一定知道誰要害他。
“那麽,大人,您能否算一下,是否還會有人來刺殺您?您知道,我現在同時肩負保護您和邑薑姐姐的任務,‘精’神很緊張呢!”
“好吧!待老夫卜上一卦。”姬昌取出三枚‘玉’錢,立即開了一卦,隨即眉開眼笑。“看來哪吒姑娘真是我們的福星啊!至少三個晚上,我們都可以在這裡睡個安穩覺了。”
“那麽您是不是說,”我看著姬昌,“第四天有可能出事?”
姬昌看著我,笑而不答。看樣子倒完全不像會出事的樣子。
當晚我便在姬昌房間的隔壁與邑薑同席而臥。前面的半宿,我們一直在講分別後各自的經歷。雖有所保留,但還是我講得多,邑薑講得少。她隻說我離開不久,她們全家便先回到呂氏部族,又輾轉到了西岐。
此次周世子姬發派太顛、閎夭前來朝歌營救西伯。薑尚預測朝中必然有政敵‘欲’對西伯不利,便向世子進言,派‘女’兒邑薑隨兩位大夫和莘姒郡主前來。安排她入駐羑裡的,自然也是外公比乾。
唉!我這可憐的外公,真是個包子。
邑薑歎了口氣,“本指望我能保護君侯,卻沒想到自己先受了傷。要不是今天你來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突然發覺,薑師叔和太乙老師的想法一樣,都是在西伯身上進行感情投資。
我問:“那,你和世子之間……”
邑薑一聽,臉頰立刻不自覺紅起來,“我和世子並不熟識,只見過幾面而已。”
那你的臉紅什麽?
我低聲問:“那他有沒有對你一見鍾情啊?”
“你瞎說!”她立刻否認,“人家有妻室的,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呢!”
“不是就一個‘女’兒麽。”我說,“那他大婚了嗎?沒有吧!說不定人家就是虛位以待姐姐呢?”
她的臉越發紅了,竟不顧手臂上的傷,狠命捶了我一下,“你好壞!討厭!”
白天我和邑薑一起陪姬昌吃飯,下棋,研究易經。加上我前世的功底,易經上的每一句爻辭我都知道大概的意思。可是仍然不會卜卦。
三天平安地過去。第四天一早,姬昌便沐浴更衣,並要‘侍’候他的奴隸準備收拾行囊。
“你們也收拾收拾吧!”他對我們說,“今天將有貴客接我們離開這裡。”
果不其然,不久便有一支隊伍到來,領頭的是比乾和雷開。
比乾宣讀詔書,赦免姬昌, 令其即刻啟程,返回朝歌見駕。
姬昌叩頭謝恩。比乾扶起姬昌,“幾日前行刺之事,是本官疏於防范,讓西伯大人受驚了。還傷了這位姑娘。”
“少師大人說得哪裡話來。是姬昌平日積怨頗多,才遭此禍事,怎能埋怨大人呢?”
比乾當即安排衛隊,請姬昌上車,我和邑薑隨‘侍’左右。
路上,比乾在前,雷開在後。雷開將車押後,與我們並轡而行。與姬昌寒暄幾句之後,雷開轉向我。“這位姑娘長得頗像比乾大人的外孫‘女’呢!”
“雷大人說的是海合公主嗎?”我反問,“我的同伴也有人說我長得有些像呢!不過,卑職怎敢和海合公主相比呢?”
雷開偷眼去看前面的比乾,似乎生怕他聽見一樣。“海合公主可是個好人,可惜英年早逝。七日前獻祭之時,不知道比乾大人有多傷心呢!”
我看看他:“不是有傳說,獻祭三日之後,曾有人看到海合公主顯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