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的靈柔訓練時間並不長。我也沒有把心思都放在上面。因為比賽成績對於我們來說,已經遠不是最重要的了。如果有人要對愛理下手,恐怕根本不會等到比賽的正式開始。
雖然說不允許帶法寶入場,但以玉虛短劍的特性,需要的時候我仍然可以在一念之間將它招到手中。但如果真的召喚不到,那我就必須準備赤手空拳與對手搏鬥。
所以一連十天裡的大部分時間,我都在院外一處人跡罕至的密林中獨自練習拳術和劍術,尤其是隔空擊物和劍氣的操控。
第二天課後,愛理專門來到我的宿舍,說了一大堆詞不達意的感謝之語。但我實在不太想跟她做過多的交流。
不過我又不好把心中的煩躁表現出來。因為此行最為危險的人是她。她的心裡當然更感到緊張。而我不過是一個兼職保鏢的角色,相機行事罷了。也不知道結衣和瞳又是怎麽想的。
於是我盡量安慰了她幾句,把她打發走了事。
十多天之後的一天,原久美教授領著愛理、心櫻、我、結衣、瞳還有蓮、龍之介他們一行十一人來到院後面的一處山坳之中。一架通體黑色的飛梭已經等在那裡。
我們先後登上飛梭。飛梭裡十分昏暗,上面的空間也不大。我們這麽多人上去,立刻顯得十分擁擠。除了我們之外,飛梭上還有兩位披著鬥篷的黑衣武士,安靜地坐在角落之中一動也不動。從靈識之中,也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
因為完全看不到外面,我們只能感覺到飛梭已經起飛,卻不知道它在朝哪個方向運動。偶爾散開靈識,千丈之內,並沒有探到有其它的物體。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有兩個時辰,也許更多。飛梭終於降落到一處林間空地上。
我們一行十一人走下飛梭,立刻感受到一種與出羽完全不一樣的溫度和氣候。這裡林葉茂密,空氣清爽而濕潤。
那兩位武士並沒有和我們一起下飛梭,而是操控飛梭迅速離去。
我們一行沿路一直向前,繞過一個阿伊努人村莊,又進入一處規模不大的城堡。城堡之中已經有人恭迎我們,並安排我們住進館驛。
我們要了相鄰的三個房間。原久美陪著愛理住在中間,我們四個靈奴住在左邊,龍之介他們五人住在右邊。其他家族的參賽者也住在同一座館驛之中。但無論原久美、愛理還是我們都無意與別人交流。連吃飯也都是讓館驛直接送到房間裡。
半夜十分,我散開靈識,瞬間覆蓋了館驛周圍千丈范圍。連整個城堡都被包含在內。然而中間有幾處區域,靈識之中卻是一片模糊。顯然對於靈識有著屏蔽。而其它區域卻沒有一處看起來像是賽場。
早晨,原久美安排我們在屋中換上那套暴露的賽服。然後每人在外面罩上一件猶如大布衫的外衣,正好遮住袒露的腰腹部及大腿根。愛理則穿上一套淡紅色的絲質長衣,顯得十分雍容華貴。原久美自己則換上一套白衣。
我將手上的三樣法寶,手鐲、紅絲帶和戒指全部交給了原久美。
“老師,昨晚我的靈識沒能探測到賽場內部。想必是賽場對靈力有所屏蔽。到時我恐怕無法操控乾坤圈和混天綾回到我的手上。但是我的玉虛短劍,按照老師的說法,是可以穿透這些屏蔽的。不過我沒有試過。”
原久美抓住我的手,“哪吒,我和龍之介他們會在賽場周圍尋找一個合適的地方。一旦你的戒指消失,
我們即會全力攻入賽場。” 隨後我們乘上大賽主辦方為我們備好的三輛馬車前往賽場。依舊是原久美陪著愛理,後面是我們四人,再後是龍之介他們。
比賽在一處外表高大的圓形建築內舉行。在一道門處,龍之介他們被攔下。原久美也僅僅送我們到二道門處。
在二道門外,我們脫下外衣,露出裡面暴露的賽服,隨後與愛理一同接受檢查。在確保沒有攜帶法寶之後,被放進了賽場。
我剛欲散開靈識,卻立刻受到了警告,隻得趕緊收回。
環顧四周。雖然這座建築從外面看起來很大,但賽場裡面卻並不顯得十分寬闊。顯然並不是一個成功的建築設計范例。
在圓形賽台四周,均勻分布著十二個區域。我們被人引導到一處表明為“須佐”的區域內坐下。愛理在前,我們四個按心櫻、我、結衣、瞳的出場順序並排坐在愛理的身後。
其他的區域,則分屬意宇、大原等部族。每一部族也都是一名衣著華麗的年輕女主,身後是四名與我們一樣衣著暴露的“靈奴”。
再外面一圈,則是主席台和觀眾席。除了主席台上十多個看起來身份比較顯赫的貴賓之外,四周的普通觀眾席上並沒有多少觀眾。而觀眾席已經賽台四周,則各有一圈手執武器的侍衛。
我在心中默默盤算,參賽隊六十人,主席台加觀眾三十人,侍衛四十人。加在一起,場中約有一百二十人。
那麽,在這一百二十人中,有多少是敵人,多少是朋友?因為不能動用靈識,我的心裡越發沒底。
主持人自稱來自出雲的意宇部族。他介紹了各參賽部族和來賓之後,宣布大賽開始。首先是神門對能義部族。
我的心思慢慢從周圍收回,逐漸深入到比賽中去。大賽采用全循環賽製,共需六十六場。每隊要參賽十一次,平均一天兩次。
我們被排到上午第四場,對手是仁多部族。這一場我們隻用了不到兩刻鍾就完成了比賽。四人完勝對手取得了勝利。四周一片掌聲。
下午的比賽,我們被安排在第二場。一切都很平靜,也許一切都不會發生呢?
這一場,我們的對手是神門。第一局,心櫻比得有些吃力。 用了將近一刻鍾的時間,才把對手擊倒。
“請雙方二號選手準備上場!”主持人提示。
我起身向結衣和瞳點了點頭,然後向賽台走去。
剛走到賽台邊上,我突然發現還在台上的心櫻表情不對。她正欲跑下台,突然被身後的對手一把抱住。
這是啥意思?不對,有情況!
我猛然散開靈識,同時轉身。只見結衣手持一把短劍,從背後向前面的愛理刺去。
我的心差點吐出來。暗殺愛理的刺客居然是結衣,她顯然已經算好了要在我與心櫻都在場上的時候下手,而愛理此刻竟然毫無知覺。
說時遲,那時快。旁邊的瞳見狀,立刻撲向結衣,用身體擋在愛理面前。然而她赤手空拳尚不是結衣的對手,又哪裡擋的住結衣的利刃。隔著幾丈之外,我清晰地看見,結衣的短劍一劍刺進了瞳袒露的腹部,又立刻拔出。鮮血一下噴濺出來。
我猛然前衝,卻被兩名場邊武士攔住去路。我隔空兩拳將他們擊倒。前方卻聚集了更多的武士。
我縱身而起,飛上半空。眼見下方瞳死死拖住結衣,胸部又被結衣刺了兩劍,終於倒在血泊之中。此時愛理本已經跑到兩丈之外,卻被結衣一躍趕上,劍在咫尺。
閃念之間,只聽破空之聲,玉虛短劍已經出現在我的手中。
我腳蹬梁柱,在空中揮手一劍。登時結衣的身上出現一道血痕,整個人翻到在地。
我落到愛理身邊。愛理早已不知所措。結衣翻身而起,雙眼赤紅,“哪吒!”繼續挺劍向我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