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梅琳姐姐呢?”我問。
石磯答道:“梅晉之罪,需緝沒全家。所以梅琳至今關押於牢獄之中。我雖請蘇己王后代為求情,但大王始終未曾答應。”
我聽了默然無語。
回到住處,我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小倩那裡。初秋的夜晚,天氣還頗為悶熱。小倩身上隻蓋了一層薄薄的被單,已然睡熟。月光之下,白皙的豐胸嬌臀從被單中露出,萬分嬌媚。
於是我也脫了衣服,拉開她的被單,與她摟在一起。
“熱!”朦朧中她說了一句,推開我的手臂。但清醒後又馬上反過來夾住我的腿。“你這壞蛋!一走這麽長時間,也不來個信。想死我了!”
“告訴我!”我摸著她的臉,“有沒有背著我找男朋友?”
“哪敢哪?人家一直在等你呢!”她頗為不悅,“你呢,長出來了嗎?”
“什麽?”我問。
“還裝蒜!”她直接把手伸向下面,我一下把腿夾住。
“你許諾的變成男孩子呢?”她偷襲不成,一把捏住我的胸脯,疼得我一咧嘴,“這個倒是長得挺大哦!”
第二天一早,我跨過淇水,進城拜見外公比乾。比乾夫婦見到我平安歸來,自然十分歡喜。媯夫人的氣色看起來不錯,但腿上的病越發嚴重,基本不能離床。
提到梅伯之事,比乾姥爺嗟歎不已。“可憐他的小女兒梅琳,父母雙亡,又身在囹圄。”
“可是大王為什麽要殺梅伯?”我問。
比乾卻沒有直接回答。“梅伯就是為人太直率了!屢次撫到大王的逆鱗。又與朝中重臣多有嫌隙。以至於大王酒醉盛怒之下,竟無一人敢為其講情。”
我聽完不由心驚。聽比乾姥爺的意思,顯然梅伯的罪行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而竟無一人敢為其講情,與我聽說的九侯之事何其相似。肯定不是不敢,而是不願。
那麽我的姥爺比乾,還有“殷有三仁”的另外兩“仁”,箕子和微子,他們都沒有說話麽?
可是這話我卻不能問。
“這段時間朝中鬥爭激烈,局勢混亂。所以哪吒,”比乾提醒我,“你要記住,凡事都要小心謹慎。尤其是在大王面前,一定要謹言慎行。”
“孫兒知道了!”我回答。
我本想去獄中看望一下梅琳,卻聽說因對梅伯家人大王還未做最後的處置,所以不能會見。
雖然心中有些鬱悶,但我還是把梅琳的事暫時拋在腦後。
路過廣場,四座雕像赫然在目。我繞過前面的伏羲和女媧,專門去看了一下去年落成的妣辛王后和姓音公主的雕像。
妣辛王后依然如畫像中那樣英武俊俏,鎧甲短裙之下的身形異常健美。而姓音公主則文靜秀麗,身姿柔美。
可是這張臉,我終於明白我究竟在哪見過。這張臉怎麽這麽像慈航老師啊?我回想起慈航老師身穿體服,長發飄飄的樣子,與這尊雕像無論神態,還是表情都何其相似。
只不過這尊雕像是純正的大商族人臉型,並無慈航老師那樣的混血特征。
我去見石磯的時候,提起這件事。“老師,我看那個姓音公主的雕像怎麽很像慈航老師啊?”
石磯意味深長地看著我,“確實有這種傳說,說慈航就是姓音公主。”
“可是,姓音公主不是已經……”
“是啊!”石磯微微歎息,“姓音公主早在三百年前即已罹難。當年姓音師姐慘遭屠戮之時,
我並不在朝歌。只在回來之後,聽聞師姐被剜雙目,砍斷四肢後,已然血流滿地。待斬首之時,忽然陰雲密布、電閃雷鳴,天火突降祭台,將姓音的屍身燃燒乾淨。” “師姐獻身之後,朝歌暴雨三日不停。即有傳聞說公主已羽化成仙。後來又有人說,師姐的屍身是讓昆侖上仙玉清大師收去,收其魂魄,煉成仙體。從此拜於昆侖門下,改稱慈航。”
“為師對此種傳聞,亦半信半疑。然三百年來,為師竟始終無此機緣,向慈航教授當面確認。”
我聽石磯說完,也感到心驚不已。“不過老師,慈航老師也不是與姓音公主百分百地像。慈航老師的臉型很有些天竺人的感覺,與公主不太一樣。”
石磯笑了,“慈航本為中土人士,怎會長天竺人的臉型?那是她赴大雷音學院修習正法明化身的結果。”
從石磯那裡出來,我回想剛才石磯說的話。關於慈航老師與姓音公主的傳說八成是真的呢!如果她們卻為一人,那我既為姓音公主感到幸運,也為慈航老師感到憂傷。
不過這至少回答了我當時問慈航老師的問題。慈航老師成仙之前本為女身。只是她的經歷實在是太淒慘了點。怪不得她根本不願意回答我。
下午,石磯院長專門在一號演習場舉行了一個簡短的歡迎儀式。在校的師生悉數到場。
我四下看看,學員之中,多是我不認識的新面孔。而教員我倒基本都認識。在我前一期的學員中,有七人留校任職。而在我同期學員中,包括小倩共有十人獲得教職。
不過我們那一期中的佼佼者,鄧嬋玉、梅琳、洪欣和竇婉現在都不在學院之中。
學院之中,除石磯而外,原先只有兩名教授。外聘教授中,今天出場的也只有喜媚夫人一人。石磯的兩位小帥哥弟子碧雲和彩雲也都位列教員之中。
石磯並沒有讓我坐在小倩她們之中,而是讓我登上主席台,與三位教授和執法首座坐到一起。
我的旁邊是喜媚夫人。她的妝容還是一如既往地妖豔。剛才在下面,我隻注意到她在桌案後顯露出的深藍色深V絲絨長袖上衣,在這樣的天氣中顯得有點熱。
可是等坐到她的身邊,才發覺她穿的其實是一件樣式如鄧嬋玉在決賽中與我對陣時所穿的連身高叉舞衣,僅在後面有半截短裙。一雙修長的美腿完全暴露在外。
喜媚對我嫣然一笑,“哪吒,兩年不見。你已經出落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
我臉一紅,隨口問道:“喜媚夫人,玉磬夫人沒有來?”
她收斂了笑容, 輕聲歎息。“哪吒,你不知道。玉磬師妹去年為奸人所害。被燒得體無完膚,至今昏迷不醒。現仍在蘇己王后宮中靜養。”
我這時才想起,梅琳去年曾跟我說到此事。
“那凶手查到了嗎?”我問。
喜媚的臉色越發難看,“哪吒,不瞞你說。我們一直懷疑此事是你在玉虛學院的師叔薑尚所為。連你的師叔申公豹都這麽認為。”
“那,”我問,“有證據嗎?”
“當然有!”喜媚十分肯定,“要不然玉磬師妹怎麽會被害?”
這時石磯已經在發布開場白。“哪吒以本院優秀學員和朝歌女子靈動大賽冠軍的身份,獲得了三清學院玉虛內院以及碧遊內院弟子的身份,並在碧遊分院三十年一次的徑靈大賽中力壓仙人,再次奪冠。”
“同年,哪吒前往東瀛,就讀於北扶桑學院,在徑靈對抗之術的發源地再次奪冠。今年又為南扶桑學院所聘擔任教職。然哪吒老師思鄉心切,懷念在本院的學習時光,毅然決然放棄國外的優厚待遇,願以所學回饋本院的培養。故本院決定,聘請哪吒為本院教員。現在請掌聲歡迎哪吒老師回院任教。”
喲!這石磯院長把我吹得好高尚哦。
石磯招呼我起身到她身邊,“來,哪吒老師。和大家說兩句吧!”
我懵懂無知,“院長,我說什麽?”
石磯笑了,“要不,把你在東瀛所學,表演一下?”
“行啊。”我輕聲問,“那要不要換體服?”
“要啊!”石磯笑道,“趕快去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