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陳奇又來討戰,專門點名讓前日的女將出陣。
“這家夥,傷好得這麽快?”土行孫言道。
鄧嬋玉剛要起身出營,鄭倫說道:“鄧小姐,先讓我來會他。”
眾人隨南宮適出營。鄭倫持降魔杵催金睛獸出於陣前,陳奇亦持蕩魔杵催金睛獸出戰。兩人四目相對,皆凶神惡煞一般,樣子倒是十分般配。
二人說不上兩句話,即行交手。雙杵相擊,鏗鏘聲震天動地。不出二十回合,只見兩人同時舉起手中寶杵,頓時烏鴉兵與飛虎兵同時出現在空中。
這邊鄭倫白氣一哼,那邊陳奇黃氣一哈,兩人皆被對方氣息熏倒,分別被己方的烏鴉兵和飛虎兵搶回。雙方各自收兵。
當日晚些時候,黃飛虎乘五色神牛親至青龍關前。鄧嬋玉見到黃飛虎,不覺再次失聲痛哭。我和眾人也跟著垂淚。
黃飛虎安撫大家,隨即與南宮適、鄧秀商議破關之計。我看看土行孫,開口說道:“黃大人,南宮將軍,鄧將軍,正巧我與土行孫、嬋玉姐姐都在。又有鄭倫將軍相助,足可以克制邱引、陳奇。”
“可讓土行孫今夜從地下潛入城中監牢,放出太鸞與飛豹將軍。同時我飛上城頭,斬關落鎖。裡應外合,一舉拿下青龍關。你們看如何?”
幾位一聽,紛紛點頭。“就依公主之言。”
時至半夜,眾將分頭悄悄準備。土行孫先行鑽入地下。半個時辰之後,靈識之中已探得土行孫進入監牢,救得太鸞與黃飛豹。於是我踏上風火輪,騰空而起,直飛青龍關城頭。
城頭守軍早已領教過我上一次的瘋狂,不由紛紛後退。我不費吹灰之力,就打開了城門。黃飛虎一馬當先,鄧嬋玉、鄧秀、南宮適、黃明等緊隨其後,大軍蜂擁而入。
邱引和陳奇等守將倉促應戰。被我們團團圍住。這時土行孫與已經獲救的太鸞、黃飛豹等也趕來,加入圍攻。
鄭倫與陳奇再次交手。兩人勢均力敵。我乘機祭乾坤圈打中陳奇。黃飛虎上去兩槍,陳奇立時斃命。再去找邱引之時,邱引已不知去向。
聯軍很快佔領青龍關。守城兵將盡數投降,只有關尹邱引隻身逃走。
黃飛虎聞聽此信頗為惱怒,“不想走了此賊,不能為鄧侯與天祥報仇,著實可恨。”
我上前說道:“大人息怒。邱引此賊早晚會被吾等所擒,到時必將其碎屍萬段。”
黃飛虎因東夷戰事吃緊,第二天一早即帶弟飛豹、部將黃明等及黃天祥屍身返回東夷。土行孫夫婦亦與鄧秀護送鄧侯靈柩返鄉。南宮適帶兵暫留青龍關。鄭倫返回佳夢關。我則獨自一人返回函谷關。
函谷關前已然開戰,雙方互有傷亡。
薑尚聽我匯報了青龍關的戰況,歎息一聲。“可惜此處交戰,我無法脫身。我已稟明大王,另派朝中重臣前往鄧國吊唁。”
“哪吒,”他接著說道,“你回來得正好。探報函谷關副將七首將軍余化自四年前隨韓榮從汜水調任函谷關之後,一直在蓬萊島潛心修煉,現剛剛從東海歸來。你可與其相識?”
“余化啊,認識啊。我和他師傅都很熟呢!”我說,“那不過是我一手下敗將而已。”
“這就好!”薑尚臉上浮出笑意,“這余化就交給你了。不過你還是要小心為妙。畢竟他是回蓬萊島修煉去了。是不是又學到了什麽高強的法術亦未可知。”
正說話間,士兵來報,營外有敵七首將軍余化搦戰。
“師叔,我去會他!”我請令出營,來到陣前。
只見對面一人,黃臉紅須暴突眼,
手持方天畫戟,胯下火眼金睛獸,正是余化。也許是因為見過多次,或者是這幾年醜八怪見得多了。我覺得他似乎不像印象中那麽難看了。“余化,”我喊道,“你怎麽又回來了?被本公主打得不夠麽?”
余化蛤蟆眼一瞪,“哪吒你這認賊作父的小賤人,休要逞強!今天本座就要會你一會!”言畢挺戟便刺。
我舉槍相還,與他戰在一處。
五年時間未見,這余化的戟法似乎沒有什麽長進。我正想多戲耍他一番,忽見他手中寒光一閃,一把飛刀直向我眼前飛來。
我連忙閃身躲開,同時舉槍迎擊。卻不料那飛刀以一個詭異的路線從我的右肩處劃過,頓時肩頭一陣劇痛,隨後整條右臂都麻木了。
不好!此刀有毒!此時不僅右臂,我的半個身子都動不了了。
我立即動用靈力急速後退。待退到本陣,不覺從風火輪上翻下,仰面倒在地上。
“哪吒!”我聽到父親、哥哥還有薑尚呼喚我的聲音。卻像戴了一層耳罩,聽起來那樣遙遠。眼前他們的影像也一分為二,根本無法合焦。
我想說話,但嘴唇只是顫,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昏昏沉沉之中,我被抬進大帳。隻覺得傷口火辣,渾身發冷,不久就徹底昏迷過去。
中間,我似乎聽到,雷震子也中了余化的飛刀。後來又聽到楊戩的聲音,說什麽“化血神刀”。他好像在說,幸虧我為仙體,而雷震子傷的是翅膀。若是金吒、木吒他們被傷到,恐怕必死無疑。
後來,我感覺自己身在空中,是伏在人的背上。下面有群山掠過。
我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就在耳邊,“師姐,就快到了!”好像是金霞童子。
再一次醒來,我看到太乙老師坐在我的身邊。旁邊還有金霞童子。不過雙眼已能合焦。這已經是在金光洞裡面我自己的房間了。
“師傅!”雖然聲音微弱,但我終於可以發聲了。
我想起身,但渾身發軟,根本不聽使喚。
“不要動!”太乙說道,“你身中化血神刀劇毒,一時難愈。我手中丹藥隻可克制毒發,尚不能根治。楊戩已經設法去蓬萊島盜取解藥。估計很快就能回來。你稍安勿躁。”
“楊戩去哪?”我問,“是不是去余元那裡?那該有多危險。”
“怎麽?”太乙笑道,“你又惦記上他了?”
我不禁臉紅,“畢竟人家是在為我冒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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