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院長騎著青牛大搖大擺從陣門而出,身後跟著多寶、金靈、無當、龜靈四大名導及烏雲、虯首、靈牙、金光、毗盧、金箍、定光七仙。
玄都立刻與接引、準提兩位院長迎上前去。燃燈、陸壓以及其他眾仙、眾將也跟隨上前。
太清隨手將誅仙四劍扔給了玄都,隨後與接引院長相互致意。“有勞接引院長不遠萬裡,駕臨此地。我三清學院門內之事,實在讓院長笑話了。”
接引院長雙手合十,“哪裡哪裡?在下東渡,本為有緣人而來,恰逢貴院玉虛分院燃燈院長在此破陣,故而前來觀摩一番。”
太清笑了,“原來如此。那倒是本院弄巧成拙,讓接引院長失望了。”他回頭看向碧遊分院眾人,“要不你們各回陣中,讓玉虛分院進去,相互廝殺一番,以讓二位院長評判一下如何?”
多寶等人沒人應聲,但臉色全都陰得能擠出水來。我們這邊則多表情微妙,似都在看笑話。
接引連忙打圓場,“太清院長說笑了。素聞貴院以和為貴。既已化乾戈為玉帛,怎好再起爭端呢?此處無事,在下即往別處去了。”
“院長不忙!”太清說道,“既然來此,就助我調節完爭端再去不遲。”
接引點頭應允。
眾人一起上了薑尚在陣前設置的蘆篷。太清居中而坐,左有陸壓、玄都,右有接引、準提。燃燈與十二上仙等做為當事一方,並沒有落座,而是站在多寶十一人的對面,以示公允。
太清正襟危坐,開口言道:“多寶教授!”
多寶出列跪於太清面前,“弟子在。”
太清說道:“上清院長巡遊海外期間,命你代為執掌碧遊分院事務。而你卻擅動嗔念,公報私仇,動用鎮宮至寶誅、戮、陷、絕四劍,在此設立誅仙陣,以阻同門。”
“幸本院及時趕到,方未釀成大錯。以你的言行,實不宜再擔任分院要職。故免去你碧遊分院副院長之職。金靈聖母!”
金靈聖母出列跪下,“弟子在。”
太清說道:“由你暫代碧遊分院副院長,執掌分院事務,至上清院長歸來之日止。現責成你等立即撤陣,回歸東海,從此安守本分,不再參與俗世之爭。”
“院長,”金靈問道,“那誅仙四劍……”
“此四劍暫由玄都教授代管,待上清院長回歸,即行奉還。”太清看向身旁的接引,“接引院長,數百年來,貴院多有門人赴我院交流。而我院赴貴院人數寥寥。不若借此機會,讓我院門人赴貴院研習,開闊眼界如何?”
接引當即眉開眼笑,“此事鄙院正求之不得呢!”
太清重又面對多寶,“多寶教授,以你之行,本當於宮中面壁思過。然念你多年執掌碧遊分院,勞苦功高。多年之前,你即已表達赴須彌山研修之意願。此時就隨接引院長去吧!”
多寶施禮,“謝院長,謝接引大師。”
隨後,太清與玄都回大羅山八景宮。接引、準提與多寶、大鵬回須彌山。金靈聖母等十仙回去撤陣。燃燈、陸壓與十二上仙、雲中子等也準備各回各山。眼看一哄而散。
這就完事了?簡直讓人大跌眼鏡,神仙間的事真是讓人看不懂。
誅仙陣撤除,軍隊拔營起寨,繼續行進,直抵穿雲關下。
剛剛安頓好,薑尚便把我叫去。“哪吒,你的表姐梅琳郡主向大王進言,說其與穿雲關關尹徐蓋有舊,稱願為周軍盡綿薄之力,勸說其歸降。”
“啊?”我吃了一驚,“大王答應了?”
“大王感於她的誠信,同意了,並派人護送她前來。現已出潼關。”
“可是她的身體……”
“所以叫你過來。”薑尚說道,“你現在速出函谷關,前去接應梅琳,並陪她過來。”
我即刻動身。不到半個時辰,就在潼關至金雞嶺間的山路上迎到了梅琳的車隊。
梅琳由兩名侍女陪同,坐於一輛馬車之上,神情看來十分疲憊。“表姐,你跑出來幹什麽?”
“我在府中呆膩了,想出來轉轉。”她說。
我撇嘴,“那你到哪轉不好啊?非要到前線去。刀劍可不長眼睛。再說,人家徐蓋心裡不見得有你啊!”
“沒有就沒有唄!”梅琳淡然說道,“我現在這個樣子,生又如何,死又如何?若是把命丟了,我又不會怪你。”
我無言以對。
我沒有帶她直飛周營(盡管那樣她遭的罪還能少些),而是陪著她一起乘坐馬車前往穿雲關。隻指望我們到了關下,薑尚已經拿下穿雲關,梅琳就不用前去冒險勸降了。
等我們到了穿雲關下,薑尚與徐蓋已開戰三日。隻聞徐蓋手下大將彭尊用菡萏陣連傷周軍三員部將,後被雷震子陣前一黃金棍打死。結果昨日彭尊之師法戒從蓬萊島趕來,欲報其徒被殺之仇,已在陣前將雷震子擄走。
安頓好梅琳,我急入帳去見薑尚,“這法戒我以前在蓬萊島時見過,他究竟用的什麽手段捉拿的雷震子?”
薑尚答道:“這法戒用一面妖幡對雷震子一晃。雷震子便從空中跌下,被徐蓋手下捉去了。當時適逢你前去接梅琳郡主,楊戩、土行孫皆在外押運糧草。 營中諸將皆無法對抗其妖術,故未敢輕舉妄動。”
我說:“那我去會他一會!”
“你可要小心!”薑尚說道。
薑尚隨即安排列陣,點名要法戒出城。
不多時,只見法戒一身白袍,出得城來,頗有道骨仙風。
他看到我站於陣前,開口說道:“這不是曾於我碧遊宮遊學的玉虛弟子哪吒麽?聽說你現在功夫十分了得,很多碧遊弟子敗於你手,或死或傷。”
我微微一笑,“蒙法戒老師抬愛,哪吒沒有那麽大的本領,此皆妄傳。聞昨日師弟雷震子落於老師之手,今特來討要。”
法戒說道:“我法戒一向寬容為懷,雖雷震子殺我弟子,我也必不會傷他性命。但仍需其面壁十年,以贖其罪。”
我可真是,跟他廢這麽多話幹什麽,於是踏風火輪,提火尖槍,直向法戒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