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繼續向西行進。又過去了一天,我終於在一處山谷之中發現了羌兵的痕跡。
“要不要弟子飛出去探查一下?”我問。
薑尚看看我,“可別弄得你在空中一過,把他們都嚇跑了!”
“我從遠處探到他們就回來了。”我說完從車中跳上半空,踏上風火輪向前飛去。
在前方十多裡處,有五千士兵,一千余騎。為首一人,卻沒有騎馬。恐怕也沒有合適的馬給他騎,因為他的塊頭實在太大了,身高足有一丈開外,肯定比惡來還要高得多,而且靈力非常。
我立即飛回向薑尚回報了結果。
他皺皺眉,“莫非這大塊頭就是龍須虎?”他問,“你看他的樣子像是個人嗎?”
聽他這樣一說,我再次在靈識中查看。“好像不是,當是擁有了靈智的靈獸。”
薑尚下令部隊小心前行。“哪吒,若對方有什麽異動,發現了我們,馬上告訴我。”
我們繼續行進,直至距對方五裡處,終於引起了對方的警覺。
薑尚命令部隊停止前進。他下了戰車,隨手召喚出一匹長角似鹿又無斑點的靈獸,騎了上去。隨後命令武吉和其他部將在此等候。
“哪吒,我們兩人前去。”
我踏上風火輪,和薑尚騰空而起。
“師叔,這是您的四不像?”我問。
“怎麽?”他看看我,“你認識?”
“啊!”我回答,“聽申公豹師叔說起過。”
這引起了他的興趣,“哦?他怎麽說的?”
“他啊!說師叔您早就看上了玉清院長的四不像……”
薑尚一聽,面帶不悅。“那是院長賞賜給我的。什麽叫我看上的?”
“哪吒,”他接著問,“前面那個大塊頭,你能不能單獨拿下?”
“差不多吧!”我說。
“不過休傷他性命。”
“要活的啊!”我面帶難色,到現在我還沒活捉過誰呢。不過想想,我的法寶中不乏捆人的工具,應該也不成問題。
“師叔,我盡力而為!”我說。
我們來到距離對方不到一裡地的地方,開始在林中繞圈子。“我們得把他引出來。”薑尚說道。
果不其然,沒有多久,對方終於按耐不住,離開了自己的隊伍,獨自向我們尋來。
我們找到林中一塊開闊地,準備守株待兔。不一會就聽一陣劈裡啪啦樹木倒伏的聲音。
只見從樹叢中闖出一個身高過丈的巨人。那模樣長得,不用說長得像什麽了,反正我覺得哪樣動物都比他好看。我在碧遊分院見到的那群醜八怪教授和學員,像什麽烏雲、余元、余化什麽的和他一比,簡直都漂亮多了。
對方大喝一聲,聲如洪鍾。“你們是何人?在我營邊鬼鬼祟祟。”
薑尚抬頭看他,隨即拱手,“來人可是龍須虎將軍?在下周丞相薑尚這廂有禮。”
“你就是薑尚?”龍須虎雙手一舉,手中赫然出現一塊巨石,“且吃我一石!”
我急忙攔在薑尚之前,“大個子,你怎麽這麽沒有禮貌?見人就舉石頭?”
龍須虎雙手仍然舉著石頭,對我說道:“那邊那個小女孩,趕緊躲開!免得被石頭砸到。我要砸死這個老頭子!”
薑尚在後面笑了,“龍須虎將軍,薑尚與君素不相識,今日第一次見面。為何一定要置薑某於死地?”
“我不能跟你說話!”龍須虎說道,“申公豹說了,只要跟你說了話,就一定會上你的當!所以必須一見面就把你打死。”
我和薑尚驚得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一是申公豹竟然會這樣說,二是這龍須虎的智商也太low了點吧!
“哪吒師侄,”薑尚說道,“速速將這不知好歹的東西給師叔拿下!”
“是,師叔!”我縱身躍起,直撲龍須虎。
“你真來啊!”龍須虎一下把石頭拋向一邊,伸出手來抓我,“小屁孩,不要搗亂!”
我豈能讓他抓到,幾圈之後便累得他呼哧呼哧直喘。“大個子,用你的石頭砸我啊!”我喊道。
“我龍須虎一不打小孩,二不打女人,更不能打小女孩。不要惹我生氣!”哦!這大個子還挺講究。要是我所碰到的所有敵人都這樣多好!
“大個子,你可不要後悔!”我乘其不備,甩出混天綾,一下纏住他的四肢,將他放倒,隨後又用龍筋把他捆了起來。
龍須虎氣得一陣亂叫。我聽得不耐煩,騎到他的身上,一頓拳打腳踢。“再叫!”打得他當時沒了聲音。
薑尚走到龍須虎的面前,“龍須虎將軍,你還有何話講?”
“申公豹說得沒錯,你騙人!”龍須虎說道。
“哦?”薑尚笑了,“你都沒容我說一句話,我如何騙你?”
“你明知道我不打小女孩,還讓人裝成小女孩來打我……”
我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你給我看仔細了,本姑娘本來就長這樣。誰在裝?”隨後又給了他鼻子兩拳,痛得他哇哇亂叫。
薑尚一笑,“你看,你連小女孩你都打不過,還不服氣嗎?”
“不服,你找了幫手,不是你自己的本事!”龍須虎喊道。
薑尚立刻擺起了譜。“呵!連我這小師侄你都打不過,還敢向我挑戰?老夫出手,還有你的命在嗎?也罷,我讓你輸得心服口服。哪吒,給龍須虎將軍松綁!”
我收了混天綾和龍筋。薑尚從懷中掏出一面杏黃小旗,迎風一展,變作三尺大小,往地上一插。“來,你把它拔起來,就算你贏!”
“這有何難?”龍須虎伸手就來拔,果然那旗杆紋絲不動。薑尚隨即向空中一指,一個炸雷在龍須虎頭頂炸響。龍須虎嚇得一松手,一屁股坐在地上。
薑尚搖了搖頭,“唉!連旗子都拔不出來!”上前拔出旗子,收入懷中。
“龍須虎將軍,”薑尚走到大塊頭面前,“申公豹究竟許了你什麽好處?讓你和我作對。他可曾教你任何本事?”
“不曾!”龍須虎回答。
“那你拜老夫為師吧!老夫還可以教你兩手。”
龍須虎想了想,“好!我拜你。”說完撲通跪下,“師傅在上,受徒兒龍須虎一拜。”
這麽快就變卦了?我饒有興致地在旁邊看著這出戲,怎麽這麽有意思。
龍須虎請薑尚前往羌兵營中。我則去通知武吉他們前來與羌人合兵一處。
當晚我們即留宿龍須虎營中。龍須虎宴請薑尚、我、武吉和全體部將。
薑尚詢問有無素酒, 龍須虎答道:“西海附近盛產葡萄,豈會沒有素酒?”隨即命人抬來一大壇果酒。
我嘗了一口,“不錯!”比在西岐喝到的好多了。
我和薑尚吃素。龍須虎自然不敢跟師傅拚酒,便開始不斷地敬武吉。一會武吉就不行了。
“來!”我開口言道,“師姐陪你喝!”
我把在沙丘行宮裡的那套又搬出來,先跟龍須虎比個頭,比份量。然後要求他喝一鬥烈酒,我喝一杯清酒。
他嘟噥著,“師姐,你這也太欺負人了!”
“不服?”我說,“要不咱們再打一架!”
“我服!”龍須虎急忙說。這家夥一看就是一酒徒,端起酒鬥,一飲而盡。
我一連七杯果酒。這家夥則乾進去八鬥,一下子倒在桌子旁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