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那女子活動了一番,又提起籃子:“等這兩個人能動了就跟我走。”
說罷,轉身瞥了一眼蘇曉,那眼神妥妥的沒將蘇曉放眼裡,輕描淡寫道:“真要論打架,你不一定打得過我。”
“啥?”蘇曉以為自己聽錯了,“嘿我說,村姑,你剛肯定是沒見識到我的厲害,不然這樣的話你就不會說了。”
“我叫王小碗。”女子薄唇輕吐,語氣裡帶了絲絲寒意,這算是明顯的警告了。
“啊?哦!”蘇曉想再說,又自覺沒趣,自我安慰,不是他怕了,是好男不跟女鬥!
洛小北隻豎著耳朵聽兩人的談話,內心情緒卻如坐雲霄飛車。
雖然不知道自己二師兄是真蠢還是裝蠢,但也確實沒見他如此蠢過。
不過那句蘇曉不一定打得過她的話,從王小碗口中說出來,洛小北還是有幾分信的。
這女孩子雖然很瘦,走路卻帶風,穩健又幹練,絲毫沒有病弱之態。那種從內而外散發自信之氣,和公輸真兒這種優越感是不同的。
且不說她是怎麽出現在這裡,就憑她替杜陽和公輸真兒解了毒,而且整個過程都沒被洛小北三人注意到,就知道這女孩子不簡單了。
這麽說來——
洛小北暗自沉思,或許跟著這女孩子去也不一定是什麽壞事。
而且——
從頭到尾,王小碗也就隻說了她的名字,別的卻是一句都不肯多說。
倒不是不能問,只怕是問了也不會輕易吐露。
這女孩子邀請了他們,雖然態度一般般,那就去看看,看看她的用意。
這麽一想,洛小北也就打定了主意。
一手握拳,捶在一手掌心,笑眯眯的看著女孩子,脆生生得答了句:“好!”
“喂喂喂——”蘇曉怪叫。
“丫頭,我說你答應得也太隨性了吧!就不跟哥哥們商量商量?”
洛小北沒動,那雙眼灼灼發光,一本正經得盯著蘇曉。
“我決定了,你說怎麽辦吧?”
“你就不擔心她的身份?”蘇曉眼神動了動。
“你不和人家聊得很熱絡嗎?”洛小北笑了。
“我那是試探好不?”蘇曉也笑了。
“結果一無所獲。”洛小北笑意加深。
“我——”
“好吧!一會兒跟老大說一聲。”蘇曉攤手道,一副拿洛小北無可奈何的樣子。
驚訝於兩人的默契,王小碗倒也不在意兩人這是商量了什麽。
晨曦的微光照耀在山林間,偶有鳥啼聲傳來,這麽一個山間峽谷之地才算有了生機。
休息了這麽久,公輸真兒和杜陽都能動身了,幾人這才跟著王小碗。
整件事,只有杜陽還不清楚。
陸哲話不多,不是緊要或者必要的時候,他一般惜字如金,所以任憑杜陽怎麽問,愣是沒問出來個所以然。
洛小北已經跟公輸真兒解釋了一遍,自然懶得再解釋第二遍。
公輸真兒本就不太瞧得起杜陽這個便宜哥哥,再加上,在這件事裡她也是出糗的那一個,她總不能說:“對不起!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因為我也被下藥了?”
而蘇曉,他的注意力都在那王小碗身上了,他倒是想看看這王小碗是什麽來頭,所以一路上都在找那王小碗搭話。
然而他的試探也不知是太過明顯還是王小碗太過聰明,一點沒探出來不說,還差點被反套路。
“那團肉疙瘩你看見了嗎?”到最後,
蘇曉的問題又回到了原點。 “嗯!”王小碗淡淡的。
“那東西據說吃了能長生不老,你覺得呢?”蘇曉又問道。
“嗯!”王小碗點頭。
“你應該對藥很熟悉吧?那東西能做藥嗎?”
“能!”
“那你當時怎麽沒說要那東西?好浪費!”蘇曉突然跳起來。
王小碗這才懶懶的抬起眼皮,斜了一眼一路上跟在自己旁邊廢話很多的人:“你怎麽知道我沒要?”
蘇曉一頓,“誒?不對啊!那你什麽時侯去拿的?”
王小碗卻已經不再搭理他。
對於她總是一個字的回答,這次的字數算是多的了。
看了一眼王小碗一直不離手的籃子,洛小北了然。
“洛洛!”杜陽慢慢蹭到了洛小北旁邊。
他有很多不明白的,比如為什麽他醒來會動不了?為什麽會出現這個叫王小碗的女孩子?為什麽醒來大叔不見了,甚至那個老頭也不見了?蘇曉說的肉疙瘩是什麽?
洛小北知道杜陽想問什麽,想了想,拍拍杜陽的肩膀:“不要想多了,肉疙瘩就是一種藥的別名!”
“這樣啊?”杜陽撓頭, “那我們跟著這位王小碗是要去哪裡?”
“去吃好吃的!”洛小北眯起眼睛。
公輸真兒臉還是白,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因為太過尷尬,一路上也不說話。聽著洛小北這仿佛在哄小孩子又像是認真在說的話,忍不住嘴角一抽,臉上才算有了表情。
“哦!”杜陽點頭,也不打算再問了。
一路上山清水秀,山路還是很陡,倒是不像他們一開始來時般的荒蕪,雖然也是雜草叢生,走起來卻不是很費力。
洛小北知道這是因為王小碗熟悉地形,帶她們走的都是最好走的路線。
這也讓洛小北確定王小碗沒什麽惡意,否則,他們這群外來人想要走出去,就算帶了羅盤和現在科技智慧,怕也不是那麽容易。
然而警惕之心還是要有。
從葉素秋那件事之後,洛小北一直都有些後怕。天知道葉素秋是邪修,而且天知道她的菩提子對邪修沒有反應。
“我們這個路線對嗎?”一直走在最後陸哲壓低聲音問洛小北。
點頭。
這也是洛小北一路安心走來的原因,因為按照羅盤和八卦以及那本書上的提示來算,王小碗帶他們走的這個方向,正好是他們要去的方向。
不知穿了多久的山路,眼前的畫面竟然開始重疊,青山連綿,綠樹成蔭,卻都是同一番景色。
洛小北察覺到哪裡不對,只是王小碗在前沒出聲,她也就沒說話,隻跟著她走。
不過半刻,眼前景色竟又是另一番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