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羽啞然失笑:“雪兄莫不是在跟小弟開玩笑?我這剛剛捅了馬蜂窩，大敵當前，哪能會嫌人手太多?放心吧，我肯定不嫌棄。”

　“此話當真?”妖王雪，現在應該叫妖聖雪目光灼灼的看著楚羽，把楚羽看得有些發毛。

　“莫非還有什麽是我不了解的?”楚羽問道。

　妖聖雪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沒，沒有。”

　不過沒過多久，楚羽就知道為什麽了。

　奇形怪狀，妖氣衝天，以人類的審美來看，一個個都醜爆了。

　而且看那一個個大妖小妖的，似乎沒有一個是善類。

　它們看向楚羽的目光，也像是看到了美食一樣。

　這讓楚羽想起了上次來這裡時候不算多美好的體驗。

　那隻通體赤紅的小狐狸，那株想吃人的老樹，也都還在這裡，看著他的目光，跟上次沒什麽分別。

　“那個看起來很好吃的人又來了！”通體赤紅的小狐狸舔著嘴巴，垂涎三尺的看著他。

　果然是一只有個性的狐狸！

　楚羽的心有點灰暗，心中暗罵這該死的母狐狸，他這麽帥的一個人，居然隻想吃了他，不覺得暴殄天物麽?

　“不能吃，沒意思。”那株老樹妖在歎息。

　楚羽橫了它一眼，凶巴巴的道:“吃吃吃，就不怕撐死你?喵了個咪的，再敢跟我嘚瑟就把你劈成柴燒了，正好燉一鍋狐狸肉！”

　紅狐狸嗖的一下就消失在楚羽視線中，跑的遠遠的，弱弱的道:“狐狸肉不好吃……”

　楚羽翻了個白眼。

　紅狐狸和老樹妖還算是好的，在這群大小妖當中算是文明的，其他那些全都暗搓搓的衝著楚羽流口水。

　難怪妖聖雪都覺得他的這群手下有些拿不出手。

　看著在一旁偷笑的妖聖雪，楚羽翻著白眼說道:“自己人不可以吃，敵人隨便。”

　轟！

　一群大小妖頓時有點躁動起來。

　那股衝天的妖氣攪動得風雲都有些激蕩。

　楚羽覺得自己好像是給這群妖開啟了一扇原本沒有打開的門。

　妖聖雪看著楚羽，忽然嘿嘿笑道:“你這小子雖然是人，但卻更適合做一個妖中之王啊！”

　“呸！我才不要做什麽妖中之王。”楚羽衝著妖聖雪森然一笑:“我要做的是……萬族之帝！”

　妖聖雪怔了半晌，然後一臉認真的對楚羽拱了拱手:“佩服！”

　那張英俊的蒼白臉上卻是一絲佩服的表情都看不見，敷衍的很明顯。

　顯然是覺得楚羽這個牛皮吹的太大了。

　懶得解釋什麽了，直接開車……不，直接出發吧！

　“走！”

　楚羽一聲令下，群妖紋絲不動。

　妖聖雪陰測測的道:“從今後，楚羽公子便是我的首領，連我都得聽他的！當然，你們可以不聽，不聽的留在這裡便是。”

　幾個腦袋不大靈光的大妖聞言大喜，妖聖雪這顯然是要走的，它們若是留下，豈不是就可以成為這裡的王了?

　“還有麽?”妖聖雪笑的很溫柔。

　楚羽笑的也很……和善。

　又有百十個大大小小的妖留下。

　畢竟這是它們世代生長的地方，不是每一個妖都有出去見世面的興趣的。

　一步一殺機的通天嶺，對妖族來說，是天堂。

　更多的妖族都在猶豫著。

　不會看眼色，大概是妖族跟人族之間一個巨大的差距了。

　妖聖雪抬手之間，直接將那些跳出來表示自己要留下的大小妖給滅了。

　連點渣滓都沒能留下。

　就跟呼吸一樣簡單自然。

　甚至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一絲波瀾！

　依然是剛剛那幅笑呵呵的模樣。

　只是如今看來，那笑容讓人心中生寒。

　這才是真正的大妖！

　眨眼間殺了一群大小妖，別說臉上沒什麽變化，楚羽覺得他內心深處都沒有任何波動。

　原本還在猶豫糾結的群妖噤若寒蟬，紛紛跪下。

　這會兒別說讓它們留下，就算往外趕它們都趕不走了。

　妖聖雪看了一眼楚羽，淡淡的道:“看到了麽?賢弟，妖不是人！只有你強過它們無數倍，它們才不敢造反。不聽話就直接殺了，哪有時間去給它們講道理?講也聽不懂。”

　楚羽笑笑，沒說話。

　妖聖雪道:“你或許是個明主，但不夠狠！”

　楚羽又笑。

　妖聖雪道:“不過沒關系，我既然決定跟在你身邊，以後這些事情，我來幫你做便是！”

　楚羽再次笑笑。

　隨後，幾十萬強大的妖兵，跟隨楚羽和妖聖雪一起，呼啦啦離開了通天嶺。

　等到出來之後，妖聖雪和這群大小妖兵們看到的，是一片淒涼的慘景。

　鏡像世界，四分五裂！

　破碎的世界根本經受不住各種混亂法則的切割，變得支離破碎！

　原本一片浩瀚的大陸，橫亙在宏大的宇宙虛空，如同一隻恐怖的怪物。

　可如今，這怪物被肢解了！

　已經徹底死去！

　雖然事前就已經知道鏡像世界崩潰了，可眼前這一幕，依然讓妖聖雪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他呆呆的看著楚羽，忽然想起自己剛剛對楚羽說的那番話。頓時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能直接毀了一個浩瀚大世界的主兒，我卻說他不夠狠?我這是有多蠢?

　那一塊塊破碎的大陸之上，還有無盡的生靈在那裡。

　強大的都已經離開，或是正在準備離開。

　至於一些弱小的，恐怕最終能夠僥幸活下來的……絕對是少數中的少數。

　楚羽看了一眼方向，對妖聖雪說道:“跟我去一個地方。”

　妖聖雪深深看了一眼楚羽，點點頭。

　楚羽要去宋國。

　那裡還有紫雲府，還有紫雲學院，還有一群地球人。

　他準備把那些人帶走。

　……

　……

　月影等十幾位聖人出現在了鏡像世界的邊緣區域。

　遠遠的看著已經徹底崩碎的鏡像世界，一個個全都驚訝得合不攏嘴。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不是幻覺?”一尊地球上的古聖難以置信的看著浩瀚星空中大片的大陸碎片，看著正在被混亂的法則力量不斷切割成更小大陸的這個世界，吃驚的喃喃自語。

　其他聖人，也都比他好不了多少。

　他們先前也只不過是在猜測而已。

　根本沒想到會看見這樣的景象。

　太恐怖了！

　他們身為聖人，已經可以觸摸到天道，已經可以掌管一部分法則力量。

　隨便一個人，都可以鎮壓一片星空。

　但卻根本沒有能力將這樣一個浩大的世界給打碎。

　不然的話，他們早就動手了，哪裡會等到今天?

　漂浮在宇宙中，不斷崩碎成碎片的鏡像世界，最小的碎片，都比地球大！

　哪怕是聖境的大能，也沒有這個能力！

　“鏡像世界中，可是有很多古聖的，難道他們就任由著這個世界被打碎?”另一個地球上的古聖說道。

　月影看了他一眼:“恐怕那些古聖，都被打死了。”

　她一指其中一個方向。

　混雜在一片比地球大很多倍的鏡像世界碎片當中，有一顆巨大的頭顱。

　那是一頭可怕的異獸頭顱。

　上面還殘留著恐怖的威壓。

　聖獸！

　那是一頭古聖境界的巨獸。

　屍體不見了，只剩下一顆頭顱，一雙眼還在往外放射神光。

　力量已經徹底失控，但凡被神光觸碰到的鏡像世界碎片，全都化成齏粉。

　“這種力量……嘖嘖。”一個古聖嘴角抽搐著，嘀咕道:“殺古聖如同碾壓螻蟻，這就是大聖的力量嗎?”

　“那個時代據說強大而又恐怖的存在有很多，但畢竟太遙遠了，很多事跡，都隨著歲月的長河而塵封。把它們當成神話的……又豈止是世間的凡人?我們……又何嘗不是如此?”月影輕聲道。

　隨後，他們看見了無比遙遠的鏡像世界深處，一大群生靈在混亂的法則中穿行。

　一股強大的妖氣，籠罩著那一群生靈。

　“大妖！”月影等人的神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鏡像世界已經徹底崩碎了，似乎這裡絕大多數的聖境生靈都已經死光了。

　就算僥幸存活下來的，也全都深深蟄伏起來，不敢輕易亂動。

　這個大妖……又是什麽來路?

　此時，妖聖雪和楚羽也發現了遙遠的鏡像世界邊緣那十幾位聖人。

　楚羽此時的境界有些奇怪，按道理來說，他在跟周旭戰鬥的過程中，應該可以成功踏入聖境。

　可事實上，他並沒有突破。

　但他的境界和戰力，在毫毛力量消失之後，卻停留在了聖境的水準之上。

　這是一個秘密。

　妖聖雪也不知道。

　因為楚羽身體中散發出的氣息波動，看上去，依舊是帝君。

　“那邊……有十幾尊聖人。”妖聖雪的神色多少有些凝重。

　楚羽點點頭:“無妨，自己人。”

　隨後，那十幾尊聖人，分別化作一道道光芒，朝著他們這邊殺過來。

　須臾之間，出現在群妖面前！

　一群剛剛走出通天嶺的大小妖兵，頓時有些躁動起來。

　它們多少有些恐懼的看著這群聖人。

　小紅狐狸小聲嘀咕:“聖人，好吃……不敢。”

　楚羽瞪它一眼，吃貨！

　隨後一指遠方， 那裡有一座比幾個地球加起來還要大的巨獸屍身:“去把它拖回來，當做食物！”

　那是一尊獸族古聖的屍身，也是一個真正的恐怖大妖。

　但這群無法無天的通天嶺妖族，在得到命令之後，卻一哄而上，興奮的衝過去。

　這其中有不少通天嶺妖族被這裡混亂的法則力量絞殺，但卻一旦都沒有影響到其他的妖族。

　月影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隨後看向楚羽。

　這個混在妖群中的唯一一個人類，而且是可以號令妖族的人類。

　“諸位，我們又見面了。”楚羽說道。

　月影等人微微一怔，隨後想到什麽。不由一臉恐懼的看著楚羽。

　一名古聖失聲道:“是你乾的?”

　楚羽微微一笑:“驚不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