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正確的時間節點，就能解開這一切！”蕭振一臉認真的看著楚羽:“我們來試試。”

　“老頭，你不厚道啊，你拿我當實驗品?”楚羽翻了個白眼。

　“你這小子，整天想著偷奸耍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看著是不能修煉，但實際上，就算我此刻這種境界，全力一擊，連你一塊油皮都打不破！”蕭振沒好氣的看著楚羽道。

　楚羽撓撓頭:“您要這麽說，那我也承認。”

　“那先說說吧，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神奇的事情?”蕭振一臉期待的看著楚羽。

　三年了，雙方的信任也的確真正建立起來了。

　楚羽心中也確實充滿迷茫。

　他一五一十，跟蕭振說了一遍他的那些經歷。

　“你懷疑過你的那些經歷是假的嗎?”蕭振突然問了一句。

　楚羽搖頭:“沒有！”

　“從來沒有?”

　“從來沒有！”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所經歷的這一切，其實都是某個編程高手……嗯，大能吧，是某個大能設定好的程序?包括這世上的所有一切，其實都是假的?”

　楚羽有些無語的看著蕭振:“老頭，你當這是黑客帝國嗎?”

　“你也知道那部老片子?”蕭振看著楚羽。

　楚羽翻了個白眼，撇撇嘴。

　“其實我懷疑過。”蕭振說道:“在尋找那扇門，研究修真文明的過程中，我不止一次懷疑過這些。之所以問你，就是想要確定這件事，因為，我的道心，不如你堅定。”

　蕭振歎息一聲，說道:“你經歷了鏡像世界，經歷了四方天界，經歷了仙界，最後衝出界壁，進入到大千世界，最後居然還能回來，帶著記憶回到童年時代，如同穿越一般！”

　“這些經歷，著實太神奇了！說起來，哪怕我如今已經可以遨遊整個太陽系，甚至可以衝出太陽系之外，去到更遠地方，但在內心深處，依舊存在著這種懷疑。”

　“你懷疑我們整個世界都是假的?”楚羽問道。

　“不能說是假的，準確的說，應該是被控制的！”蕭振沉思片刻，看著楚羽說道:“你今天所說的這一切，對我來說特別重要，印證了我的很多猜想。”

　他看著楚羽:“你等我一下，我要嘗試開啟那扇門！”

　“老頭……”楚羽叫住他。

　蕭振看著他，微微一笑:“別擔心！”

　說著，他站在原地，開始沉默起來。

　一股玄妙的大道氣息，漸漸的，從蕭振身上散發出來。

　楚羽的眼中，露出一抹駭然之色！

　這道……

　“甘心嗎?”蕭振忽然開口。

　但那聲音，卻是無比蒼老！

　仿佛穿越了無窮的宇宙，降臨到這裡。

　楚羽身體微微一顫。

　接著，他身體中的封印，頃刻間崩塌！

　一道道封印，就像是烈日下的冰雪，瞬間消融！

　雄渾的法力，一下子充斥到楚羽的身體當中。

　那種至高無上的境界，回來了！

　楚羽的神念，也刹那間變得強大無匹。

　穿過這間實驗室，蔓延到整個地球！

　但這個世界，完全沒有因為他的境界恢復，而產生絲毫波動！

　這法則力量……當真是高極啊！

　更讓楚羽感到震驚的是，他神識中的地球，龐大無比。

　絕非他曾經了解的那顆不起眼的小星球！

　按照他恢復實力之後的感知，正常情況下，須臾之間，就能將整個地球上的所有一切都感知到自己的腦海中去。

　一絲一毫的細節都不會放過！

　但讓他震撼的是，一分鍾過去，他的感知……居然還是沒能離開這顆星球！

　太大了！

　他從未覺得，地球竟然可以這麽大！

　更讓他震撼的是，他的神識當中，居然有很多地方，是無法觸及到的！

　創世神的神識都觸及不到的領域?

　這就有意思了！

　這還是那顆羸弱的星球?

　五分鍾過去，他的感知，居然還是沒能徹底覆蓋這顆星球。

　這甚至讓楚羽生出一股懷疑，是不是他的感知出現了問題?

　按照他的感知，地球的大小，恐怕快要趕上大千世界的荒漠了！

　這時候，蕭振再次開口，聲音，卻是楚羽所熟悉的那個蕭振。

　他說道:“我與道友本是一體，何來甘心不甘心之說?”

　楚羽停止了神念的覆蓋，睜開眼，望向面前這白發老者。

　他的眼神中，帶著無盡的震撼。

　“喚醒我便是我主導，你境界雖然低微，但你的道卻很高明。完全有機會一步登天。”蒼老的聲音在蕭振口中響起。

　過了很久。

　蕭振才開口笑道:“我的興趣，只在尋找這個世界的本源和真諦之上，如今既然找到，此生便已無憾。”

　這種感覺很奇怪，兩種聲音，從同一個人身上發出，但是卻給人一種感覺，雙方像是隔著無盡遙遠的距離。

　這距離，絕不僅僅是一個長度的單位，而像是跨越了歲月，跨越了空間，跨越了維度一樣！

　“既然如此，那，道友，我們便融合了吧。”那蒼老的聲音說道。

　“等一下！”

　楚羽忽然大聲叫道。

　蕭振睜開眼，看著楚羽，微笑道:“小友，無需為我難過，融合之後，我依舊是我。這是我的道！”

　楚羽目瞪口呆的看著。

　下一刻，蕭振的身上，爆發出一股難以想象的磅礴大道。

　只是這股大道，唯有楚羽才能感受得到。

　當真是太雄渾了！

　恢復了境界的楚羽，面對這股大道，也只有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就像一個凡人，面對著汪洋大海！

　別說跟大海去戰鬥了，不被一個浪給打死，就是好事。

　這是什麽境界?

　永恆級嗎?

　永恆級跟創世神級，差距這麽大嗎?

　片刻之後，蕭振望向楚羽，目光一如既往的慈祥和純淨，只是眼神中，似乎多了數不盡的滄桑。

　“小友，你好，我是盤古。”

　楚羽其實已經猜到一些了。可從蕭振口中說出來，還是讓他有種難以置信的感覺。

　開天辟地的第一神！

　蕭振竟是他的一道分身?

　“嚴格來說，蕭振是我的一道意念所化。”他說。

　楚羽看著他，默然無語。

　良久，楚羽才問道:“當初在大千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麽?”

　老人看著楚羽:“大千世界不存在了。”

　“什麽?”楚羽一臉震驚，看著眼前的老人:“真的毀了?”

　“有人動用了禁忌之術，對大千世界造成了無法想象的創傷。我不得不動用大神通，將萬界歸一。”老人說道。

　萬界歸一?

　楚羽看著老人。

　老人微笑道:“是不是覺得你現在所處的世界很奇怪?”

　楚羽點點頭。

　老人說道:“這才是這世界本來的面目。”

　他指了指腳下:“這裡，是混沌初開，天地形成的第一片大地。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各種先天生靈開始出現在這片大地上。”

　“原始的道，都是一樣的。”

　“但隨著吸取原始大道的生靈越來越多，他們對道的理解各不相同，於是，就衍生出了各種各樣的流派。”

　“這些生靈都太強大了！哪怕是他們的一個念頭，也足以形成一個新的、法則完善的世界。”

　“後來，他們的後代，也具備了這個能力，只是所形成的那些新世界，卻愈發的多樣化，法則也並不完善。”

　“你可曾有過後悔的事情?”老人看著楚羽。

　楚羽點頭:“自然是有。”

　“那你可曾想過，如果你當初那樣做，結果就會不同?”老人再問。

　楚羽再次點頭。

　“對於平凡的生靈來說，那不過是一段情緒，可其實並不是那樣的。”老人說道:“哪怕是最平凡的生靈，只要有智慧，那麽，他的每一個念頭，都可能會形成一個完全不同的新世界。”

　“世間生靈，每一次動念，都會衍生出一種不同的結果，不同的結果，就是不同的世界。只是那世界，世間生靈知曉者寥寥，能踏入者……更是極為稀少。”

　“於是，這漫漫宇宙，便一直維持著某種平衡。”

　“直到有一天，這種世界太多了！”

　他看著楚羽:“智慧生靈都有雜念，其中人心雜念最多！”

　“所以，人創造出來的世界也就最多。”

　“這就導致了天地不斷膨脹！”

　“但終究有一天，會達到某種極限。”

　“到那時候，整個世界……你說會怎樣?”

　楚羽看著老人:“會毀掉?”

　老人點點頭:“是啊，一顆氣球，總不能無限的膨脹下去吧?”

　“那……該怎麽辦?”楚羽問道。

　“所以有大能者，推演到這種結果之後，乾脆自行出手，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新宇宙！然後在各自的宇宙中，推行六道輪回之法。”

　“同時以通天手段，鎮壓那些宇宙的法則，令世間生靈，難以再用意念形成新的、法則不完善的世界。”

　“於是，就有了大千世界。”

　“但這種手段，只能維系一時，卻無法永久。”

　老人笑笑:“於是，這時候就出現了另一種手段……”

　楚羽問道:“就像楚蝶做的那樣，以禁忌之術，毀掉整個世界。然後，所有一切，重頭再來。”

　老人點點頭。

　“如此說來，她那麽做，是對的?”楚羽難以接受。

　“世間本無是非對錯，身在局中，就要面對各種結果。”老人說道。

　他看著楚羽:“不過，有一個人，他走出去了。”

　“楚界的始祖?”楚羽問道。

　老人點點頭:“那是個真正的高人，他昔年成道，離開了四方界，算起來，這已經是很久很久的事情了。至於你……”

　他看著楚羽:“你是他留下的一個後手。”

　“一個，解決這世間困局的後手！”

　“楚蝶認為她可以解決，所以，她才會插手。”

　“但其實，她從來沒有成功過。”

　“所以到最後， 她瘋了，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另一種手段。”

　楚羽苦笑道:“可我到現在，都滿心茫然，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我能做什麽?”

　老人笑笑:“她們都很好，包括大千世界中的無盡生靈，也都很好。萬界歸一，她們就在這片天地之中。”

　“那，我又該做什麽?”楚羽看著老人。

　“奪回輪回盤，找回六道傘，開啟大六道輪回，教化世間生靈！”老人說道。

　“您為什麽不去做?”楚羽看著老人，一臉認真:“以您的境界，想要做到這些，應該不難?”

　“因為，我是這天，這地，這道。所以，我不能下場。”

　老人深深看著楚羽:“但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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