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把腸子悔青的某人悔不當初啊!做夢也沒料到這次高免惹的竟然是黑社會啊!
俗話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縱然她善於狡辯……哦不……是善於雄辯,但碰到這群不講理的大老粗,再多道理也變成了沒道理。剛才電話隻提了200萬,可沒說還要陪人啊,要是知道她會被那麽多古惑仔逼在牆角,打死她也不淌這趟渾水啊!
“大哥……我們就說事兒好不好?”視線穿過古惑仔們錯落的間隙,不遠處的流氓頭頭擼了把中分的黃毛,自以為甚是瀟灑。
只見他挖著耳朵,眼中透著陰險狡詐之色,“你男人睡了我女人,我把你睡了拿點利息,這沒毛病吧?”
說著,一古惑仔上前奪過錢箱提給老大,看著這一箱子錢,流氓頭兒甚是滿意,笑著對高免說,“你看看這是什麽?剛才誰說她沒錢的?你的女人對你還不錯,舍得拿錢來撈你!”
“她不是我女人!”
“我不是他女人!”
流氓頭兒的話音未落,兩位當事人異口同聲粗著脖子否認。
“小妞,你不是他女人就更好辦了。”中分黃毛走近,一眾古惑仔們立刻讓出了條道。“我很欣賞你的膽色,不如做我的女人吧?”
黃毛打了個眼神,兩個古惑仔立刻一左一右將苟芸控制後,肆無忌憚擼了把苟芸那軟綿綿小臉蛋,就像驗貨似的又掐了掐對方骨感十足的腰段後嫌棄,“這腰沒一點肉,以後跟了我要多吃點。”
拿她當豬養啊!奈何屈人之下被裡三層外三層包圍的苟芸欲哭無淚,正當她束手無策時,掩上的鐵門竟然吱吱嘎嘎響了起來,當黑暗中那股無形冷風刮過皮膚時,不由心生恐懼之感。
在場所有人都把視線聚攏在了那扇正慢慢敞開的鐵門上,在這短短的幾秒鍾內,廠房中少說也有十幾個人,幾乎全都閉住了呼吸,即使想說話,也被這安靜的氣氛煞住,話到嘴邊全都被嚇了回去。一瞬間,周圍出奇的安靜,廠房外風打亂雜草的沙沙聲變得格外清晰。
在這肅穆緊繃的環境中,苟芸的腦中竟浮現出了黑客帝國的畫面,即將走來的會不會是一身長黑風衣的裡維斯?
或許不少人腦中的畫面與她不謀而合,所以當夜子瑞穿著拖鞋一身家居服出現在眾人視線中時,廠房內竟不約而同響起了失望的歎息聲。
不管是西裝革履的夜子瑞還是此刻身穿家居服的夜子瑞,他就是他,一張冷臉掛著冷淡疏離之色,永遠古水無波平靜異常,絲毫沒有身陷危險的自覺,就像吃完飯隨便溜一圈的樣子。
只聽他慢悠悠對苟芸說,“被人揩油也不知道躲一躲嗎?”
躲?她往哪裡躲?別說左右兩個古惑仔困住了她的手腳,光憑這裡三層外三層的架勢她也沒地方躲啊!難道她還能上天不成?
再看這差距懸殊的排場,獨身一人的他難道沒有羊入虎口的自覺?還以為有救的苟芸不由心中叫苦,長長歎了口氣好心勸他,“夜總,現在跑還來得及。我謝謝你把錢借給我,你就別多管閑事了,快走吧!”
夜子瑞一步步靠近,笑的極其不以為然,單手一擰,竟生生擰斷了想對他出手卻還沒來及碰到他一根毫毛的手腕。
隨著一聲清脆的卡擦,就像橄欖球場上裁判的開始哨音,五六個古惑仔同時朝著夜大總裁圍了上去!一場困亂的群架……哦不……是攆殺徐徐拉開了序幕。
那麽多人每人踹一腳都能把他踹成豬頭,
何況各個手裡還抄著家夥,不忍直視的苟芸趕緊閉上眼睛不敢面對這血腥的場面。 夜總啊,如果我能出去,我一定明年給你擦墳頭!苟芸暗自腹論,不由苦中作樂了起來。今夜恐怕是誰都出不去了啊!
正當她無奈之際,忽然手腕上一個外力,猛地睜開眼,只見夜子瑞的後腦近在咫尺,加速將她拉至鐵門後推了出去!
當下楞了幾秒後,苟芸趕緊掏出手機報了警,看這架勢,是不可能把事兒悄悄的辦了啊!
跑遠的她驀地停下腳步,就算眼瞎都能看出夜子瑞是特地來救她,而她卻只顧著自己逃跑?先不提對方的身份,他又是借錢又是舍身來救,她怎麽可以就這麽丟下他呢?
一番思想鬥爭後,苟芸撿了根木棍準備壯士赴死,大吼一聲衝了進去!
咦?雙目所及,除了黃毛捂著肚子還用兩隻腳站著外,剛才趾高氣揚的古惑仔們一個個像剛被揉過的鹹菜,趴在地上不是呻吟就是打滾。而夜大總裁雖然肩膀處已經被血水浸濕,但依舊冷峻漠然,啐了口帶血的口水不以為然的抬手擦拭時,兩個拳頭赫然已是血肉模糊,可見他身手再好也沒討到什麽便宜。
苟芸這個吃瓜群眾沒有用武之地,趕緊把人肉鍾擺放下後,攙著早已腳軟的這廝晃晃悠悠朝門口走去。黔驢技窮的黃毛被揍紅了眼,打不過夜子瑞乾脆快步衝向苟芸的同時,一把短小鋒利的匕首竟朝著她刺了過去!
幾步外的夜子瑞即使腳步再快也只能眼看著匕首刺向苟芸時,來不及思考的他竟用身體撲了上去!
熱鬧的廠房一瞬間變得悄然無聲,被撞翻在地的苟芸幾乎忘了呼吸,不敢相信那個言辭刻薄犀利的男人竟然此刻如此奮不顧身!發狠的她抓起凳子朝著黃毛砸了過去!
隨著木片飛散, 黃毛口吐白沫應聲倒地,卷起的袖口處,一條黑蛇口吐紅信赫然栩栩如生,令人心裡發毛過目不忘。
夜子瑞低頭,匕首穿過胸肌,整個刀刃幾乎全都沒入了身體之中,一滴滴紅色沿著刀柄慢慢滑落在褲腰上。深深吸了口氣的他,背著苟芸整理了下衣服把整個匕首藏了起來。
“你……沒事吧?”搞定黃毛後,苟芸趕緊上前查看夜子瑞的傷勢。
臉色慘白的他竟扯出一抹勉強笑容,越是如此他越顯得若無其事。定了定微微搖晃的身形後說,“我沒事。只是被他打了一拳而已。”
“真的?你是不是人啊?我突然有點崇拜你了哈哈。”苟芸環顧四周後如釋重負,“沒想到喝個生水都能拉進醫院的你,打起架來竟然那麽厲害,深藏不漏啊你!”
“作為繼承人,首先要學會保護自己,這些沒什麽,正好活動活動。”
“你太謙虛了吧?”
苟芸絲毫沒注意到夜子瑞的臉色愈發蒼白,漂浮著腳步幾乎把整個重量全都壓在了她身上。就算上了大陳的車,她依舊顯得很興奮,一路上不停對大陳描述著剛才夜子瑞英勇無兩的場面。
影子是最了解主人的變化。
後視鏡中的夜子瑞緊閉雙目極力隱忍,槍林彈雨中走來的他怎麽會不知道主子胸口的異常?
“少爺……我先送你們去醫院吧?”大陳不忍,車下了高速後提議。
“不用。”奄奄一息的夜子瑞吩咐,“先送他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