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黃毛沒有出爾反爾,或許她會考慮不報警。
但自從親身體驗過差點當上壓寨夫人的感覺後,報警是最便捷最安全的做法。
可是她的建議馬上引來高免的強烈抗議,下定決心救人的他十頭驢也拉不回來,準備攜款潛逃卻在樓梯間被人來個包餃子。
“別讓他逃了!”苟芸一聲令下,於傲二話不說直接擰著高免的手臂押回了小屋內。
被逮住的高免嗷嗷大叫,“老二!叫你男人放開我!你不想救人就算了,我還急著去呢!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現在老師的女兒因為我被綁了,我怎麽能當做不知道呢!”
苟芸咬了口於傲帶來的披薩後,瞪了眼高免沒好氣回道,“什麽見死不救啊,你想做雷鋒,我沒意見,所以才讓你打電話報警呀。要不然讓我做雷鋒?這個警我來報?”說著她拿起手機準備撥號碼。
“別別別!千萬別報警!老二,求你了,對方是個女孩子,萬一出了什麽事怎麽辦啊!”
“照你這麽說,我就不是女孩子了?昨天晚上誰哭著打電話讓我去救人的?啊?你就不怕我被怎麽滴嗎?”
“怎麽?又出事了?”於傲明知故問。
苟芸歎了口,“是他自己作出來的事。”說著把高免懷中的錢袋子給沒收了。
沒了錢的活雷鋒,此刻趕他走也不走。不需要充當人肉手銬的於傲擰了瓶果汁遞給苟芸,體貼柔聲說,“吃慢點,就怕你不吃中飯,所以特地去打包了份披薩。”
女雷鋒一臉幸福,撒嬌道,“還是你對我好,”接著畫風一變,對著男雷鋒冷眉橫對,“不像某人,哼!擔心別人是女人會吃虧,難道我就不是女人啊?我去能佔便宜?我真是心寒啊心寒!這是個怎麽樣沉痛又令人失望的世道啊!”說白了,她就是不甘心啊!昨天晚上要不是夜子瑞的從天而降,她早就被那群臭流氓玩成破布了,還能坐在這裡吃著披薩聽著他的鬼扯?
革命戰線總要意見統一,誰也不低頭的兩人只能讓於大公子充當起了和事老。
聽了大致經過後,和事老沒急著下決定,思索片刻後問活雷鋒,“除了錢之外,他們還有什麽要求嗎?”
“有……”活雷鋒小心翼翼抬起手指,騎虎難下的他指著苟芸吞吞吐吐說:“除了錢之外,他們要昨天晚上把他的腦瓜當西瓜砸的女人去送……”
“把他腦瓜當西瓜的女人就是我。”苟芸氣定神閑就像個沒事人。
“這怎麽可以?”於大公子搖頭對苟芸說,“你不能去,警嘛……依我看也不能報。”
其實高免的擔心苟芸不是不理解,畢竟她親身體驗過。
“這件事情看起來複雜其實挺簡單的。”於大公子分析,“雖然說是被捉奸在床,但你們兩人實際上還沒突破,那就是還沒把這頂綠帽子給對方戴實,所以啊,我看對方只是氣不過而已,至於這次嘛,對方的頭都被你當西瓜砸了,心情肯定好不到哪裡去。”
“他心情好不好關我屁事?我還天天心情不好呢?誰來哄我呀?”
“我呀。”於傲笑著吻了下氣呼呼的苟芸,“如果相信我,這件事情讓我去辦,你放心在家等消息,怎麽樣?”
苟芸猶豫了下,“真的不報警?”
高免立刻點頭:“真的不能報警!”
“不行不行,就算不報警也不能讓你去。”苟芸還是覺得不妥。
“別擔心,他們頂多就是一群流氓而已,
和黑社會差遠了,再加上我的身份,在T市還沒幾個人不認識我吧?”於傲笑說。 苟芸回想著黃毛手臂上的黑蛇刺青,黑蛇的信子刺目鮮紅如同鮮血般令人種毛骨悚然。
“還是我一起去吧!”
苟芸想跟上,卻被於大公子攔了下來。
“你只要在家等我就可以了,你一起去了,我還要擔心你,反而麻煩。”
說著,兩個男人帶著200萬揚長而去。
等待的時間,一分一秒都顯得那麽漫長煎熬,坐立難安的苟芸無數次想拿起手機報警卻又打消了念頭。
當焦慮和恐懼塞滿心頭後,原本想打小七的電話竟鬼使神差打給了夜子瑞,直到電話接通她才發現撥錯了電話。
“小老鼠,找瑞有事?”電話那頭竟然是安木凡的聲音。
苟芸猶豫著還是沒有開口,“不、不是。我……打錯電話了。”
電話那頭的安木凡沉默兩秒用他特有的慵懶語氣說道。“呵呵,沒事就好,瑞這段時間恐怕都沒空了。”
難道對方是故意躲著她?掛了電話的苟芸沒多想,只能在時間設下的迷局中繼續等待。
直到門口傳來了腳步聲,迫不及待的她幾乎從沙發上一躍而起衝向了門口,見於傲毫發無傷後大大松了口氣。
被晾在一旁的高免有些醋了,“老二,你怎麽那麽偏心呀,我這個大大活人你竟然裝看不見?”
“你就作吧!”苟芸又好氣又好笑,“本來就是你作出來的事情,就算把你整殘了我也沒意見!”
“哼,”高免故意誇張道,“你和小七一樣,見色忘義。幸好你男朋友聰明,要不然我真不放心呢!”
“窮擔心別人做什麽?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隨著闖禍精的離開,單獨相處的兩人才能安靜的互相依偎,經過那擔驚受怕的兩個小時後,終於能放下懸著的一顆心。
昨夜身手堪比蘭博的夜子瑞從黃毛那裡也沒討到什麽便宜,畢竟對方人多勢眾,又是善於耍下三濫手段的地痞流氓,苟芸簡直不敢想象於傲是怎麽做到不傷毫毛全身而退的。
“其實很簡單。”於傲親昵的刮蹭了下苟芸的鼻子後不再賣關子,趕緊滿足苟寶寶的好奇心。
“說到底,高免只是未遂,實際上他們沒什麽損失,頂多丟了點面子而已。所以啊,我這次去最主要就是給他送面子。”
苟芸一聲哇塞,“厲害了你,有聽過送錢送禮送卡的,沒見過送面子的呢,你到底是怎麽做的啊?”
面對苟芸誇張的稱讚,於傲莞爾道:“我這一趟啊就是去認了個乾妹妹,帶去的錢就當是以後乾妹妹的嫁妝,順便還給他們每人準備了一份見面禮。”
苟芸嘖嘖道,“你這面子給的夠大的啊,這樣你乾妹妹她媽就不會再反對他們交往了,而黃毛呢?平白撿了個恆陽集團董事長的乾妹夫的頭銜,在兄弟面前也有了面子,這麽輕松的買賣,於公子你什麽時候也給我做做呀?”
“我想做,你肯要嗎?”於傲笑吟吟問。
“要!肯定要啊!”苟芸趕緊連連點頭。
於傲一聽趕緊正色, “你說的,不能反悔!過幾天我媽60歲生日,她不喜歡鋪張,就家裡幾個人一起吃個飯切割蛋糕讓她開心開心,到時候我來接你。”
“你媽……?”這個買賣好像做的有點大了吧?
“說好的,後天中午我來接你。”
面對於傲的一本正經,收起玩笑的苟芸有些搖擺了起來。雖然他們兩人交往數月,但僅限於兩人之間的互動,在這秒前,沒有家人的苟芸從未想過於傲會帶她出席他們的家庭聚會。
這不同於之前報紙上的各種八卦,風花雪月慣的於傲是情場高手,不會不明白讓她出席母親生日的意義。
“你……真的要這麽做?”
“怕了?”見苟芸猶豫,於傲順勢激了激。
“怕?”苟芸逗笑著搖頭,“這買賣我隻賺不賠,怎麽會怕呢?我只是擔心……你媽看不上我,畢竟我們之間相差太多了嘛。”
“放心吧。我媽呀特別好相處,她在嫁給我爸之前是花店老板,所以根本沒有門第高低的偏見。以前她不是不想管我,而是根本管不住呀,只能任我在外面風流。所以呀,她對你非但不會有偏見,反而還會好好謝謝你幫她管住了寶貝兒子”
“謝謝我終於讓她的寶貝兒子收心啦?”苟芸對於傲的調侃忍不住笑出了聲,“你還好意思把以前的風流債拿出來炫耀,見過臉皮厚的,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嘿嘿。”
“現在反悔來不及了!”於傲翻身壓來,撐著手臂怕壓到苟芸,眼中盡是無言的溫情蜜意,“真慶幸,我在恰到的時間裡遇到了正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