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苟芸猜到了那天出席洗塵宴的只是個冒牌貨,卻沒猜到原來真正的亞太地區的顧問竟一直都在他們身邊,只是誰都聯想到而已。
n的突然出現,不僅讓恆陽陷入了恐慌,更是讓不少老股東們氣憤不已。原因無他,因為此刻和他們站在對立面的,竟然是老董事長的大孫女。
而這位大孫女作為於家的長子嫡孫,卻在四年前突然把手上的股份全都無償轉贈給了於傲,明明當初是她自己放棄了作為繼承人的權利,而如今卻頂著n的名義,逼著他們退讓。
別說在座的大股東們不同意,作為董事長的於傲就第一個不同意。
為什麽於傲一心想要脫離一華?因為縱然一華背景雄厚每次出手必定是大項目,跟著吃肉喝湯不成問題,但這麽多年來,長期和一華合作的恆陽幾乎喪失了在商界的主動權,公司內的所有流動資金基本上全都套在了與一華合作的項目中,這讓想要一展抱負的於傲非常不滿。試問沒有錢,怎麽成事?而且,萬一和一華反目,勢必會造成資金鏈上的斷裂,這會讓恆陽陷入非常被動的局面。雖然這十幾年來沒出現過這個萬一,但他不得不把風險考慮進去,所以自於傲出任恆陽董事長來,他處心積慮一步步計劃著想要脫離一華。
南濱的開發案,他們也想盡早結束,因為現在恆陽的資金幾乎全都套在了裡面,他們恆陽承擔著所有風險,想要在南濱這個項目上多分杯羹也不為過吧?可是沒想到一華卻不肯退步,既然如此,反正他也早就有了分家的打算,那乾脆就借這個機會分道揚鑣!
於傲小心走著每一步才走到了今天,突然的變故讓他怎麽能完全接受?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當初是於雙給了他現在的地位,而她現在是想要拿回去了嗎?
“堂弟,不。是於董事長。我想你現在應該很清楚恆本沒有能力去和一華鬥。就好像渺小的螞蟻想要搬動一塊大石頭,結局往往都會因為不自量力而自我毀滅。我今天來,不是想要討什麽,更不想拿回什麽,恆陽我於雙根本不稀罕,只是我不想看到爺爺打下的江山就這樣毀在你手裡,你覺得堂姐我說的對不對?n對恆陽的資金流向和分配上暗中調查的清清楚楚,如果你們不想因為資金問題而導致恆陽破產的話,最好還是按照n給出的方案辦。”於雙說得極其輕巧,一字字故意放慢語速,不高不低的聲音正好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於傲攥著拳頭反問:“堂姐,賣掉了日本分公司之後呢?是不是下一步就打算讓我們賣掉母公司?你們n果然不愧是屠夫,殺人不見血吃人不吐骨頭的計量操作起來熟練地很,你們就這樣吞掉了不少公司吧?”
於雙冷笑:“於董事長,我們都是生意人,大家這麽做不都是為了賺錢嗎?別忘了,錢上面沒有名字,也沒有良心,這點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嗎?!”
於傲怎麽會不清楚n的手段?就像現在,裝作慈善家的樣子扔了塊肉給他,可誰知道n扔的只是根沒肉的骨頭,就等著他們啃的牙都掉光後再慢慢處理。這就是屠夫的手段,當對方發現上當之後才恍然大悟,可是就算明白了又有什麽用?利牙掉了,羽翼剪了,最後只能任由n標上價格後整理。
於雙見於傲沉默,接著落井下石:堂弟,我們都是於家的人,記住了,不能成為老虎,至少也要做豺狼!這樣我才能有面子。要不然,這個遊戲就太無趣了你說是不是?堂弟!
“呵呵,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讓堂姐失望的!”
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其樂無窮。此話真是一點不假。
反正她已經沒什麽可失去的,鬥一鬥,就當消遣,玩一玩,權當娛樂。
和於家反目的於雙留下一屋子大股東後瀟灑退場,面表無動於衷的她在心中卻對於傲的笑感到了困惑,困獸猶鬥,站在恆陽命運的轉折點上,他是不是太過輕松了?是對方另有打算還是故作逞強?
於雙敏銳的察覺在當天晚上就有了答案。
市大大小小媒體報紙,幾乎在同一時間收到了同個新聞素材:一華集團總裁夜子瑞,插足恆陽集團董事長的戀情。
當媒體在郵箱中收到這份匿名爆料時都以為只是某些人的惡作劇,但打開一看,夜子瑞和苟芸的諸多照片赫然眼前。
就連電台也因為這個爆料而緊急調整了頭條新聞,娛樂台、經濟台甚至是社會台全都擠上了這條船,一時間,一華集團門口聚集了眾多記者想要一探究竟。
負責處理信息的超級黑客在經過兩個小時的戰鬥後卒。
“我不行了!我刪了一條他們就發十條,而且現在網上轉發的越來越多,我沒辦法處理了,我脖子酸死了啊!”倒下的葉文西抱怨,“要不,我乾脆把所有電腦全黑了算了!”
“那個豬腦子,你這麽做是明擺著告訴別人這件事就是我們乾的嗎?”安木凡在秘書室打情罵俏了一陣才滾了進來。其實吧,作為插足事件當事人的好兄弟,他還是挺想夜子瑞真的插足算了,既乾掉了恆陽,又能抱得美人歸,多好呀。所以,作為公關部老大原本第一時間應該出
面處理的他消極怠工了一會,卻苦了他們這位至今性別不明的葉文西。
只見葉文西根本沒把安木凡的忠告聽進腦子,甩了甩松松手腕正準備大乾一場時,手指還沒放到鍵盤上,卻被安某人差點生生用屏幕壓斷了鍵盤俠的命根!
話說除了葉文西閑得無聊一頭腦熱外, 當事人卻格外平靜的瀏覽著網頁上的瞎編亂造,再配上照片描述,那些鍵盤俠就像親眼所見一樣說的有頭有臉。
“沒想到於傲為了守住恆陽竟然連自己的未婚妻都能當成馬前卒用。”安木凡煮了杯咖啡提提神,卻被葉文西半路攔截後只能再自個兒豐衣足食著問當事人,“ss,你怎麽看?”
“司馬昭一心路人皆知。”夜子瑞淡然道。
“通透!”安木凡笑吟吟說,“不過,在這件事上,我就怕你那隻小老鼠通不了呢!被忘了,檢察院丟的人找到了,不過已經是具屍體了。我們的埋線稱,發現屍體的那天,除了檢察院的付木元外,還有其他人去哭了一哭。現在是腦經急轉彎時間,大家一起猜猜是誰去哭那個檢察官了?”
“家人唄!”葉文西舉手回答後趕緊改口,“不對啊我查過那個叫易之的檢察官,他是個孤兒,沒有家人也沒有女朋友,不應該有人去哭喪啊!”
“沒錯!奇怪就奇怪在這裡。這個想要認屍哭喪卻被安木元攔在門外的女孩兒當場就和安檢察官大幹了一場,這付木元也真有骨氣,臉都被抓花了都沒松手,反正最後誰也沒撿到便宜。”
安木凡看夜子瑞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慢慢聚攏起了凝重之色,看來他肯定已經猜到了他口中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