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關於朝政的事,墨雪他們一定了解不多,紫瞳早就說過,身為男寵打聽軍國大事是要被問罪的,所以我隱藏了自己心中的疑問,老老實實等住在冷宮裡,等待肩傷痊愈,也等著墨焰為我量身打造的武器。
墨焰,擰了幾天,勁兒過了,也就沒再對我繼續冷淡下去。我倒是不怕他不理我,隻是實在很想針對我的武器給墨焰提些建議,比如一定要小巧,比如一定要能延續出我凝聚在指尖的力量繼而最大限度的爆發出去……
最終,建議還沒來得及提,墨焰就已經打造完畢了。
那東西,裝在一個一尺見方的木盒裡,由墨雪送來。
“看看吧。”帶著溫柔的笑,墨雪把盒子推到我面前。
掀起盒蓋,眼前為之一亮!
盒內分成三個部分,最上方端端正正擺著一個通體烏黑的金屬指套,指套末端由一根細長的鎖鏈連起一個同樣為黑色的金屬護腕。
迫不及待取出,套上右手的中指,大小合適不說,手指關節處也都做得服帖靈活,絲毫不影響手的動作。不知道是用哪種金屬打造成的指套嚴密的包裹住我的中指,頂端指尖的部分談不上鋒利,卻堅硬非常,如子彈頭一樣的銳度――我已經開始想象,這樣的指套,根本不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就能輕而易舉刺穿敵人的咽喉甚至骨頭。
如此精巧的指套,作為攻擊的武器來使用簡直太棒了!而,墨焰竟也周詳的考慮到我的防禦問題。鎖鏈另外一頭的金屬護腕,正好彌補了指套有攻無防的弊端,套在腕上,稍微用力,精密的按扣便緊密合起,絕不會輕易脫離。
用腕部來抵擋敵人的武器,用指尖來發動致命的攻擊,果然是我習慣的方式。
這個墨焰,本以為他又直又愣,原來在跟我切磋的同時已經注意到了我的慣用手法,並且把這些心思都融進了一柄小小的指套之內。
所謂人不可貌相。我真要對墨焰刮目相看了。
“除了這指套。其他物件也都是獨具匠心地。這些細針。尖部做了倒刺。”墨雪說著。取出一根針來。在我手背上刮了刮。我能很清楚地感覺到那些倒刺正在磨擦我地皮膚。
墨雪見我地注意力轉到針上。笑著繼續說:“這些倒刺地刺鉤可以更多地浸入一些□□。而且即便用沾濕地布料去擦拭針尖。也沒辦法完全擦去刺鉤裡已經沾染地毒液。下雨天也不影響使用。格外方便。”
我聽了墨雪地介紹。心中暗笑。你莫非是要做推銷員麽?完全是王婆賣瓜地口氣。還考慮到下雨天。真讓人啼笑皆非。
“公主笑什麽?”墨雪留意到了我隱忍地笑意。
“沒什麽……我隻是在想。隻有刺鉤內那一點點□□。能起到什麽效果呢?會有什麽□□。只需要那麽一點點地量。就能放倒或者毒死目標。”若我真去調侃墨雪。也太不知好歹了點。這麽出色地武器與暗器。能做來給我。我本就應該千恩萬謝了吧。
“公主忘了墨雪的專長了麽?”受傷的塌下眉毛,墨雪溫婉流轉的雙眼含嗔帶怨望著我的眼睛。
“專長?你是藥師嘛,會給人看病,會配藥,會……”對,墨雪會製毒!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呢?!
“不瞞公主,這蕭家王朝的宮廷之內,墨雪配的□□若是排序第二,恐怕沒有什麽人能夠勝出墨雪,排到第一。隻是墨雪一直隱藏實力,不想為王室所用罷了。”淡然的表情,隨意聳兩下肩膀,
可我怎麽聽,墨雪這番話都還是充滿了詭異的自大與自戀。 “所以說,你第一次對我使用迷藥,就被我發現了,而且還沒能成功的迷暈我。”不乏揶揄,我接過墨雪手裡的細針,細細端詳起來。針雖小,做工卻著實細致入微,墨焰的手藝,不容小覷啊……
“嘿嘿,今後有的是機會向公主展示墨雪的能耐。”墨雪倒是不在乎我的挖苦,反而笑逐顏開。
“那我拭目以待。”
對視而笑,一種類似於默契的感覺從我與墨雪交集的視線中漾開。
暗紅的雙瞳連忙垂下,這下意識的逃避卻引出墨雪眼中更為深沉的凝視。
“公主?”墨雪的嗓音摻入些許感慨。
“嗯……”
“這裡還有一件好東西哦~低著頭怎麽看呢?還是公主已經對這些沒興趣了?”
……
真想挖個地洞鑽進去,我真是怕了墨雪,他一用柔情似水的眼睛看我,我就會渾身不自在,想逃又無處可逃。
“墨焰說,公主練的是外家功夫,沒什麽內力,雖然動作敏捷可遇到障礙物的時候還是會受到影響。這個可以自如收縮的繩索頂部系著一個掛鉤,掛鉤能夠自如的張開合攏,可以輔助攀爬過高的牆壁等物,不佔地方,便於攜帶,平時別在腰間就可以了。”
“好了,我可以自己琢磨,天色也不早了,你快回房去休息吧。”我關上木盒,匆匆站起來,就要送客。
連推帶搡把這男人弄到門口,我抓住雙開的兩扇門說:“慢走,不送。”
關門時,老舊的木門發出“吱呀”的聲響,門縫合起前一瞬,墨雪卻猛地抬手,將胳膊卡在門縫裡,讓我沒辦法把門關嚴。
預感到他可能又會明示或暗示我什麽,尷尬的僵立在那裡。這門,開也不是,關也不能。
面前,修長的手指慢慢伸向我的臉,後退一步避開讓我窘然的觸碰,門也就順勢再次被打開了。
“公主,墨焰的東西您都收下了,可墨雪為您準備的,還沒拿給您看呢。”墨雪踏入門檻,無辜又委屈的樣子像極了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嗎?”我扯出一個不太自然的笑。
“□□就在那木盒的最底層,墨雪已經在裝藥的紙包上做了標注。現在想親手交給您的是――”拖了個長音,墨雪緩緩抬手,伸進白袍胸口的衣襟內,手再出來的時候,帶出一團雪白的,類似於紗巾的料子。
我沒看懂這是什麽,墨雪遞過來,我接下,展開來,意外的是這料子竟然沒有絲毫的褶皺。
“這是……”
內衣?看清後,我沒能平靜的說出這個名詞。
“如公主所見。這是天蠶絲製成的褻衣,墨雪已經稍稍做了改動。肩膀上、胸口、袖管,都增加了一些暗埃曬┕鞔娣哦疽┗蚴潛贛玫陌燈鼇D┎緩芰私夤韉某嘰紓韻茸急敢患霉鞔┐┛矗綣仙恚┰偃プ黽訃礎!
褻衣,貼身的,墨雪幫我做的――他說的落落大方,倒讓我覺得自己思想過於猥瑣了。
心口的鮮血正以難以估量的速度徑直衝向雙頰,又羞又愧。
墨雪,你也未免太無微不至了吧!
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麽反應,笑著對他說謝謝?說我會好好穿的?
要我的命吧!
“墨雪自知無力阻撓公主的打算,至少,在做好完全的準備之前,請公主不要輕舉妄動。有任何需要,公主不說,墨雪也會幫公主去做,所以……”墨雪的手還是撫在了我的臉上,隻是此刻,他手的溫度與我的臉頰相比,就要清涼多了。
“公主向紫瞳詢問過諸位王子與公主的住處,是不是這幾天就要去打聽宮裡的情況了呢?”
一驚,這個墨雪,怎麽聰明敏感到這種程度?
“早知道公主不會乖乖的等大王子的消息,公主的眼裡寫著呢:我的命運隻掌握在自己手上。公主,要去的話,請一定帶上墨焰,否則墨雪又要不自量力的尾隨在公主身後了。”
溫潤的觸感,墨雪的手指,墨雪體貼的話語,將墨雪有意釋放的猶如暖風般和煦的溫度揮灑在我的身上,與心間。
眼前的女子,已然被羞赧蒸的雙頰通紅,如同可口的蘋果一般,墨雪原本隻想以溫柔的觸碰來拉近彼此的距離,沒想到輕輕一碰,手就不停使喚的收不回來了。
為什麽,這樣一副嬌小的身軀,一定要執拗的獨自承擔所有的一切?
她到底經歷過什麽樣的過往?她,究竟怎樣才能學會信任與依賴?心疼蔓延,墨雪多想挑起那小巧的下巴,吻上兩片誘人的紅唇,告訴她:我的忠誠,一定會伴隨著你,無論你想要做什麽,請讓墨雪,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