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有帶上混血魔獸崢湛之後,新的問題就又來了,如何向城市裡的那些一心維護崢湛的人說明他們要帶走魔獸少年呢?
他們會不會被城市的人誤解,認為是不顧後果慫恿崢湛做錯事的人呢?
從這個城市裡人們的表現來看,依西塔布覺得他們非常善良、實際、互相關愛但是沒有什麽冒險精神。
“你的父親原本不是這裡的人吧?”依西塔布問崢湛。
“是的,我聽母親說起過,但我並不知道父親來自哪裡?就連母親也說不知道父親來自哪裡?”崢湛很老實地回答。
“怪不得從你的敘述中可以聽出,你父親的性格與這個城市裡的人完全不同。那麽,大家都來討論一下,我們要帶崢湛走的話,該怎麽向這座城市裡的人解釋?”
依西塔布轉向自己的三個孩子,詢問道。
這個時候,依西嘜婭作為這群人中唯一的女性,正在耐心地照顧躺在床上的嬰兒。
不單單是因為她是女性,更重要的是這個嬰兒特殊的體質,是決不能讓男孩子來照顧的,所以幾個人中性格最溫順的雅塔,也不能夠隨便揭開嬰兒的繈褓。
依西嘜婭哄著嬰兒,扶摸著他朱紅色的頭髮,眼中顯現出一個女孩子特有的溫柔,在相處中,她開始喜歡這個漂亮的嬰兒了。
金色的眼眸如同陽光,依西嘜婭覺得那眼眸中的光芒似乎可以照亮一切。
她全神灌注地給嬰兒換著弄髒的繈褓,並給嬰兒準備今天晚上的第二頓食物——一小碗濃濃的奶漿,這是他們隨身攜帶的自製山羊奶糕。
她沒有聽清楚自己父親在身後的提問,但是雅塔和薄翼拓一直圍在叔叔的身邊。
薄翼拓想了想,開口說:“嗯…我覺得這件事倒是可以稍後再說,我們首先要解決的是出海的問題,我們這裡除了崢湛之外,沒有一個人熟悉水性。”
“就算我們四個人可以在空中飛,但是崢湛和嬰兒怎麽辦呢?總也是需要一艘船的,而且四個人也不能全都飛在空中,有一個人要留在床上照顧嬰兒。”
“所以我認為最大的問題是如何弄到這艘船,我們誰也不會建造一艘船,集市上也應該買不到出海用的工具。”
他的話讓依西塔布深深地皺起了眉頭,確實,船是最大的問題,他們也不可能馱著崢湛和嬰兒漂洋過海,而且雖然海洋面積在整個沙華大陸上是屬於比較小的。
但是也不可能一口氣飛過整個海洋吧,中途總也要歇歇腳的,所以一艘牢靠的船是必須的。
依西塔布問崢湛:“你有什麽辦法弄到一艘船嗎?當年你的父親是怎麽得到船的?”
“父親是個能工巧匠,這個海港上所有的建築和他自己出海用的船都是他一個人建造的,用了許多年的時間。”崢湛說。
“但是,父親離開的時候我還非常小,所以我並沒有學到父親的手藝,也不會建造一艘船。想要從我們這個城市的集市中買到船或者建造必須的材料也是不可能的。”
“那怎麽辦才好呢?”依西塔布顯得有些憂慮,從海上繼續遠行,是他做出的決定,但是眼前的困難確實將他難住了。
這個時候,已經喂完嬰兒奶漿的依西嘜婭抱著孩子回過身來說:“阿爸,我們是不是該給這個孩子取個名字?”
依西塔布這時候正在考慮船的事情,於是隨口說:“你決定就行了。”
“好!”依西嘜婭顯得很高興,
她一邊輕輕顛著嬰兒,一邊仔細思考起來。 女性似乎天生對嬰兒有一種親近感,也天生比男性會照顧孩子,從沒有帶過孩子的少女依西嘜婭,現在抱著嬰兒看上去還是蠻有模有樣的。
“不過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試一試,但能不能成功就隻好聽天由命了。”崢湛話鋒一轉,繼續說。
這一下提起了其他幾個人的性質,依西塔布趕緊問:“你說說看,是什麽辦法?”
“就是我們這個城市周邊,有一種奇特的花卉,名字叫做龜甲木芍藥,他一生隻開一朵花,也沒有高大的枝乾,像是直接長在石頭上一樣。”
“因為它底部的花托和葉子非常堅硬,並且是長在一起的,像是一整塊扁圓形的石頭,所以我們也把這種花叫做石頭芍藥。”
“我一直很奇怪,當年父親住在這個城市裡,他是用什麽材料來建造船隻的。但是直到有一天我把石頭芍藥的花托放到時海面上才發現。”
“雖然它的花托非常堅硬,而且沉重,但是在海裡卻不會沉下去,不管浪頭有多高,石頭芍藥的花托始終沒有沉入海底。”
“我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麽原理,只是覺得非常神奇。後來我一直想把很多石頭芍藥的花托放在一起,連成一大塊像木筏一樣的東西。”
“我覺得如果成功的話,我就可以出海了。但是由於花托太過於堅硬,我是了許許多多次都沒有將他們成功地連接到一起。”
“你不能把它們粘起來呀。”薄翼拓說。不過也只有像他那樣從來沒有接觸過大海或者江河的人,會說出這種愚蠢的話。
崢湛苦笑一下,回答說:“如果用膠水粘的話一到水裡不就都融化了嗎?”
“哦,對哦!”薄翼拓顯得有些尷尬,也就不再說話了。
依西塔布說:“我們可以明天再去集市上看看, 找找可以用的材料,不管怎麽樣,總是得想想辦法的。崢湛的這個方法也許是我們唯一出海的希望。”
“這樣吧,今天晚上大家早點睡,明天早上起來,趁清醒的時候我們再來討論該怎麽樣解決船的問題以及向這個城市裡的人解釋崢湛的事情。”
確實,勞累了一天的幾個人也都累了,大家聽話地各自躺下休息,而新來的崢湛由於在幾個人之中,除了嬰兒就屬他年紀最小了。
所以他就依偎在依西塔布身邊睡下了,其他三個少年,除了依西嘜婭同嬰兒一起睡在臨時搭起來的床鋪上,雅塔和薄翼拓兩個人就地躺在了乾草上面。
夜已經很深了,很快所有的人都進入了夢鄉。
就在他們睡熟之後,一個一直尾隨著他們的暗影士兵偷偷潛入屋子內看了一眼。確認他們身邊的嬰兒沒有任何異常,然後想要靠近崢湛的身邊將他帶走。
就在他既將彎腰把手伸向崢湛的時候,突然之間他愣住了,伸出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在熟睡的崢湛額頭之上,隱隱約約顯現出一個淡淡的印記,那是屬於雲龍八大世襲尊榮貴族其中一族的印記。
這個印記在崢湛的額頭上若隱若現,暗影士兵感覺到事情有所不妙,一隻魔獸身上怎麽會有雲龍貴族的印記呢?
他匆匆忙忙退出了簡陋的小屋子,刹那間就消失在了戶外如潑墨一般的夜色之中,向王都回轉而去,他要立刻回報羽親王這件不可思議的事情,讓羽親王和雲龍王來定奪到底該拿這個魔獸少年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