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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歡》第82章 細絲搖柳凝曉空
陳斯年正坐喝茶,見著顧昭和,倒是愣了神。

 不過幾日光景,她瘦削得厲害,本就是纖細玲瓏的身段,如今更似那欲折的楊柳枝條,連衣裳也略顯空蕩了。

 可陳斯年隻覺,這病氣非但無損她容貌,倒還平添了纖纖楚楚的嬌怯之態。

 又見她行走間微嗽,將杏眸也帶出一星子水意,竟忍不住露了一絲癡色。

 顧昭和的眼清清泠泠地看向他:

 “昭和病體未愈,疏懶待客了,還望殿下莫怪罪。”

 說罷,便欲行禮。

 陳斯年倒也回了神,忙忙正色,虛扶她一把,繼而溫和道:

 “既是身子不大好,虛禮就免了。”

 顧昭和從容應是,也不挨著陳斯年落座,隻遠遠地往交椅上坐了。

 見著陳斯年面露疑色,她緩道:

 “怕過了病氣與您。”

 簡簡單單一句,便再無話了。

 陳斯年見她疏離冷淡,不比往常柔婉,不免有些不安寧。

 細觀她面色,卻也並無憎恨厭煩之意,愈發料不準她之意。

 陳斯年踟躕了片刻,繼而試探道:

 “聽說前幾日,公主貼身人遭了難,不知可有大妨礙?”

 顧昭和將茶盞輕輕一擱,似笑非笑:

 “殿下好靈通的消息,昭和前些日救了丫頭子回來,走的是偏門角門,竟不想依舊傳到殿下耳裡。”

 陳斯年向來是個最好顏面的,見她神色清淡,早失了往常尊重,不免有些含怒。

 他倒將茶盞往桌上重重一放,澄澈的茶湯當即便潑在描梅紫砂茶具上:

 “公主何苦說這酸話?”

 他眉輕皺:

 “此地乃我之別院,裡外多是我人手,聽著一字半句地,也不算難,況且我是儲君,這京中一應大小事,哪能沒幾個耳目盯著,我未瞞藏著公主,倒是公主,也不知打哪處聽了風言風語,刻意與我生分。”

 陳斯年打定主意,不管她聽著什麽,他如今隻抵死不認,好歹將她先穩著。

 果然瞧見顧昭和臉色變幻莫測,似在斟酌他所言。

 良久,她方才輕歎一聲,雖是雙手交疊穩坐於椅上,指尖卻忍不住微微擺弄娟帕,瞧著便是心神不寧地:

 “我這病久未愈全,也有這幾日心思重的緣由,您只聽聽那些話,便曉得我為何疑神疑鬼了。”

 陳斯年故意冷著臉,片刻方微微頷首,示意她說。

 顧昭和輕托起茶盞,潤了潤嗓子,便凝著他,輕聲道來:

 “我見那幾丫頭子久去未歸,原以為她們貪頑,便遣人尋她們去,過了方知,竟是有人拐了她們,我隻得這幾個看重的人,哪有不急的,一路查去,便查到拐子苟大頭上。”

 陳斯年不免疑驚,他刻意尋那臉上有疤子的苟大,本也是為了讓他成替罪羊。

 可他未料道,這嶽國公主竟這般快便查到了苟大,連他派去滅口的侍衛都被捉了正著。

 這不免讓他生疑,這公主可有些不可小覷的暗中勢力?

 陳斯年趁著空隙,便故作訝然地道:

 “拐子?京城近些日拐子多猖獗,竟不想有這賊膽,連公主人也敢擄去,幸虧公主底下尚有能人在,這才趕了個及時。”

 顧昭和微微轉念,便知曉是在試她。

 她又搖頭輕歎:“哪有什麽能人,不過隨從侍衛有幾百。”

 見著陳斯年不信,她便輕道:

 “若有能人,我何必拋頭露面,親去那楊家饅頭問話?”她略一沉吟:

 “那楊家饅頭夥計,說拐了我丫頭的黑衣人,有一領頭的,刀疤臉,腿腳有些瘸,我問那夥計可曾見過這人,他說許是見過一次,倒也不覺生,只是問家在何處,什麽名姓,便一概不知了。”

 陳斯年點點頭,這倒與他查的對得上。

 顧昭和便從容又道:

 “於是我隻猜,那疤臉男子,就算不是京城人士,也是長居於京的,那楊家饅頭的夥計方不覺眼生,可他生得凶悍,若是時常得見,那夥計也不會一問三不知了,我便又想,楊家饅頭,西北街巷,乃京城繁榮之所在,我隻往那郊外偏僻處查去,或許有收獲。”

 陳斯年竟不想她腦子這般靈光,不免有些驚歎。

 聽她說得頭頭是道,不像是胡編亂造的,便有一分信了。

 顧昭和輕道:“我原就不信,區區個拐子,有殺了我侍衛的功夫,一見黑衣人要除了他滅口,更疑其中另有算計,便將那些個黑衣人捆了,也讓手下人嚴刑逼供。”

 她說著嚴刑二字,略略有些不適,急喘了幾口氣,方才又道:

 “我是見不得那血腥的,隻往外頭避了去,一應話皆是讓身邊侍衛去審,去問,再細的情景,我也不知,只是下頭人來回話,說那黑衣領頭的,受不住刑了,露了‘四皇……’兩字,他還未招完,邊兒幾個黑衣人便急攔了他,那領頭的再不開口,咬舌死了。”

 顧昭和微微闔眼,似有不忍,片刻才道:

 “我也不願造這殺孽,可瞧著竟與皇室扯了關系,不得不問,誰知還未對其些個黑衣人上刑,他們竟自刎了。”

 陳斯年這才有些心安,想著這幾個侍衛倒也忠心,回頭也要好生撫恤其家人。

 他刻意猶疑道:

 “我倒不曾想過,竟是四皇弟,公主可查清了?那些人,慣愛亂攀咬的?只是就算是四皇弟,公主何苦冷淡待我,可有弟之過,兄來受的?”

 顧昭和似聽進了他義正言辭,猶猶豫豫了稍時,便接口道:

 “昭和哪裡是那起子胡亂撒氣的, 這不是再後來,又聽著了些許話。”

 陳斯年揚眉:

 “苟大?既是拐子,想來是耍渾賴慣了小人,他的話,如何能信?”

 顧昭和搖了搖頭:

 “非也,那苟大隻說是皇家人,具體是誰,他也不知曉,隻曉得人被拐去那知春樓,樓裡媽媽,與幕後人有些乾系。”

 陳斯年心頭一緊。

 他有些不敢信,面上倒未表露,隻微現了些許厭惡:

 “知春樓?那下三濫的地方,我倒未去過,想來那老鴇,也不是個好的,我連她面也未曾見過,如何攀扯上我?”

 陳斯年正說著,見著顧昭和定定看她,想來是在斷他其言真假。

 便刻意在厭惡中,又添了被冤枉的憤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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