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或許俾斯麥做夢都不會想到,天主教的教徒居然會給他一次難求的刺殺機會。
此時還是十八世紀,天主教徒保留著一絲當初十字軍遠征時的狂熱,而這種狂熱主要表現在對某些政治人物的行刺上,而這種的狂熱思想與後來的綠教徒不相上下。支持新教的俾斯麥把天主教逼上絕路之後,狂熱的教徒開始采取了鋌而走險的方式,通過刺殺俾斯麥來達到自己的政治訴求。
就在鐵血宰相享受著其他人的豔羨的目光注視時,仇恨的眼神盯緊了馬車上的宰相,正在伺機而動。
俾斯麥照常行駛在薩勒河右岸.當他脫帽對一些向他致敬的行人答禮時,箍桶匠學徒庫爾曼突然掏出轉輪手槍行刺,他向馬車上的宰相打出了第一發子彈,呼嘯的槍聲擦肩而過,俾斯麥高舉的右手被子彈擦傷。
當庫爾曼想開出第二槍時,俾斯麥的隨從立刻撲了上來,將他摁倒在地,並且把他手中的槍踢開。其他人連忙圍了過來,查看俾斯麥的傷勢。他握著鮮血淋漓的手掌,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並無大礙。
倒在地上的行凶者大聲的咒罵著俾斯麥,痛斥著他對天主教的暴行,並且詛咒對方。
“青年會永遠不會放過你!這一次不成功,我們還有下次!”
聽到青年會這個組織的名字,受傷的俾斯麥頓時醒悟過來,明白了怎麽回事。隨即嘴角勾露出一絲冷笑,他命令隨從將庫爾曼交給警察部門,而自己則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傷勢,然後向威廉國王的寢宮走去。
面對夢寐以求的借口,俾斯麥開始大肆的宣揚天主教的險惡。
他說庫爾曼是天主教青年會的成員,譴責俾斯麥反天主教迫害神甫,他要為他們報仇。俾斯麥指出天主教是一個極端的教會,他的極端教徒與溫和的新教徒比起來更加危險。俾斯麥強烈的主張,要求廢除教會在德國境內的一切活動,並且將這一次的事件推到了包括中央黨在內的所有教徒身上。
面對右手鮮血淋漓的俾斯麥,威廉國王當然全盤答應了他的要求。
而俾斯麥再次遇刺脫險,又激起了深信宿命論的威廉一世的感動和柏林新教徒民眾的愛戴。
俾斯麥乘機要求:為了國家的安全,
開始向法國發起挑戰。
不過一切都沒有俾斯麥想象中的順利,就在德國秘密地調遣部隊準備進行一次冷戰威脅時,卻發生了一場意外。豬一樣的隊友第一次給俾斯麥的計劃造成了影響,
曾代表普魯士與奧地利簽訂《奧爾米茨和約》的前首相拉多維茨的公子,小拉多維茨。在英國駐柏林大使館的晚宴上酒後狂言說道,“若法國想復仇,德國將打它個措手不及。德國要將法蘭西永遠的踩在自己腳下!”
這一番豪言壯語在軍國主義的容克貴族看來非常解氣,但是在歐洲其他國家看來,卻帶著一個新生帝國的擴張野心。
歐洲各報馬上詳加報道了酒瘋子的這一席話,法國國內報刊為德國軍國主義叫囂者勾勒出一副戰爭販子的醜惡面目。
即便如此,俾斯麥還是一意孤行的宣布,法國人正在試圖通過德國國內的天主教干涉德國的內政,這一做法對於德國民眾來講是難以容忍的,法國在挑戰德國的主權,而德國勢必會進行堅決的反擊。
在俾斯麥的煽動之下,柏林掀起了一陣反法浪潮。民眾強烈的支持政府收復阿爾薩斯和洛林等德意志民族地區。
不過阿爾薩斯地區的人民卻不這麽認為,在拿破侖的授意下,首先是南錫天主教教父聯合發表聲明,宣稱阿爾薩斯自古以來是法國領土不可割讓的一部分,他們不是什麽德意志人,而是根正苗紅的法蘭西人,德意志從阿爾薩斯滾出去,他們不歡迎這群侵略者。
面對阿爾薩斯人民的拆台,俾斯麥的臉掛不住了。終於提前讓兩個軍團往阿爾薩斯邊境方向移動,並且正式的在國內宣布戰爭,德法戰爭迫在眉睫。
“巴黎正在試圖重新挑起爭端,摧毀我們好不容易換來的和平。但是我們堅決不會妥協,如果巴黎宣戰,我們會以最快的速度解放阿爾薩斯,解救所有被壓迫的日耳曼民族。”
俾斯麥在柏林發布的演講,號召整個德意志的人民站起來反對法國人的滲透和入侵,有一家報社非常不合時宜的宣稱阿爾薩斯地區人民並不認為自己是德意志人,結果第二天就被政府查封。
一旦進入了戰爭狀態,俾斯麥便扼住了國內的輿論喉舌。與此同時,他還通過法國駐柏林大使,向法蘭西外交部長提交了他的抗議書。
俾斯麥以為剛剛經歷了戰爭的法國會服軟,然而法蘭西第三帝國的外交部長卡德茲卻當場將俾斯麥的抗議書撕碎,並且立刻發表聲明。
“法國絕對沒有再次發動戰爭的想法,德國宰相俾斯麥的所作所為都是對法蘭西的汙蔑。柏林一孤行的想要收回阿爾薩斯,於是編造了一個可恥的戰爭謊言,來逼迫巴黎屈服。但是我們絕對不會屈服,而且巴黎還要請求歐洲各個國家作出見證,見證德國宰相俾斯麥卑鄙的嘴臉。”
不但如此,卡德茲按照拿破侖的指點,向英國和俄國駐巴黎的代表發布了一份聲明書。鄭重的向他們宣布巴黎絕無此意挑起戰爭,他們甚至沒有動員國內軍團的準備。
卡德茲的以退為攻,將自己塑造成被德國要挾的受害者,同時也讓倫敦和聖彼得堡不得不重新考慮歐洲的局勢。
“這一份劇本跟俾斯麥和我們約定好的不一樣,之前他竭力的向我們保證會維護歐洲的平衡,但是轉眼之間他就撕破了這份協議,向法國發出戰爭威脅的信號。”
俄國沙皇亞歷山大擔憂的說道,“我很擔心法德之間會再度爆發戰爭,這對於俄國來講並不是一件好事。”
他現在還惦記著法國向俄國提供的幾十億法郎的貸款,一旦戰爭爆發之後,這筆貸款很可能被打水漂。
到時候就算將金碧輝煌的冬宮拍賣出去,也借不來幾十億的法郎貸款。
哥恰科夫安慰沙皇,他來回的踱步,思考著如何解決這個問題。俾斯麥突如其來的爆發甚至讓整個歐洲國家都猝不及防。
“我們當然不能讓戰爭爆發,一旦爆發,俄國會失去很多的利益。必須要壓下雙方之間的爆發戰爭的可能性, 這樣才符合我們的利益。而且法國已經擺明了態度向俄國求救了,如果我們見死不救的話,也會影響到雙方之間的生意關系。”
哥恰科夫慢慢的說道,“還有,最近我們不是準備對柏林進行國事訪問嗎?”
“既然如此,為何我們不在進行國事訪問之時協商解決這個問題。同時也給為將來我們跟法國的談判爭取到了一個籌碼。”
“俄國向俾斯麥宰相施壓?”
亞歷山大二世心裡有些擔憂,他認為這種做法不妥,遲疑的問道,“這樣一來會不會影響到俄國和德國之間的聯盟關系?”
而哥恰科夫用一句話,解決了沙皇心中的左右為難。
“尊敬的陛下,您想一想,是我們同柏林的戰略合作關系重要,還是幾十億法郎的貸款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