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在口徑決定真理,射程即是正義的時代,歐陸世界是一片達爾文進化論的森林。資本家擁有的財富和干涉政治的手段在拿破侖的掌控的軍權中毫無辦法可言,在外敵入侵的情況下,他可以輕而易舉的剝奪掉其他人的財富,畢竟在最關鍵的時期,實施軍事化管制沒有人敢說一句不。
眾人神色各異,他們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面前的男人不會像第二帝國時期的拿破侖三世,肆意的縱容他們搶掠法國的經濟,讓他們成為國家的幕後操縱手,掌控法蘭西的經濟命脈。當一個利益集團足夠龐大之後,除了外力的摧垮之外,幾乎沒有任何能夠推翻他們的存在。
在場辦公室裡的這一小簇人,簡直就是“第聶伯羅黑幫”的翻版,難怪總有人說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拿破侖寧可讓巴黎公社上台,也比將法蘭西的未來交到這群膽小懦弱的守財奴身上好得多。
“還有其他要補充的嗎?臨時政府將會回收所有,是的,你沒有聽錯,關於法蘭西銀行的歸屬權將由臨時政府全盤的接管,也就意味著之後我們不再需要通過你們的審批來獲得貸款,而是你們需要通過法蘭西銀行來獲得貸款。”
拿破侖的這句話意味著主次關系的顛倒,終結法蘭西政權的流水性更迭。他要打造的是一個固若金湯的帝國,不是為一群蛀蟲服務的國家機器。
周圍的人默不出聲,此時站出來反抗拿破侖需要直視死亡的勇氣,門外全是國家憲兵隊的成員,只要一個不字出口,憲兵隊的成員將立刻衝進會議室,把全部人從這裡拖拽出去。
換在和平時期,國會有的是機會跟他慢慢鬥爭,不湊巧的是普魯士簡直幫了拿破侖一個忙,在特殊時期他甚至可以以國家戒嚴的名義,強行的接管了原本屬於富人們的共同資產。
反對即是死亡的下場,詹姆斯·羅斯柴爾德即便面對臨時政府的施壓,也不想放下自己的身段。
對於羅斯柴爾德家族而言,資本就是一切,失去了金錢之後,他們也等同於失去了最後操縱過國家的資本。
“你這樣做是在摧毀法國的經濟,如果我們將資本從這裡撤出去,你拿什麽跟普魯士人鬥?如果我們轉而支持普魯士,最後兵敗的也只有你。我們損失的是一筆資金,你損失的將是整個國家。”
“我看你損失的可不僅僅只是一筆資金。”
聽完詹姆斯的話,拿破侖將轉輪手槍從槍套中逃了出來,擺到對方的面前,盯著他的臉問道,“如果我以叛國罪的罪名宣判剝奪羅斯柴爾德家族所有的資產,你又能如何?當然在和平時期,這種想法只是天方夜譚,但別忘了,現在掌控法蘭西的是我,讓你從六十年前的金融家變成一無是處的窮光蛋。讓羅斯柴爾德家族徹底的變成歷史!”
“至於想采用什麽卑劣的手段盡管動手,一旦我死了,在座的各位,還有所有反對臨時政府的人,都會成為陪葬品。”
拿破侖的話還回蕩在會議室,原本打算扳回一局的其他人卻發現自己變成了被摁在原來座位上的人質。
馬裡特後悔了,他甚至覺得讓拿破侖三世回歸,也比現在這樣的局面好得多。面前的拿破侖簡直就是不通情理的冷血暴君,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雖然他不是希特勒,但是如果這群該死而貪婪的猶太銀行家們不停止指染國家的行為,那麽拿破侖完全不排除會動用更加激進的手段。
“要麽你們放棄試圖掌控法國的行為,
要麽政府以叛國的罪名沒收所有銀行家族的資產,知道為什麽法國的人民暴動一直沒有停歇過麽?不是拜保皇黨所賜,而是拜你們所賜!” 拿破侖雙手握住把手,緩緩地推開緊閉的門。他對身後的那群人說道,“在我回來之前,希望在座的各位已經準備好自己的答案。我說過我要見到的是忠於政府的機構,而不是試圖通過國會操控帝國的野心家。”
“所以,在你們得出結論之前,最好保佑我長命百歲。”
拿破侖走到走廊,不再理會身後爆發的激烈爭吵,因為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貪生怕死的金融家們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撕下臉皮,跟拿破侖魚死網破。他也利用了資本家們的貪生怕死的性質,完成了對法蘭西銀行的收割。
各得其所。
等到他回去之後,只會有一個統一的肯定答案,如果沒有,誰先拒絕,誰就以叛國的罪名,一一進行處決。
這是他最後一次處理掉自己侄子匆匆丟下的爛攤子,如果還有機會再遇見路易·波拿巴的話,自己這個當叔父一定會給毫不猶豫的給他一個巴掌。
能將一手好牌打成這樣,簡直就是波拿巴家族的恥辱!
也一定會以叔父的身份,狠狠教訓這位盲目驕傲的後輩!
就在拿破侖感慨之際,此時正在大本營的路易·波拿巴正好打了一個噴嚏,然後從皇帝的美夢中驚醒,觀望了一下四周圍,才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一切。
陪伴他的只有一張床。
成為了階下囚之後,他幾乎失去了所有的自由,每天看守自己的是不通法語的德意志軍人,連路易·波拿巴本人都沒想過,第二帝國倒台之後,他的勢力就會隨之土崩瓦解。而自己叔父建立的第一帝國垮台之後,還有不少的死忠舊部積極的想要營救困在孤島上的他。
路易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巴黎這幫蠢材,為了鼓舞士氣居然編造出這樣愚蠢的謊言,就連身居法蘭西國會議員的圭羅姆也還說出這種話,如果真的是我叔父回來了,輪得到共和派和國會那幫人對法國指手畫腳?”
雖然嘴上這麽說,然而路易卻真的希望流傳的謊言變成現實,因為只要有那個人在,法蘭西就不會垮台。
“沒有人能阻止第一帝國的皇帝。”
“普魯士也沒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