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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會砍下所有資本家的腦袋。”
這句話讓所有人臉色驟變,之前人民革命的口號只不過是推翻封建君主專製,並沒有將苗頭對準資本家,
此時的聖西門和傅立葉所建立的空想社會主義學說只是深刻揭露了資本主義的罪惡,對未來的理想社會提出不切實際的設想。企圖建立沒有剝削的社會制度。空想社會的思想也在巴黎底層民眾中大行其道。
而繼承了巴貝夫和邦納羅蒂的密謀傳統,主張依靠少數革命家的密謀活動進行暴力革命,推翻資產階級統治,建立少數人的革命專政的布朗基主義,也屬於空想社會主義的范疇。、
只是後來巴黎革命的失敗宣告布朗基主義的破產,馬克思對此作出聲明,聲稱革命應該是大多數民眾自發性的行為,依靠少數人密謀發動的革命統治永遠不會成為政治的主流。
所以巴黎公社向資本家妥協和少數人的自發性也注定它的失敗並不是偶然。
“直到用最後一個資本家的腸子勒死最後一個官僚之前,人都是不自由的。”
拿破侖在選擇口號時非常謹慎,並沒有用上法國五月革命的這句標語,因為他只是想讓反對自己的資本家們閉嘴,而不是在普法戰爭將近之時在巴黎城內爆發另外一場革命。
向布朗基主義者拋出橄欖枝也只是為了緩和政府和工人階級之間的關系。他絕對不會讓所謂的底層民眾推翻臨時政府的統治,最終他們建立的並不是真正的人民政府,而是另一個版本的“雅各賓派恐怖統治”或者是“法國版本的紅色高棉”。
如果布朗基派得寸進尺的話,法蘭西軍隊將調轉槍口,對準自己的盟友。
拿破侖拉開一張椅子坐下,環顧著周圍面面相覷的貴族們,然後說道,“繼續,你們不是在想著如何推翻臨時政府麽?現在你們的機會來了。我就坐在這裡。把我殺了,你們扶持的共和派就能光明正大的上台,這樣一來的話也就沒有人能夠在阻止你們了。這不是最好的選擇麽?”
誰都不敢動手,畢竟周圍還有一群手持轉輪手槍的“暴民”,將槍口對準在座所有人。
謝利德悄悄地握緊了拳頭。
拿破侖表情不屑,他冷笑一聲說道,“一群廢物。”
對方發出挑釁之後,謝利德忍不住的反駁道,“臨時政府算什麽東西,很快臨時政府就會被取而代之。你們得不到法蘭西銀行的支持,根本沒有資金去運轉這麽龐大的國家。別忘了現在是戰爭時期,巴黎臨時政府甚至沒有權利去征收南部省份的稅收。所以說你算什麽東西?”
沃爾伯爵拉扯了一下對方的袖子,示意他冷靜一下。
謝利德在拿破侖面前極力的表現出自己的冷靜,他迎著轉輪手槍的槍口,鼓起勇氣說道,“而且以霍廷格家族為代表的法蘭西銀行支持我們的做法,也就是說就算你們擁有軍隊又如何?遲早會因為沒有資金而解散的,工人階級?能為你的獨裁提供多少的資金?我們繳納的稅額才是大頭。”
拿破侖無所謂的說道,“哦,是嗎?你是說霍廷格家族?我想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剛剛我在法蘭西銀行的董事會上,爭取到了羅斯柴爾德家族瑪麗特家族還有米蠟家族的支持。法蘭西董事會以三分之二票數的壓倒性優勢,通過了支持特羅旭總督政府的決議。我不知道霍廷格家族和你們利特家族之間有什麽交易,但是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
你們已經出局了。現在就連法蘭西銀行也站在我們這裡,你們還有什麽籌碼跟我們作對。” 謝利德嘴角抽搐了一下,而其他貴族則神情複雜的望向彼此。
“現在我隻給你們一個機會。無關人等請立刻離開這間會議室。尤其是那些依賴土地為生的貴族們,這是我跟工業資本家之間的個人恩怨,你們不要以為參和進來能分到一杯羹。或許等待你們的是一顆子彈。”
見周圍的人還不為所動,拿破侖繼續說道,“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現在可以去一下法蘭西銀行打聽。但是我給在座的諸位一個忠告,我可不是友善的共和黨,耐心也非常的有限。如果你們跟著這群人鬧下去,我可能會出台一個土地國有化的法案,用子彈指著議員們通過法案,將你們的私有土地統統充公,我發誓。”
此言一出,淡定的貴族們立刻炸開了鍋。
他們可以沒有貴族頭銜,可以繳納重稅,但是沒收土地等同於要了他們的命。
圈地運動如火如荼的歐洲,失去了土地,貴族等於失去了一切。
拿破侖的這句話充滿的威脅的意味,其他人面面相覷在心裡盤算了一下得失利弊之後,像是下定決心般的點了點頭。
他們紛紛起身,向謝利德的告辭。
而且理由也是出奇的統一。
“抱歉,謝利德閣下,我們不能摻合進你跟臨時政府之間的恩怨,貴族們與巴黎政府之間並沒有利益糾葛,所以你這個忙我們幫不了。“
說完他還轉過身,向拿破侖脫帽表示致歉,“抱歉,拿破侖閣下,之前是我們不小心冒犯了您,還希望您能不計前嫌。“
見風使舵的能力讓謝利德目瞪口呆,他剛想說什麽。其他已經領悟過來的貴族也紛紛起身,表示要跟他劃清界限。
“這個忙我們實在是幫不了, 早知道你是這麽打算的話,這場會議我們就不參加了。”
“是啊,謝利德閣下,我勸你還是盡早的和臨時政府冰釋前嫌吧。不然這樣下去大家都會很很難收場。”
拿破侖點點頭,目送這些識相的家夥們離開。
“你們!”
謝利德被氣的無話可說,他沒想到這群人翻臉的速度比政府背信棄義的速度還要快。
拉羅什福科公爵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放棄吧,難道你認為現在還有勝算的籌碼?你沒有軍隊,也失去了銀行的支持,哪怕你現在說一個不,樓下的暴民都會衝上來將你吊死在房梁上。為了一個九小時工作制度法案,將你的命都搭進去了,這筆買賣劃算嗎?”
公爵不愧是老奸巨猾的狐狸,一言就點破了謝利德現在的處境。與其跟政府強硬的作對倒不如放下身姿與其合作,反正他們失去的只是部分的利潤,但是現在的拿破侖,有軍權也有財團支持,可以說放眼整個法蘭西,他已經是當之無愧的“君主”。
謝利德眯起眼睛盯著對方,沒有說話。
拉羅什福科公爵又強調了一遍,“難道你就這麽希望自己的脖子套在絞刑架上?”
謝利德深吸了一口氣,試圖撐起自己最後的一絲勇氣,“你真是一個專政的暴君!”
“共和政體並不能阻攔一位專政暴君的出現。”
拿破侖提高了音調,將謝利德的憤怒壓了下去,反駁的對方啞口無言。
“我是拿破侖·波拿巴,我就是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