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先是老氣滿滿地歎了口氣,然後也不去動面前的套餐,用遷就牧牧的口氣說道。“我啊,最近最看不慣的人是自己,我和你們都不一樣,不會想太多,我知道我的生命非常寶貴,但是再寶貴也不過如此而已,所以我活的有些沒心沒肺,我不像你替別人考慮那麽多,也不像白狼,為自己謀劃太多,我也許就是這一點遺傳了我那老爸吧。”
牧牧點點頭。“然後呢?我還以為你們真的誰也不在乎我呢?原來一個個都是睜著一隻眼睛看世界,用另一隻眼睛看著我啊。”
青衣歎了口氣,“我啊,看著朋友犯錯誤,就一定不會忍著,就算是我平時做了根木頭,那時候我也會用我卡在咽喉處的感情咆哮道,傻瓜,我會等你的,一直一直等你的。”
牧牧點點頭。“我大概知道你要說什麽了?但是繼續,我喜歡聽你說話,你一直都是個幸福的孩子,對不對。”
青衣微笑著,“我當然很幸福,你是不是又羨慕又嫉妒,比你那堆糟糕的爛事情比起來,我擁有一切你所羨慕的,對不對?”
牧牧放下叉子,“你確定要激怒我?我明顯的投向你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你明明知道,可是你若無其事地忽略了他,我當你沒有大腦,你卻跳出來挑釁我?”
“那麽。。。我可以這麽說麽?牧牧,不讓你羨慕嫉妒恨的人根本不存在。”
牧牧要站起來要走。
青衣拉住了人。“不要逃走。你羨慕嫉妒恨的,也是我們羨慕嫉妒恨的所在。你擁有的一切都是用你最最寶貴的東西換的,那東西叫做自由。”
“你們。。。我記得你今天是怎麽欺負我的?當然我隻如此,我會飛黃騰達的,而你會抱著你的自由在牢獄裡面賣弄。”
“牧牧啊牧牧,牧牧,只有沒有秘密了才能保留住秘密,你以為你還有保密的自由麽?”
牧牧仰著頭高傲地說,“為什麽沒有?”
青衣笑的很神秘,“他們還不滿足,撕扯出你的這些秘密,讓我們心潮澎湃,熱血沸騰,這遠比扯碎你的衣服有趣多了。牧牧無論別人多麽無知的當你是個花瓶,我也不會,你不是怪胎,美得灼傷了我的眼睛,我們期待你的成長,就像新的魔幻在滋生一樣,扣人心弦,有心眷念不已。”
“你變了?”牧牧惡心地碎了一口。
青衣暖暖地笑道。“人都是一樣的,我沒有變,這也是我真實的感情的一部分。”
“你像這麽狂熱的人。”牧牧假笑道。
青衣笑了,“牧牧,我以前是個很熱情的小朋友,我每天幸福的和父親,母親還有師傅住在一起。他們沒有人以我為中心,只有我,真的只有我自己以自己為中心,然後,然後我就長成這樣,就長得這麽大,真的,你不覺得我是這學校最優秀的一個人麽?你沒有來之前,我就是第一。”
牧牧好奇地答了裡面的一句。“現在並沒有改變,你仍然以自己為中心,你仍然是第一名,我覺得是。”
青衣暖暖地笑了。“謝謝了。”
牧牧搖搖頭,“但是我永遠也不可能像你學習,你擁有的是你的,而我有我的步子。我也有我的微微一笑。你只是凡人,不要說的好像你沒有欲望一樣,對,我換取了自由,但是我的理想是我想盡辦法也眺望不到的。我也該像你一樣傻乎乎地長大?笑話,我要的是高高在上萬人敬仰,我要的是不被任何邪惡感情褻瀆,我要的伸手就能摸到天頂,
我要的是一跺腳就能殺死任何人,我要的天下第一無人可比擬,我要的是圓滿我所有的夢想。” “恐怕只有最後一個才是你的目的?牧牧君。”青衣好整以暇。“牧牧,我擁有的你一樣擁有,只是被囚禁了起來。哈哈,如果命運不捉弄你,那麽你早就是最完美的人了。不過沒有如果,正因為如果了一下,好奇害死貓,我了解了白狼君愛上你的理由了。我也有些心猿意馬,飄飄然了,但是我知道那是你討厭的不尊重,所以,其實我不是想要你陪我吃飯,而是想讓你聽聽我。”
牧牧搖搖頭。“你是成人了,不說出來你會死啊。”
“當然不會,不過牧牧總給人一種隨時會消失的感覺,所以我害怕沒有機會再告訴你,我可能喜歡你。”
牧牧皺眉頭教訓道。“那種叫朋友,你這種被捧著長大的人,還真是不會表達呢?朋友就是朋友,為什麽要說的這麽**?”
青衣不好意思地笑了。“對不起,我是書呆子,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我會哭著要求等你。”
哈?“喂,書呆子,你不要提前告訴我你要哭喪好不好,如果我真的傻到那個地步,缺少了腦袋的一部分,你直接捅我一刀幫我解脫好不好,還活著幹什麽?需要你來苦?不要笑死人了,好不好?你對我來說毫無用處,更不會讓你替我掉一滴眼淚。如果人可以幸福,何必不幸呢?如果不幸了,誰也不要來嘲笑我。我啊,不想被人看見傷口,也不想任何無關緊要的人湊出一茬一茬的來評論我的命運,拜托你,好不好,走不出來的是你而不是我。如果還有人不滿足對我的好奇心,好了,我騰出手來,一個一個滅口掉。”
“如果只是好奇心的話就不會這麽死皮賴臉了,很明顯,我們想要幫你。”
“你死了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你也太不要臉了,跑到第一名這裡來說自己是第一。腦袋今天被洗了啊。”
青衣笑道。“是啊,你怎麽知道?我不但洗了腦袋,還保留了很多很多看起來沒有價值的垃圾了。”
牧牧青筋直跳“或許?我就是垃圾的一部分?”
“是啊。”青衣笑的多無害啊。
牧牧當即賞了一記爆栗。哐當的還挺響,驚動了學生們。
青衣笑了,“我不再單方面的當個朋友了。我要交你這個朋友,我要靜靜的守護你,然後,當你發現我不會干擾到你的時候,就會被你帶回家了,哈哈。”
牧牧無可奈何。“你以為你是賣萌的熊仔啊。全部都是怪胎。”
青衣笑了,他看著遠方,“你知不知道,白狼和小報都是怎麽睡覺的?”
牧牧突然覺得話鋒一轉, 變得有些往惡心的方面發展了。“說。”但是不聽又不甘心。總不能老是吃虧的感覺啊。
青衣緩緩說。“小報總是睡在白狼的被子上面幫他壓著被角。”
牧牧愣住了。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在自己的某處明快地流淌起來了。
青衣又笑著接下去。“師傅曾今對我說,父親性格活潑,睡覺也不踏實,晚上總是免不了踢被子,師傅害怕父親著涼就會趴在父親身上睡,師傅總是睡不好,可是父親這毛病總是改不掉,傻瓜父親這輩子都是健健康康,平平安安,而師傅這個老好人,替人操心賣命的,卻烙下一身的病病災災的。”
牧牧變得有些害怕,他明白,有些感情只是表達方式不一樣,但是道理都是一樣的。“你師傅真好。”
“我覺得你真好,真正的你,開始忘記傷痛努力活下來的你。牧牧,你是個大暖爐呢,你比所有人都好。”
牧牧呵呵呵呵,尷尬地笑了幾聲。“不要揪我小辮子。”
“小報不可能背叛白狼。”
“我當然知道。”
“小心白狼。他不會永遠溫順的。”
“我當然知道。謝了,青衣。我從來沒有當你是學長,現在我當你是青衣。”
“謝謝。”青衣坦言道。“得到對我們來說都太容易了,怎麽付出才是難題呢?而你卻連半步都沒有跨出去呢。”
“謝謝你又笑我了。”牧牧搖搖頭。“我要走了。光說話也是浪費時間啊。”
“說這些話可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