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辦公室隻有3個人,牧牧猜測不到了?一個是押他來的校長尋卡,一個是長得可愛,稍微偏中性化一點的青年,還有一個絕色美男子。
牧牧勾起笑容故作不經意地靠近那個可愛的人沙發,然後屁股坐下,因為自己長相偏中性化看慣了也就算了,他絕對不喜歡一個男人漂亮的一塌糊塗,至少不二和柚向他證明漂亮的男人有多禍害人。
尋卡輕咳了一下“牧牧,不得無禮,怎麽能隨便在2位大人面前坐下。”
白輕輕擺手,“尋卡校長是在打我們的臉麽?牧牧大人現在是全球同性戀協會會長了,我和紅裳隻是助手而已,我們為了讓您安心才坐下的,本來我們應該站著迎接大人的。”
白衝著牧牧眨眨眼,牧牧帶出一絲笑容,他打從心底喜歡這個可愛的人,不止因為他和小飛一樣有大眼睛,柔和的聲線,燦爛的笑容,最主要是他言語之間帶著善良。
紅裳一拍腦門。“我輸了,他更喜歡你,牧牧大人,我才是你的助手。”
白的笑容更加和煦,並帶了三分得意之色。“怎麽?嫉妒?”
這句話卻讓裝作喝水的尋卡連同整個茶杯掉在地上,牧牧很詫異,紅裳立刻去幫忙撿杯子。
牧牧卻有不好的預感。
“助手?”牧牧正言道。“我聽不懂,請說的清楚一點。”
白柔聲道。“是夜神陛下禦旨親批您擔任全球同性戀協會會長一職,未免職司交接有誤,請這位紅裳大人暫代您的助手一職,您有任何工作上的疑問,紅裳應該可以代勞解惑,有何麻煩,我願意效勞。”
夜神,牧牧被驚嚇到了,這個天下的王知道他是誰?還任命他一個奇怪的職位,除非“誰推薦的?”
“代理天帝。”白回答的很冷靜,好似這並不值得隱瞞。“你會不會非常憎恨一個沒有見過面的人,只因為聽到他不好的傳聞?”
突然被問,牧牧抓不到廟門,而且這個問題很討厭,“不會。”
白緊接著問,“你會不會一見鍾情呢?”
牧牧皺著眉頭,這個可愛的人為什麽一反常態問這麽尖銳的問題?“絕對不會。”
“那就好啊。”白好像松了一口氣,“那麽會不會原諒一個你憎恨了很久的人呢?”
牧牧不想回答的,對方的態度仿佛答案很有用,很期待答案的樣子,“不會,喜歡一個人或許會變,但是恨一個人,我從來沒有試過改變過。”
白笑意更深了“紅裳大人,我先說了,我覺得牧牧性格很好,自控力強,而且過分的溫柔和善良了。”
紅裳拍了2下巴掌“那請白大人解釋一下。”
白點點頭看著目瞪口呆的牧牧,微微一笑。“首先,牧牧很乾脆直接地回答了我的問題在沒有懷疑的身份的情況下,在大環境小環境下都顯示出來他的善良和正大光明,其次他很誠實地告訴我們他喜歡一個人或許會變但是恨一個人絕對不會變,這說明了他很誠實,他在陌生的面前表態就說明了他在告訴我們,如果我們喜歡上他,他不一定會喜歡我們的態度,對不對。”
紅裳很開心“我做了全球同性戀協會會長這麽久,隻聽過處心積慮騙感情的,還沒聽過怕人受傷害,提前警告的,白,這是否就是強大的人的自負?”
“白大人,您是不是誤會了。”那麽堅硬的態度會和溫柔有關系?尋卡提醒。
“誤會?”白若有所思“切爾夫曼白,
您好,初次見面,我反而覺得日久見人心的時候您會更出彩。” 這哪有不明白的,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白大人,白家的領袖。
“您再問一次,剛才撒了慌,我不能讓白大人覺得我是善良溫柔的人。”牧牧似笑非笑,同時他的全身心都在動搖,都在害怕。
牧牧曾經無數次地幻想這個假想敵,可是他沒有料到這是一次普通又正式的會面,他深深的恐懼的灰暗和潛規則並沒有來臨,他看到的是一張喜歡的可愛的臉,聽到的是溫柔得體的善良。
牧牧沒有反抗就陷進去了,他認為自己想象的壞人就應該和自己想象的一樣壞,而不是第一次見面就和他閑話家常到掏心掏肺。
牧牧很不甘心,他甚至陷入恐懼,他一度迷失了方向,白不像白狼那般跋扈惡毒,反而像久違朋友一樣帶著醉人的迷香。
他害怕自己沉淪掉入深不見底的深淵,牧牧嘗到了失去的一切的滋味,那種痛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痛,自己的親人朋友也能同步嘗到同一種痛,所以他不能失敗。
那種久違的思念作祟,牧牧想開口問。“好久不見,你還好麽?”牧牧忍住了,刀狠狠地劃過自己的胸口,疼得無以複加,他固執分明的提醒自己這是自己最大的敵人。
白輕輕地問,生怕驚動了追逐很久的精靈一般。“你在想什麽?”
微風拂面,牧牧想要抓住什麽卻與之失之交臂。
牧牧射去的眼神是惡毒。
氣氛緊張,尋卡害怕地直哆嗦,他知道很簡單的道理,夜神陛下不在天界,天界就是白做主。“牧牧,注意禮貌,你應該尊重白大人。”
白淡淡地問附和他雲淡風輕地氣質,也仿佛不會驚擾道受傷的精靈。“你一定不知道白狼多麽的恨你。”
為什麽提起白狼?
牧牧好好的防備。
“白家喜歡一個人是專一的,白風也不例外,他是白家的當家,他愛的是你的母親鳳仙,卻被迫要娶另外一個女人,所以白狼覺得你的母親欠他的是一生一世。”
“不僅僅如此,所有人認為白家是被她迫害的最少的大家族,可是我們也是壯士斷婉,那段時間白風被囚禁在大法院的地牢受盡折磨直到現在也烙下病根無法恢復了,現在他所帶領的白家自然是一盤散沙,領袖不能服眾了多淒慘你應該能夠體會,更何況白風存在,壓著又不能真的換掉當家的,有的推薦白狼為新當家,有的卻把憤怒發泄在白狼身上,大家有自己的情緒而且或多或少會傳到白狼耳朵裡面,這就是白狼曾經處在的環境。”
就算沒有說透牧牧也知道白狼應該恨誰。
“白家沒有受到過如此奇恥大辱,從來沒有沒落過的家族就像是真的沒落了一般,所以怨恨轉移,就算是初次見面白狼也很難理性地面對你。”
白的聲音細細的像帶著砂糖,一點也聽不出恨意來。
牧牧卻越來越明白了,白狼本來是天之驕子,可是沒有得到父愛和被迫承受了家族巨大的仇恨讓他人生蒙受了巨大的汙點,他憎恨不能向鳳仙報仇更是一大遺憾,所以恨意轉嫁到仇人的子女身上是理所當然,合情合理的。
白狼沒有玩什麽陰謀詭計,牧牧可以理解白狼的懊悔,誰能夠理解他這個罪人之子是無辜的受害者呢?
牧牧並不指望認識胸襟如此寬廣的人。
紅裳急忙說。“那怎麽辦?”
白做出禁聲的動作,“我希望您更夠明白,白狼現在是故意不去思考你的行為,他要放任,他很清楚再多小聰明也不可能對他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而且自然有大把人替他擋駕,您不但傷不了他,而且他不會傷害您,他在等著給您致命一擊,他要慢慢地折磨您,讓您為他的痛苦買單,可是您是無辜的,不應該成為犧牲的活祭品。”
紅裳天生害怕類似於金屬東西,那種感情就像是金屬那般華麗冰冷,所以直接被嚇哭了。“不要。。。不要。。。牧牧這麽溫柔可愛善良。。。啊。。。”
價值觀太過直白,的展現反而把心用金屬緊緊包裹。
溫柔善良?對,牧牧的確盡可能拿出了溫柔善良的一面,可是這個充滿敵意的天界,牧牧沒有想到他犯了令自己如法原諒的錯誤,不管是怎麽寂寞,也不能放任自己滋生軟弱,留一塊禍害的田地。
現在敵人就在眼前,就是平素的自我放縱才會使得自己措手不及,迷茫到失去一貫處事的果決“天真?這麽會有這種誤會呢?我這種沒有童年的人怎麽會天真呢?如果我天真就應該盡我所能討好白狼,白家,白大人了,說好聽的話獲得好感度我會一大堆,可是我不是那種把話說的好聽,在其他方面企圖偷工減料的人。”
“天真的是你啊,紅裳,就算我的話白狼也不一定會聽,你喜歡他也知道他是桀驁不馴的,總有一天你會明白這些人的尊嚴就是依然自我意識很強,換句話說無論對方是誰,他來左右我的許多或是我很重要的,我寧願死也不寧願屈從。”白繼續道。
“那白白為什麽不是這樣的?”紅裳歪著頭,用食指在嘴角出摩挲,問的樣子就像天真的小學生。
尋卡想要打岔卻又拚命忍住不要失禮。
白失笑,他按了一下這小巧的真皮沙發一點,一旦凹下去的痕跡很快就恢復過來,“我麽?某方面不屈從應該是被人破壞了既定的計劃,我的人生規劃本來是這樣卻被人左右不得不變得破爛凌亂不堪,可是錯誤就是錯誤,不管是正義的人聰明的人邪惡的人都反感錯誤,討厭失敗就是人類的本能,我也一樣討厭失敗,但是沒有人可以觸碰到我的底線,沒有人可以改變我的計劃,也已經沒有人可以左右我的人生了,我不會失敗,所以不存在你的問題。”
看著沙發是陷下去了,可是也沒有到達了底線。。。
牧牧聽懂了,他的意思就是他是這天界,不,他就是全天下最強大的人,那麽強大所有不可能被誰左右了,他話說的坦白又凸顯霸氣,聽的出來霸者獨孤求敗的寂寞,也聽的出來他是被迫說出這種真話。
牧牧相信這天界沒有能夠左右這位白大人,這種聽起來刺耳的真話他也不是第一次說出口了,不過隱隱覺得白已經察覺了自己的一張底牌了。
對,牧牧並不是那樣的人,一味地追求成功,牧牧會停下來跟遇到的人問好,牧牧會停下來隻為了欣賞風景,牧牧會看到別人錯誤會歎息,牧牧會為了別人的失敗而停留展現自我奉獻的精神。
過於利他也是一種精神病,可是牧牧十年如一日地往裡面投注感情,這種感覺就是買了末日輪。
“對,我也是不服輸的,請務必不要干涉我。”牧牧那看的見的半張臉頰堆砌了像小山一樣的虛情假意。
“白狼最尊重的人不是我,也不是他的母親,而是他的父親,如果真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時候你就可以和他聊聊,不過那是很遙遠的事情了,您擁有‘全球同性戀協會會長’的高貴身份和我的保護暫時安全。”白微笑著,卻朦膿的不似真實。
牧牧怎麽看這個人都像一杯溫熱的白開水,那種錯覺不真實還要真實。
“白,你太好了。”紅裳又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白大人真實一點也不受教,我說過了不要干涉我不是麽?你看看那個漂亮的水晶球能看到什麽?調出什麽就看到什麽,包括上廁所,換衣服,談情做愛等等私密的事情,學生想要保留點隱私隻有白狼住的那一層樓,那片森林裡面的小獨棟以及我現在住的那需要爬77樓才能到達的,宿舍樓的頂樓。”牧牧一點情面也不留。
“就算如此我也沒有什麽可以怨言的,但是,如果我沒有那麽辛苦的付出,那麽我隻有被屈從,被左右,被改變,我啊很清楚地知道該做的和不該做的,那些基礎的該我自己做的不能被人代勞,我什麽都沒做,你們就安排了一個職位給我,我接受了那麽誰還看的到我的努力,我啊這輩子最對不起就是我自己,又怎麽會因為那麽一點點的恩惠葬送了我那麽多年的努力呢,就算被囚禁,就算被當成神經病,就算走到哪裡都被指著鼻子罵到哪裡我都無所謂了。”
“可是再怎麽忍耐我也能告訴我自己曾經因為一個叫做鳳仙的女人幾乎毀了整個天界,整個白家,我啊差一點就以為你是好人了,聽好了,我的生命並不重要,要拿去就拿去好了,可是我決定了站在我母親那一邊,畢竟這天界在怎麽變化既然能夠愛上她,那麽沒有泯滅掉自己良心的人應該還存在,接受過她恩惠的人應該還是真實真實存在的,本來不想佔她的光的我也不得不拿出她兒子的頭銜,為她正名,我母親並沒有對不起你們,是你們背叛我的母親,憑什麽反過來說得出這麽樣的話,理虧的人非要逼死善良的那一個,天道輪回,天道昭彰,我相信報應不爽。”
“我啊,我是非常討厭憎恨那個女人的,她和你不一樣,沒有那麽親和的笑容,為人更是囂張討厭容易樹敵,我都已經夠討厭了,曾經愛過她的人竟然愛我多過他,可是這不代表對不起了誰,也不代表背叛了誰苟且地活著,就算流淚也不代表悔過把,她卻為了他喜歡的人放棄兒子每天做些讓自己痛苦流淚的事情,她企圖是什麽了都已經了窮困潦倒了仍然堅持不懈居然是做些傻的透頂的事情,我都嫌棄她,可是都覺得那麽破破爛爛的人生的女人連加上一腳都是對我自己的侮辱,為什麽你們白家,天下第一大家族卻可以常年滋滋不絕地恨她呢?為什麽?你們高高在上要那麽費神費力地去踩一個死去的人,不值得不值得啊。”
牧牧不知道,明明不可憐那個女人發誓再也不要為她傷神,可是他覺得白太完美了就像是救得了世間的一切苦痛。
“欠她的還給她不就好了,感到抱歉卻無能為力,好好說清楚不就好了,可是一邊說著愛一邊把愛的人用卑鄙的手段逼到了死角算是什麽?如果你們承擔不了好好拜托一下是基本的理解,可是拿刀捅了一刀一刀又一刀,害怕不死又那麽一刀一刀地捅著,就算是白家也覺得這麽欺負一個女人這千萬年積累起來的好名聲被毀於一旦,那些本來就存在的汙點越來越擴大,連您這麽天下無敵的人不也無法挽回,談什麽失敗,已經非常失敗了,再也洗不乾淨,永遠存在,時間也無法遺忘把,所以才變成教材一遍一遍地教導把,白大人,我的母親高傲如初,她就是不想僅僅成為一個汙點才那麽努力,正因為自私自利想要挽回名聲什麽的才會那麽奮不顧身瘋狂地行動,我可以理解,她不是不需要朋友,親人,愛情,而是不敢了,一旦接受幫助就會被狠狠看輕,那些要壓垮她的力量就會一擁而上,喪心病狂想要磨滅他的一切努力,我啊是他的兒子,我不去體諒她能怎麽辦?白大人你怎麽幫我?”
“我啊,其實膽小又挺無能的,我說的話一直都隻有那麽點分量,可是我還故作堅強盡量自己獨自完成那些根本完不成的人物,白大人啊,為了不被看輕,我什麽都沒有了,你們家的白狼針對我啊,可憐我,你不要在纏著我了。”
眼淚再也不聽話順流而下,他無法停止眼淚,也無法安慰自己,他甚至沒有權利這麽做。
尋卡臉色更加雪白。“你說的什麽話?還有點腦子麽?”
白笑的很溫和,總是像和了糖一樣,“沒關系,太委屈會悶出病來的,我很高興聽到這些話,如果我可以還原真相並讓白家給你和你的母親一個公道,那麽我幫您就沒問題了?以後我們當好朋友好了,性格很合得來,但是你不能拒絕‘全球同性戀協會會長’這個職務,如果非要拒絕,那麽我隻能撥動電話讓您親自對夜神陛下拒絕了。”
說完牧牧見他真的拿起電話開始撥號。
不會把。 。。
“我答應了,不用麻煩了。”牧牧小聲道,他不敢堵這一把,對象是白他玩不起。牧牧能感覺自己被瞬殺了。“不過,請。。。”
白掛斷了電話,“那就好,我明白,放心,我不會過分插手您的事情的,會長大人。”
尋卡和紅裳直接被嚇暈過去了,他們不敢承擔,甚至無法想象後果,小小奴才的小事情處理不好也敢去打擾主子,他們害怕牧牧執迷不悟,會丟掉性命,雷霆之怒可是誰都承擔不起的,包括白大人在內,那中憤怒隻能用大量的生命和鮮血去賠罪,隻有巨大的犧牲才能洗掉以下犯上的罪過。
“我想抱一抱你,就是那麽想。”白的眼中多了幾分惆悵。
牧牧不知道該作何回答,白用那輕微顫抖的纖細的手輕輕觸碰牧牧,太溫柔了,牧牧的心裡有一些溫暖,他迅速地反映過來,卻來不及,落入了一個纖細小小的懷抱,那懷抱小的有些可笑,牧牧閉上眼睛,嘴角有一抹淺淺的笑意,是啊。
他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讓自己可以停靠稍微休息,不是逃避。
熟悉陌生的味道,能夠放下鳳仙就是休閑燦爛的一個午後,在這裡他暫時忘記那個女人,就這麽沉淪,牧牧不知道何時睡著的,最後他的笑的很開心,自己仿佛真的那麽安心地放了下來。
整個校長辦公室已經沒有人了,桌子上有一張紙條,“如果你想要住在那間宿舍,我去撤銷電子眼,??”
自以為是,很熟麽?切。
我們真的可以擺脫命運成為朋友。。。我很懷疑啊,白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