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唐胤又宣了今年會試的主考官薛文輝到場,以及調來了其他在考場負責的人。︽頂點小說,
會試之前,唐胤是特意交代薛文輝關照白澤沛的,但也說明了不能偏幫,只要他不被人迫害就行了。所以這次薛文輝因此事被喊來,覺得有些吃驚,皇上何時如此關注一名考子的事情了?難道國務不夠繁忙嗎?
其他人被宣到禦書房,卻並不知道是何事,只是有些忐忑,畢竟職位低一點的官員是極少有機會在禦前近距離說話的。
“今年會試考場是誰負責受取卷宗的?”唐胤開口問道。
薛文輝開口說:“甲字考場是金溪、劉棟才,乙字考場焦哲、張雪松,丙字考場則是鄧新德、賈武雲。”
唐胤想到白澤沛卷宗上的甲字標記,看向了金溪和劉棟才,問:“你們二人收卷是一起的,還是分工的?可有發現什麽異常?”
金溪和劉棟才急忙看了一眼,金溪開口說:“考場收卷都是一人一邊,我當時負責左側,劉棟才負責的右側。只是不知道皇上所問的異常指的什麽?”
“比如有人卷宗不整齊,有墨漬汙跡。”皇上說道。
金溪和劉棟才都細細的回憶了一下,才分別答沒有。
唐胤眯著眼睛看向二人,如果有人想也不想立即說有或者沒有,都值得起疑,可兩人神色無異,還都是細細思量了半天,似乎問題不出在他們身上。
薛文輝聽到這裡就明白皇上是何意了,他前幾日把前五十名考生的試卷都仔細翻了一遍,也注意到江奕淳的試卷了,確實是可惜,如果卷子那裡沒弄髒,後面那句話還在,他也不該是隻排第八名了。
這樣看皇上的意思是有人做了手腳?薛文輝心中一緊,他雖然不負責閱卷,但他是主考官,統管此次會試,如果出現這樣的疏漏,他可真是難辭其咎了。
最要命的是他之前竟然沒有提出疑問,他真是年紀大了,太大意了!
皇上不說話,眾人也不敢輕易開口,一時間禦書房內靜的嚇人,只能聽到幾人的呼吸聲,甚至幾人都有些緊張,不知道到底哪裡做的不妥了,會不會被皇上治了罪。
這時,王順帶了卷宗返回,走到皇上身邊行禮,低聲說:“皇上果然料事如神,確實是兩種墨。”
皇上眼中有寒光閃過,他最恨科舉徇私舞弊,搞一些小動作,可如今在他的眼皮子下面,竟然有人敢這樣陷害一名考生,真當他這個皇帝是擺設嗎?
“章大師還說了,這考卷上答題的墨是龍香墨,可是極為珍貴的好墨,據說是以芙蓉花汁調香粉作墨,細細聞有淡淡的清香,即便墨跡乾固幾個月,都能聞到余味。而潑上去的墨只是尋常見到的徽墨,倒是京裡的文淵閣就有出售,參加會試的考子多到文淵閣買文房四寶。”王順又細細的講道,然後笑著說:“怕這白澤沛的考試用具都是江夫人準備的,江夫人可真是大手筆,什麽都是最好的。”
王順心裡是暗暗把白若竹誇了一遍,還好白若竹給白澤沛準備的是上好的龍香墨,如果就是跟其他考子一樣準備的是文淵閣的徽墨,這虧可就吃定了。
唐胤冷笑起來,“你們也看看吧,這墨跡是章大師看過的,不會有錯,難不成白澤沛答卷用了上好的龍香墨,末了還又墨了一硯台徽墨把自己卷子弄髒?”
薛文輝和幾名考官看了眼卷子,都暗叫糟糕,心裡隻祈求皇上千萬別遷怒到他們身上。
“皇上,是微臣失職,請給微臣三日時間,讓微臣查清楚此事。”薛文輝跪地說道。
“薛愛卿,朕一向信任你,這件事千萬別讓朕失望了,不管涉及到誰,都得給朕查的清清楚楚!”皇上冷著臉說道。
“臣遵旨。”
等人都退下去了,唐胤疲憊的揉了揉額角,他大概能想到背後主使的人是誰,他們在京裡還真是隻手遮天了,是想著丹梁國改朝換代嗎?
“啟稟皇上,章大師還幫忙看了,說是有辦法還原出被墨跡遮住的字,但老奴想著那試卷是證物,就先沒讓他還原。”王順開口說道。
皇上擺了擺手,“何必那麽麻煩,宣白澤沛來問問就知道了。”
“這……”王順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停榜不發,又宣白澤沛進宮,怕是外面會有些傳言。”
皇上深吸了一口氣,“也罷,等查清楚再說吧。”
……
與此同時,白澤沛正和唐楓、林旭飛、黎彬等一乾朋友在迎客來相聚,幾人聊起來還沒公布的榜單。
“按往常的習慣,該是今日公布榜單的,也不知道怎麽也沒動靜了,不是有什麽問題了吧?”黎彬猜測道。
唐楓笑了一聲,樣子卻十分的雲淡風輕,“保不住有人舞弊,上面正在查呢,咱們就別多問了。”
眾人紛紛點頭,又聊到了最後的策論上面,唐楓看向白澤沛問:“白兄策論最後寫了什麽?會不會是驚人之語呢?”
白澤沛喝了口茶,淡淡的說:“還好,已經很委婉了。”
唐楓見他不想多說, 便笑著岔開了這個話題,只是誰也沒想到白澤沛那句不想說的話被人做了手腳,皇上至今還未看到。
……
西域這邊,白若竹他們並不知道白澤沛被算計了,否則以白若竹的性子,非得鬧個天翻地覆不可,她此刻依舊在辛辛苦苦的種藥,枉她在後山村都沒怎麽下地過,這會還要親自種田了,不過值得激動的時,他們在宮裡才住下兩天,空間裡的藥材就已經成株了,也就是說空間裡植物生長的速度是外面的許多倍,兩天差不多等於好幾個月了。
所以白若竹高興之下又種了許多藥材,等種好藥材,她美美的泡了個溫泉澡,然後從空間出來,出門叫了劍七一起出宮辦事。
這兩日江奕淳一直和國君在商量一些合作的事宜,而他們也已經在暗中聯絡二長老了。
白若竹落得清閑,便想著出宮看看尼祿把生意處理的如何了,也好把手頭帶來的絲綢出手給尼祿上次說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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