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江學祥他們也跟出來了,聽到小蹬蹬哭了,江知和衝過來焦急的問:“小蹬蹬這是怎麽了?不哭不哭,姑姑給你糖吃。”
她說著要拿帕子包著的糖和果脯,突然想起來,急忙看向白若竹問:“大嫂,可以給蹬蹬吃糖嗎?”
“可以吃小顆一點的,給他一個就好了,吃多了壞牙。”白若竹很高興江知和征詢她的意見,有許多人對孩子確實是善意的,可卻忽略了人家父母的意見,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好心對孩子有不好的影響,而江知和年紀不大,這一點倒很通透。
江知和點點頭,挑了小小的一顆糖,拿乾淨的帕子捏著遞給蹬蹬,哄著他說“不哭了”。
小蹬蹬眼巴巴的瞅著那顆糖,卻不敢接,又小心翼翼的朝他爹看去,“爹……”
江奕淳看著他那小模樣,心疼的說:“吃吧。”
蹬蹬這才接過了江知和的糖,一口吃到了嘴裡,然後衝江知和甜甜的笑了起來,“謝……謝。”
他“謝謝”兩字說的不太清楚,還要拖了很長的音才能說好,那樣子實在是可愛的不行,江知和看的心都化了,一個勁的誇蹬蹬這麽小就如此知禮了。
白若竹和江奕淳看差不多了,就跟眾人告辭。
“我們先回院子收拾一下,加上爺爺身子也不舒服,午膳我們就在住處簡單吃吃,晚膳大家在一起聚聚吧。”白若竹提議到。
江學祥也覺得有道理,這麽一折騰馬上就中午了,在一起吃飯也有些來不及,他立即答應了下來,並跟妻子陳氏說:“晚上加幾個菜,給奕淳一家三口接風。”
“多謝大伯父了。”白若竹朝江學祥福了福身子。
江陳氏笑著說:“家裡條件有限,到時候奕淳兩口子別嫌棄就是。”
白若竹心疼直搖頭,這江陳氏真是不聰明,她已經跟江學斌和竇寧兩家杠上了,對於自己就是不拉攏,也不該這麽急著杠上吧?她真以為自己是戰鬥機啊?
“大伯母過慮了,我們平日裡也只是粗茶淡飯。”白若竹笑著說道。
江學祥瞪了江陳氏一眼,她也不好再繼續說,白若竹朝眾人福了福身子,和江奕淳帶著蹬蹬一起離開了。
不過至始至終江奕淳都不怎麽理人,看著跟個可以移動的冰山似的,讓人不敢輕易的靠近。
“我記得淳哥兒小時候不是這樣啊,怎麽現在是這般性子了,怪嚇人的。”一直都極少說話的江張氏低聲說道。
竇夫人瞟了江奕淳遠處的背影一眼,小聲嘟囔道:“誰知道啊,大概孩子心裡有怨氣吧。”
江學祥本來要離開,聽到這種,皺在一起的眉頭更緊了幾分。
白若竹一家三口回了他們被安排的住處,兩人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因為實在是又小又破落,不過白若竹知道江家的情況,也清楚這確實不是江家刻意為難,而是能騰出的地方也就這裡了。
“你以前是住這裡的?”白若竹扭頭看向江奕淳問道,她以為給他們該安排江學瑞曾經的院子吧。
“不是,我爹以前的院子給竇興德他們幾個少爺住了。”江奕淳語氣有些冷。
白若竹一時語噎,他竟然已經弄的這麽清楚了,早知道是這樣的答案,她不該去問的。
他看出了她的內疚,摸了摸她的頭說:“傻丫頭,想什麽呢,咱們住這也清淨,就是要委屈你和孩子了。”
白若竹笑了起來,“你忘了我們出身農家,以前住的屋子還沒這裡大呢。只要我們一家人能在一起,住大屋子小屋子又有什麽區別?”
江奕淳聽了也笑了起來,是啊,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屋子小了還暖和呢。
說到暖和,江奕淳立即發現屋子很冷,他急忙叫下人多加個火盆子,免得凍著了若竹和孩子。
午飯是簡單吃的,之後白若竹給江奕淳又上了一遍藥,然後帶了蹬蹬睡午覺。江奕淳則自己出去,在府裡隨意溜達起來。
午後人少,他走到了竇寧他們住的院子,遠遠的看著院牆,仿佛看到曾經騎在院牆上的他和他爹,那時候因為風扇掛到了樹上,他們是騎在院牆上夠風箏的。
他朝四周看去,竟然沒看到當年那顆樹,再仔細看了看,才發現樹被砍了,而院子往外擴了一部分。
十幾年了,果然物是人非了。
江奕淳轉身打算離開,卻聽到少年的聲音從遠處響起,“大哥,等等我!”
他聽出是江奕鴻的聲音,腳步停了下來,回頭果然見江奕鴻飛快的跑了過來。
江奕鴻跑的氣喘籲籲的一把拉住了江奕淳的胳膊,“大哥,我老遠看著就是你,你是要去忙嗎?要是不忙能不能教我點功夫?”
江奕鴻說著臉有些泛紅,他也知道自己太著急了些,可是他是真的想學,家裡也請不起武師,他還一直沒機會學點拳腳功夫呢。
江奕淳被粗心的江奕鴻抓到了傷口,吃痛的縮了下胳膊,但他常年受傷的忍耐力驚人,並沒有發出痛呼聲,甚至是吸氣聲都沒任何變化。
還是江奕鴻自己聞到了不對的地方,吃驚的問:“怎麽是藥膏的味道,大哥你受傷了?”
白若竹的藥膏塗了一個時辰會味道散的差不多,所以早上江奕淳身上沒什麽味道,可此刻他是剛剛擦過藥的。
“沒事。”江奕淳掙脫了江奕鴻的手,縮回了自己的胳膊。
“不對,你好像流血了!”江奕鴻驚叫了一聲,說著就去掀江奕淳的袖子,江奕淳想擋開他,又怕傷到了他,結果傷口就這樣露了出來。
“這、這怎麽會這樣?是我太粗心了,這裡肯定是被我剛剛又弄出血的!”江家是書香門第,哪裡見過這種流血的畫面,江奕鴻臉色都白了幾分。
江奕淳拉下了袖子,“不要緊,都是皮外傷,跟你無關。”
“大哥,到底是誰把你傷成了這樣,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去找爹,讓爹幫你做主,我們江家雖然不是名門望族,但也不能隨便被人欺負了!”江奕鴻眼中流露出關切之色,讓江奕淳心裡暖了起來,他這個堂弟還是真心關心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