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淳,你怎麽……”怎麽說這種話?江學祥滿臉的不讚同。
江奕淳卻十分的坦然,他冷冷的掃了一圈所有人的表情,依舊是那般淡然的說:“我說的實情,當初我確實是入贅到白家的,反正我已經被逐出家族了,入贅到誰家還用跟誰打招呼嗎?”
“那、那是當年你爺爺在氣頭上,你如今是四品的官位,怎麽能去做贅婿呢?”江學祥著急的說道。
“大哥你著急也沒用啊,不能去也已經做了。”竇寧在旁邊煽風點火的說道。
竇夫人也是個陰險的,她立即對白若竹說:“若竹,你也不勸勸奕淳,他好好的男兒怎麽能做贅婿呢?”
白若竹衝竇夫人笑笑,“以前的事做不了數的,誰也不會專門去調查了,阿淳也是被逼急了才說出來,你們也就別難為他了,當初他一個人流落在外面也是孤單,那時候做事還遇刺受了很重的傷,甚至連記憶都沒了,我爹看他孤零零一個人,才想他入贅到我家的。”
一提到過去,江學祥臉上的不讚同轉瞬變成了愧疚和心疼之色,十二歲的孩子就流落在外,能長大就不容易了。
“好了,誰也別提這事了,好好的說什麽若竹家的事情,他們兩口子剛剛回來,你們就別拿長輩架子挑理了!”江學祥板著臉說道。
所有人都不吭氣了,這府裡怎麽說江學祥都是長子,未來的繼承人,只是江學祥平日裡性子溫和,很少對人說重話。
因為這個小插曲,之後的晚飯倒沒人再鬧什麽么蛾子出來,但能看出江陳氏心情出奇的好,特別熱情的叫這個多吃點,叫那個添碗飯的,今天她男人可算是發威給她長面子了。
第二日,宮裡那麽沒傳來什麽消息,江奕淳和商會那麽都沒查到什麽有用的消息,白若竹和江奕淳回白府看楚漢,但他內傷實在太重了,依舊處於昏迷之中。
白若竹也想過用針灸強行弄醒他,但他的傷是內力傷了髒腑,她不敢胡來。就是強行把人弄醒了,可能事情都沒說清楚又暈過去,還搞不好會讓楚寒內傷加重,甚至傷重不治。
“現在怎麽辦?”白若竹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
“等吧,玉瑤那孩子不是短命的面相。”江奕淳說道。
本來很緊張的白若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還不知道你懂得看面相呢?”
江奕淳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以後慢慢就知道你夫君有多厲害了。”
氣氛一下子緩和了不少,這時,外面突然有下人來報,說:“姑爺,大小姐,你們趕快去看看,宮裡來了公公,說是江閣老去告禦狀了。”
“什麽?”江奕淳一下子瞪起了眼睛,“那死老頭真敢告?”
白若竹起身,皺起眉頭問:“他就是有心也無力吧?去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兩人攜手去了正屋,說實話此時兩人心裡是憤怒多過擔憂,甚至他們根本不擔心江閣老告禦狀能佔到什麽便宜。
到了正屋才發現來的太監正是皇上身邊的王順,江奕淳朝白若竹使了個眼色,很明顯在這件事上,皇上是向著他們的,看看皇上派王順過來就知道了,為的還不是提前給他們通個氣了,否則派個小太監來不就行了?
兩人見了王順客客氣氣的行禮,白若竹借機遞給王順一個荷包,說:“王公公辛苦了,這是請您喝茶的。”
王順笑呵呵的收下,說:“咱們邊走邊說吧,可不能耽擱了時間,宮裡那兩位可不好伺候。”
一聽這話,白若竹就知道還有一位肯定是賢王了,如果沒有賢王,江閣老怎麽去告禦狀?
三人騎馬朝皇宮行去,路上,王順壓低了聲音,說:“說是今早賢王去江府探望江閣老,江閣老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自己被你們脅迫了,賢王一怒之下,就讓人抬了江閣老隨他一起進宮告禦狀。”
白若竹嘴角抽了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江閣老還真好意思……
兩人又問了王順些情況,朝他道了謝,轉眼間已經到了宮門。
進了皇宮,三人直奔禦書房,結果還沒到門口,就能聽到賢王的大嗓門了。
“皇上,這簡直就是不孝啊,怎能如此對待老人?你還派人喊他們來對質什麽,就該直接讓禁衛軍把人抓了關進天牢!”賢王氣憤的說道。
皇上那邊揉了揉眉心,有些無奈的說:“皇叔,朕不是昏君,沒有不審問就抓人下天牢的規矩。”
“那也要看對誰,他們簡直是罪大惡極!”賢王說道。
王順在外面清了清嗓子,說:“啟稟皇上,江大人夫婦帶到了。”
“叫他們進來說話吧。”皇上嘴角挑了起來,有好戲看了。
江奕淳大步走進禦書房,白若竹緊跟其後,兩人朝皇上、賢王、江閣老行了禮。
禮數周全之後,江奕淳看向賢王問:“老遠就聽到王爺說我不孝,不知道這不孝從何而來?”
“還非得我一點點的給你們數清楚了?第一, 你們對老人不尊敬;第二,你們未經老人同意拆了他的屋子;第三,你們給老人強灌藥和食物,虐待老人。你們面對的是江閣老,是三朝元老,不是你們隨便能揉捏的!”賢王說著差點就跳了起來。
江奕淳聽了冷笑了一聲,“那我今天就在皇上面前解釋清楚了,第一,我們禮數周全,何來不尊敬?第二,他的草廬適合老年人住嗎?他為了自己的清名要住草廬,卻風寒反覆發作,這事還能任由他胡鬧了?第三,他使性子不吃藥,如果不是為了他好,誰會去灌藥?”
他說這些話心裡其實十分別扭,尤其是說“為了他好”的時候。白若竹看出他的心情,朝他使了個眼色,後面的就交給她吧。
她上前施施然行禮,說:“請皇上請幾名禦醫過來給江閣老診脈,到時候自然明白我們是孝順還是不孝了。”
皇上聽了點點頭,對王順說:“叫人去太醫院喊三名禦醫過來。”
賢王在旁邊卻冷哼的說:“簡直是強詞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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