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武夫人十分慚愧的說自己睡死了過去,竟然也沒幫上幫點忙。
白若竹昨晚忙亂也忘了武夫人和武柏,如今想想覺得有些奇怪,急忙伸手去探武夫人的脈搏,然後又給輪椅上的武柏把了下脈。
“你們昨晚都中了迷香。”白若竹說著收回了手。
武夫人大驚,“難怪我說怎麽睡這麽實,還以為是路上太累了所致,不想著了人家的道!”
白若竹見她十分氣憤,急忙說:“這也是沒想到的事情,那念蓉的父親是名震江湖的鬼醫,加上她昨天易容成了小二,下迷香對她來講十分的方便。如今我們心裡已經有數了,以後便能多加防備了。”
武夫人點頭,“你說的對,後面我會打起十二分精神的。”
武柏在旁邊坐著一直沒說話,看著十分的抑鬱。
白若竹暗暗歎氣,也知道這事急不得,等武柏身體慢慢好了,他也能放下心裡的負擔了。
一行人繼續趕路,後面的路誰都不敢掉以輕心,但一路下來竟然沒再發生什麽狀況,念蓉沒出現,她的同夥也沒易容了混進隊伍中來。
唯一有些古怪的地方是白若竹路上又看到了那個鳳九和叫鈴鐺的婦人,似乎他們也是要去北隅城的。
“都是你脾氣太暴躁,否則咱們還能跟他們同路,我也能多個人說話解解悶。”婦人也看到了白若竹他們,有些惋惜的埋怨起了鳳九。
鳳九撇撇嘴,“有什麽好說的,你跟我說話不就行了?”
婦人給了他一個大白眼,沒好氣的說:“跟你說話更悶,還不如不說呢!”
“小鈴鐺,你還氣個沒完啊,是他們影響我們的好事,我發火不是正常嗎?是個男人都會發火吧?”
“不要叫我小鈴鐺,從小就這麽叫,我現在一把年紀了你還這麽叫,也不怕人笑話。”婦人說著擰了他一下,但沒使多大的勁兒。
鳳九嘿嘿的笑起來,“不管咱們多老,你都永遠是我心中的小鈴鐺。”
“你……你這又是何苦,我根本配不上你。”婦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上露出淒然之色。
“我才不管過去,我就知道你現在是我的女人!”鳳九霸道的將她摟進了懷裡。
……
之後的幾天,白若竹的孕吐竟然奇跡般的消失,她整個人又有了精神,重新化身吃貨一枚,甚至比平時更能吃了。江奕淳為此十分的高興,恨不得把所有好吃的都找來,然後把自己娘子給喂成一個大胖子。
小蹬蹬最近有了新的喜歡,就是把耳朵貼到他娘的肚皮上,說他要聽妹妹說話,還總說妹妹要吃這個,妹妹要吃那個,可偏偏白若竹一聽他說的東西就流口水,還她差點真以為兩個小家夥能彼此溝通了。
“娘,妹妹說想吃葡萄!”小蹬蹬又叫道。
白若竹腦海裡瞬間浮現朝一顆顆飽滿散發著清香的葡萄,可是這大冬天的哪裡來的葡萄?
江奕淳已經習慣了母子倆這個模式了,立即說:“沒有葡萄不要緊,我去找葡萄乾!”
說完他主動跑去買,但很快他折返回來,手中不僅空空的,臉色也十分的難看。
“爹,葡萄乾呢?”小蹬蹬歪著腦袋問道。
白若竹察覺到不對勁,急忙說:“蹬蹬跟章嬤嬤去畫畫,娘待會去陪你。”
她說著給章嬤嬤使眼色,章嬤嬤立即帶了小蹬蹬去後面的一輛車上。
“怎麽了?”白若竹問道。
“樓上樓那邊傳來消息,說大年三十宮中夜宴突發政變,不少大臣、命婦被殺,皇上也受了傷,如今宮中被睿王一黨佔據了。”江奕淳幾乎是咬著牙說完的。
“什麽?”白若竹驚的瞪大了眼睛,一時間眼前一幕幕閃現,那些一個個的疑點這才串聯、拚湊到了一起,原來這些是一早就圖謀好的!
她懷疑過端王,卻覺得不可能是睿王,尤其是看到睿王灰蒙蒙的眼睛,卻不想睿王卻這般的深藏不露!
“睿王的眼睛沒瞎,他用藥蒙蔽了眾人,甚至之前出訪承水的失蹤也是他自己布的局。”江奕淳眼底射出寒光,“而且他就是那個蚩尤!”
白若竹打了個冷顫,“這人藏的好深。可是不是說樓上樓是支持唐胤一統天下的嗎?為什麽讓睿王奪了大統?不是說樓上樓勢力強大嗎?為何一點消息都沒有?”
江奕淳拳頭緊緊的攥在了一起,“另一派一直在暗中支持睿王,甚至幫他掩飾了不少事情,以至於我們都大意了……”
“那如今皇上呢?太后他們呢?”白若竹擔心起她在京裡的朋友們,不知道幾人參加了宮宴,也不知道他們是否在政變中保住了性命。
想到那些人可能會死,她的心揪住一樣的痛了起來,都怪她,明明有那麽多蛛絲馬跡,她卻總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如果她早早把發現外族人進京,又多對北山爆炸提出些疑問,或者這場宮變就不能發生了!
“聽說那晚影衛救下了皇上和一批重臣, 皇上帶著那些忠良之士朝西北轉移了,孟良升是他信的過的近臣。”江奕淳說道
白若竹很想知道皇上帶的人都有誰,但她腦海中突然跳出了一個想法,那北山下面可能藏了大型的兵器製造所,甚至下面有密室在暗中練兵。而之前下雪對山裡產生了影響,再加上山內開掘不斷,突然就發生了塌陷,下面的東西便露了出來。
因為還沒到政變的時間,睿王一黨怕暴露了導致功虧於魁,乾脆轉移了兵器和兵力,然後用火油和炸藥炸塌了那裡,至少暫時是掩藏了那個秘密。反正等政變過了,無論成敗,那秘密藏不藏都無所謂了。
白若竹狠狠的敲了下自己的腦袋,懊惱的說:“都怪我,我為什麽隻想著趕快離京不多管閑事,現在怎麽辦?桂枝和張叔他們還在京裡,還有玉鬢、雪安她們,她們該怎麽辦啊!”
她說著大哭了起來,江奕淳急忙摟住了她,“不怪你,誰又能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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