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翡聲音頓了頓,“我虧欠馮聞太多,所以想把你留下來能陪著他,至少他不用孤零零的一個人。”
馮瀾影忍不住笑起來,笑聲有些瘮人,她到底是什麽?她選擇不了出生,選擇不了父母,難道現在也選擇不了自己要做什麽?非得背上這個為弟報仇的重擔嗎?
“好,我答應你!”她抬起頭,臉色猙獰的說。
杜翡笑了起來,“好女兒,娘以後只能依靠你了。”
馮瀾影身子一震,眼底閃過諷刺之色。
白若竹沒尋到江奕淳,有些失落的返回了家中,剛剛上樓就聽到二哥和司依寰的對話。
“去給我端些吃的。”二哥聲音不算聽著中氣十足,想來是休息夠了。
但白若竹的腳下頓住了,她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二哥不是這樣跟司依寰說話的!
即便他是丈夫,即便他是新科榜眼,是高高在上的衛堂成員,他從來跟司依寰都沒用過命令的語氣。就是餓了想吃飯,也都是自己去跑腿,哪裡舍得司依寰去辛苦?
應該說以前他對司依寰相敬如賓,客氣的不會讓她做這些事情,後來他慢慢變了,成了相濡以沫,成了不舍得她辛苦。
白若竹心裡一個激靈,一種不好的感覺從心底慢慢浮起,難道
她想到怪物當時說的話,說他們殺不死他,只是讓他換一具身體罷了,還說她二哥的身體就不錯。
白若竹嘴唇不受控制的哆嗦起來,不,這不是真的,或許只是她多心了,一定、一定不會是二哥!
她不敢遲疑,也不敢打草驚蛇,咬牙從窗戶跳出,朝桃林衝去。
很快她找到了鳳承和幾個孩子,王浩洋已經醒了過來,一看到她就要起身道謝。她哪裡有心情跟王浩洋說話,拉住鳳承的袖子說:“你趕快跟我去看看,我二哥很不對勁,會不會那怪物進了我二哥的身體裡?”
她說著眼眶已經紅了起來,鳳承也露出凝重之色,對幾個孩子說:“隨我去看看,如果是真的,一定要把它趕出了。”
“可王浩洋傷沒好利索,我們的五子陣沒法發揮實力。”風無心擔心的說。
王浩洋卻站起來,說:“我沒事,是若竹姐姐救了我,我才不用做獨臂大俠了,我也要幫她的哥哥。”
白若竹感激的對他說:“謝謝你,也謝謝大家。”
有了王浩洋的話,眾人不再遲疑,隨著白若竹悄悄溜進了吊腳樓。
路上鳳承就說了,不管猜測是不是真的,待會先下手治住白澤沛再說。
所以鳳承打了個手勢,白若竹和五個孩子齊齊衝了出去。
白若竹衝上去點了二哥的幾處大,而五個孩子分別落於一點,盤膝坐下念起了咒語。
“若竹,你做什麽?”司依寰驚訝的看著這一切,下一秒就攔在了白澤沛前面。
“你先走開,我懷疑怪物進了二哥的身體,再不救他就來不及了!”白若竹想起死去的孫旭,他內髒都被吞噬的一片模糊了,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司依寰見她這樣也不再懷疑,這麽久的相處,難道她不知道白若竹的為人嗎?”
還有她剛剛也隱隱覺得怪異,就是她本來和白澤沛在一起很舒服,她忍不住就想貼著他,黏在他身上,可今天她卻覺得有些怪怪的不想靠近他,卻又說不出是為什麽。
難道真的是那個可怕的怪物?
她全身顫抖起來,為什麽,為什麽是澤沛,她的丈夫不能有事!
“小妹,你做什麽?”白澤沛瞪起了眼睛,露出一些他做哥哥的威嚴,就好像真的是白若竹弄錯了,惹了他不悅一般。
鳳承扔出一根散發著紅光的繩索,快速的朝他身上綁去,“既然你沒被怪物附身,那先綁上也不要緊了。”
白澤沛突然衝開了被點住的道,不肯讓那條散發著紅光的繩索綁住他,一雙眸子變成漆黑如墨,狠狠的盯住了白若竹。
就衝這個眼神,白若竹就知道他不是二哥!
“趕快,我要撐不住了!”王浩洋痛苦的叫了一聲,臉色變的十分難看。
“白澤沛”大笑起來,“你們困不住我,衛堂的人都不在,你們別想救他了!”
“為什麽是我二哥?”白若竹雙眼血紅,恨不得直接砍死眼前的怪物,可她知道那是二哥的身體,砍死的只會是二哥。
“是你們逼我的。 ”他大笑起來,小聲格外的張狂,引起了樓裡其他人的注意。
玄機子長老和小四趕了過來,看到這一幕立即明白是怎麽回事。
突然,王浩洋吐了口血出來,五人的陣法也潰散了。
“澤沛,澤沛你醒醒,不要被他控制了,他要殺你的家人啊!”司依寰聲嘶力竭的喊道。
小四拔劍衝了上去,卻畏手畏腳的不能用全力,反倒成了他在躲著對方。不遠處的風無塵看著著急,開口說:“小子,用你之前那招人劍合一,快一點!”
“不行,他是我二哥,他會死的。”小四眼眶紅了起來,拿劍的手微微發抖,他從第一次拿劍到現在,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害怕過。
“你笨啊,用劍氣,不是真讓你用劍捅他!”風無塵說道。
小四飛快的考慮可行之處,想到劍氣也會讓二哥受內傷,可也比被怪物佔據身體的好。
他不敢再遲疑,人與劍化作一道流光,朝白澤沛衝去。
白若竹嚇的驚呼起來,好在劍尖就停在了白澤沛身前,一道劍氣穿過了他的身體。
“白澤沛”臉色變了變,“混蛋,又是你!”
他伸手,一股黑氣朝小四襲來,鳳承舉劍攔住,幫小四擋住了黑氣。
就在這時,“白澤沛”的手突然抬起了,狠狠的朝自己的頭上砸去。
“不許傷害我的家人!”冷森森的聲音從他的喉嚨眼兒擠了出來。
緊接著下一秒,他又臉色變的猙獰,“閉嘴,你這隻螻蟻,我要完全吞噬你!”
“他還有意識,趕快重新布陣!”齊雲飛快的說道,五人重新坐好,再次布了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