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白若竹沒有去和學宮的人一起用膳,實在是她被某人折騰的爬不起來了。可某人卻神清氣爽的抱了孩子出去用膳,還給她帶了些吃食回來。
為此白若竹又生了一肚子的悶氣,吃了飯想掙扎著爬起來去找武櫻,最終卻沒了力氣,渾身酸軟的去睡大覺了。
第二天一早的比試是作畫,白若竹和二哥都沒有參加,兩人似乎在繪畫方面都沒有天賦。
最終比試結果出來,唐楓又拿了第一,連白若竹也因為這個結果吃驚不小,原本她以為江南人封唐楓為四大才子之首,更多是他的樣貌加了分,可這樣一看,他確實比同為四大才子的林旭飛出色了許多,甚至在八大學宮比試中屢屢勝出。
江南學宮的院長十分的得意,想來這次第一非江南學宮莫屬了吧。
第二名是長安學宮的人,北隅學宮的作畫最出色的閆明智拿了第四,也算是不錯的成績了。只是他聽到沒能進前三還是有些頹廢,他的先生看到也小聲安慰了幾句。
八大學宮比試,能人輩出,想拿前三確實不易啊。
午間休息眾人又去了酒樓,下午將迎來本事比試最精彩的部分作詩比試。
這次在酒樓,眾人依舊沒能找到包間,只在大廳的一角圍了兩桌有說有笑的用餐。但白若竹明顯感覺到旁邊人對他們的態度跟之前不同了,她心底忍不住覺得好笑,看了那兩百精兵真的嚇到了江南人。
江南尚文,西北尚武,即便江南人暗地裡覺得西北人五大三粗,粗鄙的人,但武力方面,他們還是十分忌憚的。
這一次沒人來搗亂了,卻來了位答謝之人。
“白小姐,在下顧淮,是顧雪安的大哥。”來的是名翩翩公子,自報姓名後,就朝白若竹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那日多虧白小姐仁心仁術,救治了小妹,回去聽小妹講了前因後果,在下心裡十分過意不去,不想因救治小妹而連累了白小姐。”
白若竹愣了愣,隨即明白過來,顧家人以為白若竹幫了顧雪安所以得罪了徐盼蕊,所以昨日才被徐盼蕊等人誣陷,差點汙了名聲。
“顧公子言重了,此事與顧小姐無關,我與那人起衝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是她太過瞧不起北地之人,被我反駁了幾句,才落下了禍患。所以也請顧小姐別多想了,事情都過去了。”白若竹起身對顧淮回禮,笑著說道。
江奕淳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子,一臉的審視之色,仿佛只要靠近他家娘子的都不是好人。
顧淮又謝了兩句,便告辭離開了,眾人都好奇,就問了起了白若竹,她之後笑著說:“之前比試的時候我去如廁,路上正好碰到徐盼蕊她們撞傷了顧小姐,就幫顧小姐治了傷,又通知了顧家下人接她回家。”
眾人聽了都明白過來,白若竹也是好心救人,那徐盼蕊她們實在太過囂張跋扈了。
轉眼到了下午比詩的環節,比詩也是不限人數,每支隊伍的正式選手都能參加,而這會兒觀眾席已經坐滿了,甚至後面還站了許多圍觀的民眾,可見江南人對作詩的喜愛了。
白若竹跟著北隅學宮的人上場,但賽方規定,上去要抽簽,然後按抽中的數字站位置,很快學宮的人都被打亂,也避免了出現代考這種情況。
往年也不是沒出現過有權有勢的選手,買通一起參賽的選手幫他作詩,成全了自己的美名。
白若竹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結果發現旁邊竟然是林旭飛,因為都是熟人了,兩人相互行禮,聊了幾句。
“聽說你幫了顧雪安?”林旭飛突然問道?
白若竹有些吃驚,難道林旭飛要替未婚妻來謝她嗎?不是徐盼蕊她們說林旭飛不喜歡顧雪安嗎?而且當時顧雪安也沒反駁,眼中還有些失落之色,就好像徐盼蕊她們說的是真的一樣。
“只是看了扭傷,贈了點藥而已。”白若竹回到。
林旭飛卻笑了笑,低聲說:“謝謝了。”
呦,瞧這架勢人家林旭飛並不反感自己的未婚妻啊?白若竹想到顧雪安的樣子,就忍不住說:“外面都傳林公子不喜自己的未婚妻,顧小姐聽了只能黯然傷神,怕是她自己都不知道林公子如此關心她吧?”
白若竹這樣說有幾分想幫顧雪安的意思,提醒林旭飛保護好自己未婚妻,當然也有了揶揄之意,想逗逗這個比女人皮膚還好的林旭飛。
沒想到林旭飛微微皺眉,臉上閃過無奈之色,“是她自己不爭氣。”
說完他轉過頭去不再說話,明顯是不想再跟白若竹多說了。
白若竹愣了愣,這什麽意思啊?她之前也不覺得林旭飛脾氣這麽大啊,還有那話,還真的是對顧雪安有些不滿。
這時裁判宣布比試開始,她急忙收回了心思,即便她腦袋裡有不少好詩作,可如果不能集中精神,想不起合適的也是白搭。
“第一輪詠物,題目是江河,取前二十人進入第二輪!”裁判大聲宣布道。
不少人歎氣聲,怎麽今年第一輪就這麽難了,說是詠物詩,可“江河”就要磅礴,肯定是需要托物言志的,就不單單只是詠物那麽簡單了,這言志言不好就沒法進入下一輪了。
於是,不少人冥思苦想起來。
裁判放上了沙漏,沙漏結束之前如果沒能交卷,就算棄權。
白若竹腦袋快速的轉了起來,江河……
等想的差不多了,她抬筆在紙上寫道:故人西辭流仙樓,流金七月下揚州,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
她把李白的詩改了一下,她記得此時的江南沒有黃鶴樓,有個不錯的流仙樓,而如今是七月,自然不能寫“煙花三月”了,至於詠江河誰規定就一定要志向遠大,思念有人也是一種情感,也剛好貼合題目。
等時間到的時候,眾人把詩掛了出來,為了讓觀眾們更好的欣賞詩作,賽方安排了嗓子好的人來念詩,按抽簽的序號將眾人的詩一首首的高聲念出。
白若竹特意豎了耳朵去聽二哥的詩,應該是能進入下一輪,但也不是格外的出彩。她朝二哥的臉上看去,看不出什麽情緒,似乎二哥這叫隱藏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