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寧的小臉又白了幾分,有些瘦弱的身子晃了晃,好些要倒下一樣,她接過腰墜攥在手心,因為捏的太使勁,腰墜都被捏皺了,而指甲也掐進了皮肉裡,幾乎要把她手心的嫩肉掐出血來了,可她卻並未察覺,只是垂著在默默流淚。
白若竹暗地撇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欺負一個小姑娘呢,甚至也會有人說她大哥那麽出色,有人暗戀也是正常的,就是她大哥納個妾也沒什麽。可是她不想大哥被人算計,也不想家風被這樣搞壞了。
她看差不多了,就讓小寧下去幹活,小寧伸手擦乾的眼淚,那樣子既柔弱,又顯得堅強,如果白若竹是個男人,怕也要起了憐香惜玉之心了。
等回家之後,白若竹就跟大哥說了一聲,還笑著說:“那小姑娘挺機靈的,我還說幫她相看合適的人家,她卻死活不肯,說是想多陪她爹幾年。我趕緊提醒她把東西收好了,萬一被有心之人撿到了賴上了她,她想多陪她爹幾年也不行了。”
白澤浩是穩重、憨厚,但不是傻,他聽出了白若竹的意思,小寧如果要多陪她爹幾年,就不該亂給外男送東西。白澤浩最是佩服這個妹妹,一時間也對小寧有了些看法,只是他心地善良,更願意相信對方只是單純,並沒有多余的想法。
白若竹跟大哥聊完,就去了大嫂屋裡給大嫂把脈,汪彩月如今身子養的很好,加上她又聽白若竹的醫囑,所以此刻大人孩子狀態都很好,想來生產時不會有多少風險。
汪彩月在給孩子封小衣服,她整個人被母愛的光環圍繞著,屋裡呈現出一種靜謐的味道,連白若竹都不由看的愣了神,這樣的大嫂是極美的,她不希望這麽美好的女子受到任何傷害。
“我去看看給你大哥燉的補湯。”汪彩月放下了手裡的針線活,扶著腰站了起來,就要朝屋外走。
白若竹急忙上前攙扶了她的胳膊,有些埋怨的說:“廚房有廚娘她們看著就行了,哪裡需要你親力親為了?”
汪彩月靦腆的笑了笑,說:“反正我也不能總坐著,就當活動活動筋骨了。”
這話白若竹卻不反對,還是她跟汪彩月交待要多活動一下,散散步,免得後面不好生。
正在跟張立良說話的白澤浩看的娘子出來了,急忙衝過去扶住了她,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說:“彩月你小心一些,雖然是自家院子裡,但腳底下也要注意。”
白若竹見狀急忙退開了,朝張立良使眼色,說:“張叔,我剛好有事找你,咱們去裡屋正屋裡談吧。”
張立良會意,跟著白若竹閃人,把空間留給了小兩口。汪彩月那麽心細的人哪裡看不出白若竹他們的意圖,隨即就紅了臉,有些埋怨的說白澤浩:“你看小妹他們要笑話了。”
“嘿嘿,笑話什麽,相公疼娘子是應該的,我要是不疼你,小妹才要跟我急呢。”白澤浩想到白若竹昨天為了那個腰墜,差點就跟他翻臉了呢。
汪彩月紅著臉笑了起來,她覺得自己遇上這麽好的婆家,真的太幸福了。
白若竹跟張立良在屋裡聊鮮湯粉的事情,如今鮮湯粉的產量已經加大了,張立良想著萬一有人仿造出來,這東西肯定要被影響價格,所以他想著能多賺一筆就是一筆,但白若竹卻交待他不管怎麽加大產量,質量是一定要保證的,甚至還要越來越好。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外面傳來急促的拍門聲,玉瑤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白姐姐在家嗎?快開門,求求你救救寒哥哥吧!”
玉瑤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拍門和說話都十分的急促,怕是真的出事了。
白若竹起身喊了晨風過來,說:“你去看看怎麽了。”
晨風領命去開門,還沒等問清楚,玉瑤就抱著楚寒衝進了院子,她力氣非常大,抱著明明比她高出太多的楚寒,竟然沒有半點吃力的感覺。
“白姐姐,你趕快看看寒哥哥,他拿自己試毒,結果沒能解毒,現在危在旦夕了!”玉瑤大叫起來。
白若竹愣了愣,從屋裡走了出去,就看到玉瑤懷裡的楚寒臉色鐵青,確實是進氣多出氣少了。
人命關天,她也不敢多耽擱,急忙說:“玉瑤你把人抬進正廳。”
玉瑤輕松的抱著楚寒進了白家正廳,把楚寒放到了軟榻上。
白若竹心裡有些懷疑楚寒是使苦肉計,可又不能確定,看到玉瑤哭的眼睛都腫成小桃子了,她也不可能袖手旁觀。她急忙取了銀針,先給楚寒封了幾處大穴,防止毒流進心脈。折騰了半天,楚寒的呼吸才順暢了一點點,臉色卻依舊鐵青,人也依舊昏迷不醒。
“他到底吃了什麽毒藥?怎麽能拿自己試毒呢?”白若竹有些氣憤的問道,她作為醫者,最是看不慣這種不把性命當回事的行為了,就好像碧海派為了比試,故意把兩名弟子打成內傷一樣, 讓她十分反感。
玉瑤哭的一抽一抽的,“我也不知道,就聽到動靜過去的時候,他已經倒地了,昏迷前他就說自己在試毒,怕是解不了了。”
白若竹又給楚寒把了把脈,就發現他身體裡是服過解毒的藥的,只是藥效甚微,已經被毒壓了下去。
“那現在怎麽辦啊?要不行就換血,我願意還給寒哥哥,他救過我的命,也該是我報恩的時候了。”玉瑤擦幹了眼淚,堅定的說道。
白若竹嘴角抽了抽,說:“我可不會換血,而且他這毒極猛,已經要攻入心脈了,換血也沒用,反倒要白白搭上你的性命,他就是醒了也會自責吧。”
晨風站著旁邊,冷冷的說:“你們碧海派的長老呢?難道就你倆自己跑出來?我們夫人沒有解毒的辦法,幫他保住小命就不錯了,你還是趕緊找你們長輩幫忙吧。”
玉瑤一聽眼睛亮了起來,“對,我去找巫長老,姐姐先幫我照顧寒哥哥兩日。”說完她不等白若竹回話,就一溜煙似的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