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愣了一下,“什麽一巴掌?”
她之前沒見過薄彩月,更不可能扇過薄彩月巴掌,那薄彩月說的一巴掌似乎是因她而起,難道……
“是我奶奶打了你?”白若竹提到“奶奶”兩字,心裡都覺得反胃,她實在不想再喊劉氏為“奶奶”了。
薄彩月冷哼了一聲,“別說你不知道,你奶奶前兩日在花園閑逛時下了點細雨,她吩咐了丫鬟去取傘,我剛好回府路過,她就讓我把傘給她,本來讓給個老人是應該的,可是她語氣十分的差勁……”
薄彩月講了起來,白若竹也算是知道是怎麽回事了,而且她並不懷疑薄彩月所說的,因為那樣的舉動還有說的話明顯就是劉氏的風格。
原來那日下雨,劉氏支使了桃仁去取傘,自己在園子裡避雨,看到薄彩月打了傘過來,就對薄彩月說:“丫頭,看到表嬸不知道叫嗎?趕快把傘給我用用,否則我得好好跟你家老太爺說說了。”
薄彩月是薄府的庶女,平日裡就不愛也不敢惹事,聽了劉氏的話雖然生氣,但還是走了過去,說:“表嬸,你不是讓丫鬟取傘了嗎?想來她很就能回來了,不然我陪你在這裡等等。”
她說著還把自己的傘給劉氏打上了,她的丫鬟心裡十分不滿,卻也不敢多說半句。
哪知道劉氏很不爽的白了薄彩月一眼,說:“叫你給我就給我,怎麽那麽多廢話?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小地方來的?我告訴你,別看我們以前是北邊的,可我孫子是舉人,我孫女在京裡做了不少生意,站出來怎麽都比你一個庶女身份尊貴,你還真當自己是小姐了,一把傘都不肯給!”
這次薄彩月也受不了了,氣憤的說:“你這老太太怎麽能如此說話,我自問沒有得罪你吧?你孫子、孫女厲害是你家的事情,用不著跟我這個小小的庶女比,既然他們那麽好,你趕緊回去跟他們團聚吧。”
薄彩月說完轉身要走,哪知道劉氏蹭的竄到了她前面,抬手就去搶她的雨傘,另一隻手直接一耳光扇到了薄彩月臉上。
“你這是想趕我走?也不看看你是不是這府裡的主子!你也到了說親的年紀了,我孫女白若竹可是誥命夫人,認識京裡不少貴婦人,我讓她到處說說,看看誰家還肯娶你!”劉氏叫道。
薄彩月氣的渾身發抖,但女兒家被提到了親事,也不好跟人爭吵,最後只能扔了傘給劉氏,帶著丫鬟淋雨回去了。
白若竹聽了這些,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果然劉氏到了京裡就得惹事,侯府的庶女她都這麽看不起,她真以為她是官家老夫人了嗎?
薄彩月不清楚白家的事情,自然以為劉氏如此囂張是白若竹在給劉氏撐腰了。還好今天把事情給說清楚了,否則白若竹可真是莫名其妙就得罪個人了。
“看事情不能看表面,你也見我奶奶之前怎麽被敢走的了?她從來都是看我不順眼,不是找我茬就是給我抹黑,對了,剛剛你母親也聽到了,她不是我爹的親娘,以後她的事情跟我沒關系,我從來不會給她撐腰。”白若竹有些惱火的說道。
這事又讓她想起了於紅袖被人差點絆的小產那次,雖說是那位王夫人太過小肚雞腸和陰險毒辣,但也離不開謝敦那位二嬸到處惹事的功勞。
薄彩月想到之前劉氏進來確實是找白若竹麻煩的,後來她嫡母爆發了,叫劉氏滾蛋,白若竹也沒有多說半句,她心裡算是完全相信白若竹的話了。
“那、那是我誤會你了。”薄彩月臉微微泛紅,十分的不好意思。
白若竹衝她笑笑,說:“說開了就好,不然我也不知道我那個奶奶在到處給我惹事呢。”
薄彩月衝白若竹笑了笑,心中的芥蒂也就放下了。
這時薄群喝完藥睡了過去,薄夫人帶了兩個兒子從屋裡出來,她一看到白若竹就快步上前,拉住白若竹的手說:“若竹,今天多虧你在了,我都不知道如何謝你了。”
“是我應該做的,而且就是沒我在,也有景禦醫,他醫術高超,也不會讓侯爺出事的。”白若竹笑著說。
薄夫人發現景勝已經回宮複命去了,有些懊惱剛剛光顧著去看薄群,也忘了給人家景禦醫紅包了。
白若竹在旁邊偷笑,心想景勝才不在乎呢,他學了一套針法不知道多高興了,比給他黃金都高興呢。
隨後,白若竹拿了些藥丸給薄夫人,又給了她一瓶提純的酒精,交待了之後要如何照顧,夜晚如果發熱該如何處理等等,薄夫人和薄家幾個孩子都認真的記了下來,有了薄嘉揚的描述,如今薄夫人他們看白若竹是一臉的感激和崇拜,就差沒直接喊白若竹神醫了。
交待好了薄群的事情,白若竹想了想對薄夫人說:“夫人,我知道此刻提這事不太合適,但之前我家的事情也鬧的夠厲害的了,請你派人安置好白家老爺子、老太太,別讓他們再添亂了。”
薄夫人急忙說:“好, 好,我知道了,之前是我太疏忽了,否則也不會任他們這樣亂來,你也趕緊回去看看你爹,今個兒的事他怕是最難受了。”
白若竹朝薄夫人行禮告辭,等人走遠後,薄嘉揚問起是怎麽回事,薄夫人就跟三個子女講了白家的往事。
“唉,可憐那白義宏一直蒙在鼓裡,明明親爹給了白福銀子,白福也答應了下來,結果日子久了,就自私自利的隻培養自己兒子,把人家還子扔到泥土裡踩著。到這時候都不肯認帳,不就是怕旁人知道了他的齷蹉行為嗎?”薄夫人一提起來也有些氣憤。
“最可惡的是白義宏都選擇原諒他們了,那劉氏還要問若竹要五千兩銀子做補償。”薄夫人身邊的丫鬟也忍不住開口說道。
薄嘉揚三人聽的也十分的憤慨,對白福和劉氏也更加的不喜了,而此刻白若竹已經走出了薄府大門,剛好看到門口停了一輛馬車,一名小廝從馬車上扶下來一個年輕人朝大門走來。
白若竹讓了讓位置,可即便這樣,她依舊聞到了很濃重的酒味,那喝醉的人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她,身子突然就朝她倒了過來……